甚至——


    看上去比慕容玨還要來的弱小。


    卻莫名令我頭腦一熱,略微恍惚之餘,連她說什麽都沒聽清。


    不知為何,我有點不敢看她,局促慌亂之餘,隻能倉促離開。


    渾身都像是出了問題。


    但事後卻找不出答案。


    那也是我第一次發覺。


    原來素來弱小又易死亡的人類中還有這般恐怖的存在。


    明明那般小的一隻。


    明明她就隻說了一句話。


    但真好。


    她是我的妻子。


    是為我而來。


    -


    那段將她弄啞又囚禁的日子,他不止一次在她毫不在乎的臉上看到了屬於他的窮途末路。


    於她,他感到很無力。


    不想原諒她,卻又忍不住關心她。


    每次遞過去食物,她都默默接受,一聲不吭,像是在任何處境之下都能泰然處之。


    他比不過她。


    他遠沒她那般淡然。


    她永遠都不知道,他越是嚇她,其實越是在證明心底的不安。


    他想她對他說話,哪怕隻是接過食物之時輕微的道謝,但卻又不想聽她出聲。


    她不愛他,甚至想逃離他。


    這句話仍舊跟個古老的枷鎖般從頭至尾禁錮著他。


    他想,大概有一天,他會被逼瘋,這樣兩人都能解脫。


    但在這之前,請允許他自私一次。


    -


    我本以為我們會這般一直過下去。


    沉默寡言著,死氣沉沉著,相互折磨著。


    直到那天早上,睜開眼看到她的主動靠近。


    如我第一次見她那般。


    像個誤入塵世,勾魂奪魄的精靈,就這般不經意地直直闖入眼簾。


    無比驚豔。


    -


    我不知我哪句話觸動了她。


    但我確實,在某一刻,從她臉上看到了關乎喜歡緊張的情緒。


    不是對朋友,不是對家人,而是,愛人。


    我上前擁抱了她。


    在她耳邊說了聲謝謝。


    謝謝她讓我捕捉到了屬於我的精靈。


    雖是詫異她的突然改變。


    但——


    我想,我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消化琢磨這個好消息。


    -


    染柒最近覺得自己很不對勁。


    真的很不對勁。


    尤其是在她反攻不成,後被壓,最終算是反攻成功,哭唧唧地穩坐上方酣暢淋漓的那次床事之後。


    趁著某個大型機器人去廚房做飯的空檔,染柒坐在沙發上招唿小團子過來。


    小團子明顯也沒第一次那般拘謹,見染柒叫他,放下手中畫板,就屁顛屁顛地走了過來。


    染柒認真端詳了下小團子軟萌可愛的臉,眼睛,鼻子,臉蛋,一手捂著胸口,臉上若有所思。


    心跳平穩,沒有血液逆流之感,平靜的不能再平靜,就像是看到個廚房裏的地瓜一樣。


    小團子不明所以,卻還是端正著麵貌,企圖給他的媽媽一個極佳的印象,被盯久了,人造臉皮都泛著微紅,手腳略微局促,像是有點害羞,鼓著臉,萌的不要不要的。


    媽媽是不是覺得他比爸爸要帥好多,不然為什麽這麽認真看他。


    也對,慕容玨那個脾氣臭還不要臉的老男人,這麽溫柔的媽媽怎麽可能會喜歡他。


    一定是喜歡他自己多點。


    一想到這,他都覺得自己幸福到都快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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