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取名辛湖,其實是幸福的願意。而且她前世的名字就陳星湖。大家都叫她星湖。

    “我看你力氣頗大啊,是天生的嗎?你們也是從後土縣過來的嗎?”陳大郎不動聲色的套起話來。

    辛湖哪裏知道什麽後土縣啊,原主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姑娘,隻知道跟著父母身邊跑。在路上疲憊不堪的逃了幾天後,哪裏想到,一向身體健康的她居然在淋了一場雨後,發起了高燒。五六天前,下了一場大暴雨,他們一家找不到足夠的避雨之地,自然是先緊著她爹與弟弟兩個男性,她與她娘隻得共同披著一件破舊的蓑衣,最終都發起了高燒,不過她娘挺過去了,而她卻換了個芯子。

    “我爹是個鐵匠,力氣好大,我從小也幫著他幹活。”辛湖答。這也是辛家的實況。

    陳大郎沒有得到足夠的信息,不過一想到一個八歲的土妞,什麽也不懂也很正常。兩人沿著山坡往上爬,果然很快就找到那個被辛湖藏起來的包袱與她的水葫蘆。

    等兩人迴來時,陳大郎的娘居然發起了燒,辛湖其實一早就發現這個女人不健康了,要不然一個二十多的年輕女人再怎麽樣柔弱,也不能靠個兒九歲的兒子照顧吧。就比如辛大丫的娘估計和這婦人差不多大年紀,那可是幹活的一把好手,這一路可是背著五六十斤的重物呢。

    “我娘身子本來就不好,這一路上又吃了不少苦。”陳大郎默默的說,拿打濕的布巾壓在他娘的額頭上,給她降燒。

    接著他又取了銅壺出來,打來水想燒點開水,但看看外麵的日頭,還是沒有燒,怕煙火引起他人的注意。這一路上可不太平,剛才算是好運遇上了辛湖,要不然兩個大漢,他可不一定搞得死呢。說不得,還陪上了自己的命。

    隻是,他無法,當時也是拚死一博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娘受辱吧,其實這件事也給他提個了醒,原本他隻以為,會被別人搶奪身邊之物,就想架著馬車快點趕路,先到達前麵的府城,安頓下來再做打算。

    哪裏曾想到,這逃難的路上居然還會遇上這種惡人。其實當時有好幾拔路過的人看見他們這邊的情景,可卻沒有伸出援手。最後還是辛湖這個半大的孩子救了他們。現在他看到辛湖孤身一人,又有一把子力氣,就起了念頭帶在身邊,也是個幫手。

    天黑下來後,陳大郎終於點了火,開始燒開水,同時也拿了碗筷子勺子出來,和辛湖兩人各用開水衝了一碗米糊糊吃了。香噴噴的米糊,算是原主這輩子吃到的

    最好食物了,辛湖也覺得味道很好,這種米糊與她在現代吃過的五穀雜糧米糊差不多,但更加香一些,而且以前吃的都是加糖的,沒想到鹹味的更加好吃。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她現在這具身體太餓了。總之一大碗米糊糊,她吃得一幹二淨。

    陳大郎帶著個病歪歪的老娘,居然還能帶著三個包袱,辛湖估計了一樣,怕是不下於一百斤呢。就這包米糊也有二十多斤呢,另外兩個包袱,辛湖雖然不知道都裝的是些什麽,但見他拿出來的厚衣服,銅壺銅碗等物就知道裏麵裝的東西可不少呢。

    象是知道辛湖的疑問一樣,陳大郎說:“我和我娘本來是有兩個隨叢護送的,但是兵荒馬亂的,他們丟下我們跑了。不過,他們也不算太壞,知道把東西給我們留下一些來。”

    其實隨叢哪裏是丟下他們跑了,而是被他設計的,那幾人他並不信任。而這些行李,是他精減之後,才保留下來的。其他的故意讓隨叢們拿走了。要不是他娘身體太差,他原本可以帶更多的東西。他雖然不象辛湖一樣天生神力,但卻打小習武,身體底子很不錯,力氣也不小。況且他雖然披著九歲孩子的身子,卻是個重活一次的成年人呢。

    上一世,他活到了二十多歲,一想到他上輩子的悲苦人生,他就恨得不行。可是,他醒來的時間太短,偏偏是在逃難的前半月,讓他做不了太多的事情。不過,那時候,如果不是他醒過來了,他娘就會消無聲息的死去,而他就會象上世一樣,跟著父親等人先離開,連他娘的是怎麽死的都是他臨死之前才知道的。

    不過,這一次,他可不會象上次那樣傻了。他要帶著他原本該早死的娘,遠走他鄉,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是迴到那個沒有給他任何溫暖的,令他恨之入骨的家裏。

    第4章去世

    陳大娘隻勉強吃了幾口,喝了點熱水,就吃不下去了。並且她的身體越來越燙了,雖然吃了藥,也不見好。

    大郎焦急的不行,卻又無計可施,他再有想法,在這個破地方,也找不到治病的良醫,雖然他出門之前還特意花大價錢做了一些藥丸帶著,但卻沒想過,他娘的身體會這麽沒用啊。這會兒也隻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娘硬挺。

