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糖在燕樓身上爬來爬去, 他忽然看見糖豆垂下來的粗粗的尾巴,最近追多了逗貓棒的他條件反射往尾巴上撲, 嚇得糖豆一個激靈竄起來,撞得燕樓身體往後仰,後背就靠在尼克勒斯身上。尼克勒斯抬手攬住他, 另一隻手接住糖豆, 兩人的姿勢就成了燕樓被他環抱在懷裏。不得不說, 兩隻崽崽總是這麽機靈,一察覺氣氛不對就安靜如雞。連鬧騰的軟糖都乖乖坐著,橘色的尾巴繞著戴白手套的腳丫,整隻貓都乖巧安分得不可思議。燕樓對上尼克勒斯溫柔的眼,眸底的星光比那天在高塔上所見的還要美,似乎含著脈脈溫情。他呆愣的看了一會,才頗為不自在的向尼克勒斯道謝,然後規規矩矩的挪開。尼克勒斯垂眸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底略有些遺憾。他跟糖豆翡翠色的大眼睛對上,試圖用目光傳遞訊息:乖崽,再來一次,我讓人給你加餐!糖豆扭頭不理他,毛臉上寫著不屑。蠢奴才,朕缺那點吃的嗎?察覺到燕樓飄忽的目光,擔心把人嚇跑了,尼克勒斯很快找話題轉移了注意力。“下個月和陰陽界的通道就會打開,到時候我們先去一趟陰間處理事情,然後去陽間逛逛。”尼克勒斯說,“我對陰陽界好奇已久,你能給我講講嗎?比如說上次狂歡慶典時說的黃皮耗子。”燕樓:“……陛下還記著這個呢。”他不知道是該好笑還是該擔憂,追劇、聽故事、看動漫、打遊戲這些世俗人的愛好跟陛下一點都不搭,希望陛下不要被陰陽界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感覺挺有意思的。”尼克勒斯靠在軟枕上,“聽了一半難免惦記,你繼續說說?”燕樓有些為難的說:“我知道的也不多。”尼克勒斯道:“上次小胖不是說,這個故事在陰陽界很受歡迎嗎?你不喜歡?”“還好。”燕樓想了想說,“不討厭,也沒多大興趣。”小的時候對這些擔心是向往過的,長大了興趣就淡了,百忙之中偶然看到也沒了熱情。“那你對什麽感興趣?”尼克勒斯問。燕樓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養母對我管教很嚴,鋼琴、書法這些在她看來有意義的我都要會,學這些東西很費精力,我沒時間去想其他沒用處的東西。”不久前在機械之城飆車的時候,尼克勒斯以為他是喜歡的,現在看來隻是在壓抑中尋求一絲喘息,算不上什麽喜好。對燕樓的過去他所了解的隻有隻言片語,但僅僅這些也足夠讓他心疼了。尼克勒斯微微歎息,說:“那現在呢?你現在有什麽喜歡的嗎?”燕樓被他問得沉默一會,對上他溫柔包容的目光,他差點就想說“喜歡你”了,但理智讓到了嘴邊的話及時刹車。他笑了笑,裝作不經意的說:“現在麽,經營好玩偶店,努力得到陛下的賞識,升職加薪就是我最喜歡的東西了!”尼克勒斯微微挑眉,說:“就你這地位,要加薪我還能想想辦法,升職可就有點難度了……真可惜,我本來還想著問問你喜歡什麽,等你生日的時候送個迴禮,你怕是要收不到了。”“我的生日?”燕樓不禁一愣。“對啊。”尼克勒斯抱起撓他鞋的軟糖,“你今年送了我一份禮物,忘記了?”這倒是沒忘,不過尼克勒斯居然會想到送他禮物,著實讓燕樓有些受寵若驚。尼克勒斯說:“不過,我還不知道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呢,過了嗎?”“應該是過了。”燕樓迴答,“其實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天,隻是推測應該是在五月,以前沒人想過給我過生日,就沒在意日子。”尼克勒斯微微蹙眉,半晌道:“那你現在想想,不管你說是哪天,我到時候都送你一份大禮。”燕樓聽了笑起來,“好啊……我來的時候恰好也是暗黑世界的五月份,那就到這裏的那天吧。一個全新的開始,寓意也不錯!”尼克勒斯算了算日子,“五月二十號?行,我記下了。”不一會,侍女前來通報,午膳已經準備好了。尼克勒斯起身,朝燕樓伸出手,“走吧。”燕樓怔了一瞬,握著尼克勒斯的手被他拉起來。兩隻貓現在不享有走到哪抱到哪的特權了,隻能自己走去餐廳,為了配合糖豆不急不慌的步調,兩人走得也很慢。長廊外的花園不論何時都是花團錦簇,從萊茵城運來的鮮花常年不敗,濃鬱的花香也時刻纏繞在宮殿內外。燕樓看了一眼,說:“又換了新品種?”“萊茵城風氣奢靡,花與美人之城這個名號他們貫徹得很徹底。”尼克勒斯略無奈的說,“他們平日裏閑的沒事就研究花草、衣飾,新品種層出不窮。為了哄西裏爾開心,布萊恩隔一段時間就要把西裏爾研究出來的花草搬進王宮……倒也不全是為了哄人,西裏爾沒能覺醒天賦,雖然有兩個家族在背後支持,但反對他的人也不少,他需要一個虛名來穩固地位。”而尼克勒斯也不希望萊茵城魁首換人,所以放任了布萊恩以這種無傷大雅的方式幫助西裏爾。燕樓說:“等計劃開展了,以西裏爾現在的人氣,事情應該會很順利。”尼克勒斯也點頭,西裏爾別的本事沒有,憑臉風靡世界卻毫無問題。“說起來,我見過的這些萊茵城來的花,似乎都是深色的。”這件事燕樓注意到很久了,他想找一些素雅一些的花裝點屋子,可在暗黑世界找了一圈也沒見到。尼克勒斯向他解釋道:“因為暗黑世界裏黑夜的力量強盛,這裏的植物也染上了夜晚的深色,純白的色彩在暗黑世界幾乎不存在。”“原來是這樣……”燕樓惋惜的說。尼克勒斯問:“你不喜歡深色的花?”“也不是。”燕樓說,“就是覺得素淨淡雅的花看著幹淨舒服些。”或許是出於童年肮髒難堪的記憶,燕樓有些厭惡髒汙,也不喜歡濃烈的氣息。他自己以前的房子就是四麵純白的,比醫院還白得徹底,偶爾點綴的花也幾乎聞不到香味。然而身處純白中,他自己卻總是一身黑衣,像是幹淨世界裏唯一的汙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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