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神色更是莫名,隻是被層層阻隔著的水霧所遮掩,看得不清不楚,反倒顯得更為神秘莫測。


    小小的染柒看著他不說話,還以為他生氣了,便打算先發製人,一下子,眼淚就掉出來了,癟著嘴,在那“嗚嗚嗚”地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落在池中花瓣上,像是一滴清晨依附在花間的露水般。


    直到君清顏指尖拂過她的臉頰,拭去她臉頰上滑落著的淚水,她才睜著蒙著水光,黑溜溜的大眼看著他,還以為他妥協了,正眨巴著眼,想將那個東西扯出來。


    還未行動,沒想到,君清顏一邊幫她拭去淚,一邊看著她像是意味不明般,含笑道,“長大後給你,嗯?”


    染柒當時哭得太猛,都打起了小嗝,本來想說現在就要。


    但君清顏又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個仕女狀的人形小木偶出來,上麵帶有扇子,頭發,衣裳,等等,這些都能自行更換,那是染柒一直想要的東西,甚至京中大多數權貴人家的小姑娘都有一個,她也有,隻是君清顏一直不肯讓她玩。


    染柒的心思立馬轉移,她蒙著水霧的眼直盯著他手上的玩具,又看了看君清顏,笑的傻傻的,依舊奶聲奶氣道,“要!”


    她伸出雙手,想去接,差點碰上,那玩偶又被君清顏移開,染柒不明,去看他,卻見君清顏正看著她,唇邊微勾,帶著一絲古怪的笑意,隨即,他垂眸看著水麵下不太安分的東西,不動聲色道,“這個現在給你,至於下麵這個,長大後給你?嗯?”


    染柒一聽有兩個玩具可以玩,自然是求之不得,得了一個玩具後,她深怕君清顏在她長大後會後悔,於是,硬逼著他拉勾勾。


    現在想來,當初她大概真的腦袋撞門上了,才會和君清顏拉勾勾,染柒私底下飽讀春/宮圖,自是知道了,當時的那個東西是什麽,君清顏說長大後給她,自然不可能他割下來給她,隻有...


    塞進來...


    染柒欲哭無淚,當時她是有多蠢,才會相信那個東西是玩具...


    而且,還認為,那是比她所有的玩具還要好的東西,就因為,它自己會變大...


    多新奇啊...


    染柒三四歲之時的事情如今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這件事倒是從未忘過,並非她不想忘,而是...


    由於當時沒過幾天就玩膩了一直想要的小木偶,她便一直吵著君清顏要當時在水裏的東西,約莫是沒得到,不甘心,染柒天天在那念叨著,念叨到甚至那些暗衛侍女都不明所以,極為好奇,忍不住發問。


    他們問,染柒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說想要玩具。


    這倒好,抱著這個不甘心的念頭,她倒是記這事記的極為清楚,以至於,隔三差五想到一出就和君清顏鬧上一出,直到她稍微長大了些,不再是喜歡玩玩具的小姑娘了,也就慢慢地歇了這個心思,但那個始終未能得到的玩具倒是深深地記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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