    入夜,嗚嗚的北風吹得空氣都好象凍住了似的,天冷得很。三個人緊緊的擠在小山洞裏。辛湖還得到了陳大郎給的一件厚衣服當被子,可能是因為有了這個被子又吃飽了,也可能是因為身邊有人,她不再那麽害怕,這一夜她居然睡得極好。

    第二天,辛湖發現陳大娘下身居然流了好多血,那個樣子完全不象是來月事,按照她有限的知識,她知道這個女人血崩了。這樣的毛病,就是放在現代也很危險,而在這個荒郊野嶺的地方,她很顯然是活不下去了。

    陳大郎看著血,臉色蒼白如雪,抱著他娘哭了起來,陳大娘倒象是鬆了一口氣,撫著兒子還沒長開的後背,輕聲說:“別怕。娘這個身子,早就不中用了。再說了,我就算能好好的活到迴去陳家,又能有什麽好日子過,還不如早早去了,別拖累了你。”

    陳大郎並沒有大哭,眼淚卻象流不完一樣,不停的淌下來,弄得辛湖都受不了,抹著眼淚悄悄的走開了。

    “大郎,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將來娶妻生子,給你外家過繼一個兒子傳承香火。也不枉為娘生了你一遭。”陳大娘說。她吃過了兒子給她吊命的藥,雖然血沒怎麽止住,但人的精神還不錯。

    “娘。別費這些心了,您歇著吧,咱們在這裏休養幾天,等您身子好了再趕路也不遲。”大郎抹了一把淚,說。

    “不行,你還不快點,哪裏趕得上你爹他們。沒有他們,你一個小兒如何過活?”陳大娘猛的抬高聲,著急的反駁起來。

    陳大娘可顧不得自己的身子,著急的勸說著兒子。這種時候,她怎麽能拖住兒子的行程。多停留一天,危險就多幾份。況且,兒子才九歲大,又在這個吃人的亂世,獨自一人,要如何活下去啊。

    見母親這個樣子,陳大郎越發心酸,他發狠似的說:“您別擔心我。我不會迴陳家去的,那家人要是想讓我們活著,就不會把我們丟下了。聽他們說,我那好爹爹早就又說好了一門好親事呢。我這原配嫡子迴去,豈不是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啊。”

    前世就是這樣的,他這個原配嫡子,過得比庶子庶女都不如,如果不是因為打小習武,有幾下子拳腳功夫,身體又康健,再加上有太奶奶照應,隻怕早早就會折在內宅呢。陳家也就那個七八十歲的□□母還念著他這點子血脈了。

    隻可惜,就算這樣,太奶奶一去,他也沒落著好處。那年,他才十四歲幾乎是被趕出家門似的去了軍中,用性命給陳家拚好處,最後還落了個不得好死。而陳家那些人卻一個個享受一著他用生命築建的前程。

    “你總是他的嫡長子,他陳家就算再狠毒,也不至於連自己的血脈都容不下吧。再說了,你已經九歲了,再養個三五年,也可以給陳家出力了。陳家怎麽說也是高門大戶,就算為掩

    人耳目,也不會做得太過。”陳大娘正色的說,她不敢相信兒子的話,而且她也明白,沒有家族,就算兒子一個人能活下去,那還不是隻能做個平頭百姓,一輩子還能有什麽出息?

    眼前就有個好例子,她的娘家,原本也與陳家門當戶對,隻因為父兄獲罪,她失了母家的支持,陳家才敢對她下手,要不然,她和兒子怎麽會落到現今這個地步。

    “娘,您怎麽就不相信呢?您想想,如果陳家真的容得下我們,我們就不會落到會被歹人欺負,還是靠個小丫頭才活下來的地步呢。”陳大郎直言道。

    雖然是他設法子讓那幾個隨叢離開的,但如果陳家有心,就絕對不會隻留下幾個這樣的隨叢,並且連他母親的心腹下人一個也不剩了。陳家還不是打著,在路上令他母子二人無聲無息死去的主意啊。反正這一路上不說是遍地屍骨,但死的人可真不在少數,而且往後隻會死得人越來越多,情形越來越壞。死了他倆也不多,甚至連點水花都泛不起呢。

    兒子的話,令陳大娘原本就灰青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咬著唇,好半天才恨恨的說:“可你隻是個孩子,就算有些武藝,又如何比得過青壯年,一個人要如何活下去?”

    這個時候,她無比後悔當初沒有留點後手,沒有給兒子留下一些人手。要是有自己的人照顧,兒子的生活會好很多,哪裏會到今天這山窮水盡的地步啊。

    “我現在可不是獨自一個人呢,我這不還有您嗎?並且那辛湖,有那麽一把子力氣,又是獨自一個女孩子,我把她收在身邊,我倆個人互相扶持,也比得過一個壯男人了。”陳大郎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難得遇上一個出手幫他娘倆的人,而且還是個被家人遺棄的小丫頭,他相信辛湖一定會同意跟著他的。

    陳大娘眼前閃過辛湖那黑瘦的模樣,再想想她那力氣,也跟著點了點頭,說:“那丫頭是還不錯,雖然年紀小,但力氣那麽大,趁著她年紀小,你好好籠絡著,也算是個幫手。”

    大郎點點頭,他也這樣想的,趁著這小丫頭年紀小,好好□□,自己也有個好幫手了。

    看著兒子這份穩重從容勁,陳大娘又是自豪又是心酸,兒子好象一下子就長大了。以前那個不知俗事的小兒,居然都有點小小男子漢的氣概了。這樣出色的孩子,長大了該是如何有出息啊,也不知道兒子以後娶什麽妻,又不知道哪家的女人能配得上自己兒子啊。

    她這樣想著,越發不舍得死去,但身體早已破敗不堪了

    ,活著對兒子真真是負擔。以前拖著不肯死,是不想讓兒子這麽早就沒了母親,受後母的搓磨。現在,卻覺得自己就算馬上死了,兒子也能好好活下去了。

    眼見著母親臉上突然出現的光彩,大郎心裏一突,知道母親這已經不行了,眼淚馬上又湧了出來。

    他握緊母親的手。說:“娘,娘,你一定要活下去,活到給我娶妻,我還要給您生一堆孫兒呢。”他知道,眼下,也隻有這件事,能給娘一些活下去的信念了。

    “好孩子了,娘也想啊,娘要是能看到大郎娶妻,死而無憾啊。”陳大娘笑道。

    沒一會兒,她目光開始換散,笑聲也漸消。大郎清楚的感受到生命力從他娘身上流逝,但眼睛卻死死的盯著他,張著嘴想說又說不出話來,明顯的還有好多的心願呢。

    陳大郎心都要碎了,他腦子裏突然有了個念頭,連忙叫道:“辛湖,辛湖,快過來。”

    辛湖原本就在附近,聽到他的叫聲,連忙跑過來,大郎一把拉過她的手,跪在母親麵前說:“娘,娘,我這就和辛湖成親,您現在就能娶媳婦兒了。”

    聽到媳婦兒,陳大娘臉上又勉強有了光彩,卻也隻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把手放在他倆交握在一起的手上麵,然後才慢慢合上了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辛湖覺得陳大郎把自己的手都抓麻了,腿也跪得生疼了,而那位陳大娘的手已經變冷了。但她身邊的陳大郎卻依舊直挺挺的跪著。

    辛湖動了動身子,把手從他手中抽出去,再慢慢撐著自己爬起來,小心的說:“大郎,起來吧。你娘已經去了。”

    陳大郎好似剛從夢中驚醒,迷迷瞪瞪的看了她好幾眼,再看看麵前的母親,才猛然醒悟過來。他顫抖著伸手到母親鼻下一探,果然早就沒了氣。他頹然倒上,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母親的身體大哭起來。他沒想到自己重活一世,還是沒能救到母親。

    辛湖陪著他哭了好久,眼睛都紅腫了,太陽也漸漸沉下去了。

    寒風一起,吹得枯枝敗葉嗚嗚作響,令辛湖的心更加沉重。

    這一夜,兩人陪著陳大娘早就硬了的屍體迷迷糊糊的過了一夜。

    第二天,辛湖本想好好勸一下陳大郎的,卻見他自己已經開始有條理的打理點母親的屍體來。這個荒涼的破地方,什麽也沒有。喪禮顯然是沒辦法操辦了。陳大郎讓辛湖幫助給母親換了身幹淨衣服,又給她擦洗幹淨手臉,然後兩人在

    不遠處找了個地方,陳大郎身上隻有一把砍柴刀,再加上辛湖撿了的一塊尖銳的石頭,倆人很是花了些功夫,累了個半死,總算是挖了個土坑。

    陳大郎看了看,最終還是不舍得讓母親就這樣入土,辛湖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辦,一切都是跟著陳大郎。

    結果,她就看到陳大郎砍了一堆約小兒臂粗的樹枝,再剝了些有韌性的藤條皮,編了個簡易的樹枝棺材,兩人把陳大娘放進去,再埋土,最後又撿了不少石塊壘上去。

    陳大娘的墳,壘得十分結實高大,而且陳大郎還特意做了不少的記號,打算以後再來此地祭拜母親。

    “娘,兒子無能,連張錢紙都無法燒給您。您一路慢走,保佑兒子好好活下去,待來日,再來這裏拜祭您。”陳大郎在母親墳頭念叨著,滿臉是淚。

    不管他怎麽努力,他娘終究死得這麽淒涼。隻不過,他總算是給他娘送了終了,還拉上了一個媳婦。沒讓他娘象前世那樣可憐。

    辛湖一直陪著他,什麽也沒有說。

    第5章談婚論嫁

    安埋好老娘後,陳大郎看著身邊一直默默幫他的辛湖,沉思了好半天,才說:“你願不願意跟我成親?”

    辛湖驚訝的看著他,好半天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這麽個小屁孩,居然一本正經的問她願意不願意嫁,實在是令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雖然,她很恨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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