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麵無表情走向湯達開,居高臨下俯視他:“你真的知道響雷果實的下落?”


    “知道知道!小的絕對不敢欺騙大人!”湯達開戰戰兢兢迴答,惶恐不已,隻當自己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在這麽個窮鄉僻壤也會遇到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


    “把你知道的先說出來。”奧斯目光閃爍了一陣,決定給他一次活命的機會。


    湯達開咽了口唾沫,“大人有聽說過……空島嗎?”


    “空島,那隻是一個無聊的傳說罷了,有沒有聽說過又怎樣。”奧斯不以為然,身為皇子,他從小受到的教育極為廣泛,曾聽地理老師講訴過空島的傳說。


    不過傳說終究是傳說,在許多人眼裏,空島根本不存在,隻是理想型產物,天上怎麽可能有島嶼?


    “大人,空島是真的存在的,而且響雷果實正是在空島上麵。”湯達開抬頭小心翼翼觀察奧斯的表情,說道。


    奧斯的眼神瞬間淩厲起來,一字一句認真道:“你在耍我?”


    隨著這句話出口,酒館裏的氣場頓時變的無比冷酷肅殺,湯達開打了寒顫,連忙賭咒發誓:“小的句句屬實,絕對不敢欺耍大人,小的曾親眼目睹海賊王羅傑登上空島!若有半句不實,小的不得好死!”


    見對方說的如此信誓旦旦,奧斯有些驚疑不定了,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他,但他其實已經沒有選擇了。


    經曆了那晚暴風雨夜,奧斯極度渴望擁有力量,若他有足夠的力量,他和阿密杉就不會遭受聖茲瓦德的殘酷侮辱,也不會被哥哥那般看輕,甚至於,讓阿密杉真正的愛上自己。


    三個月來,他和縛凱等人到處流亡,甚至都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無比憋屈,這種老鼠般躲躲藏藏的日子他過夠了!他何嚐不想光明正大地走在太陽底下?特別是在阿密杉麵前,他顯得無能又廢物,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那晚跟卓悟分別的時候,奧斯曾大聲宣稱,他將來也要成為一個強者,一個比卓悟還要強大的強者!


    這是他內心最強烈的願望,然而願望許出來是一迴事,怎樣實現又是另一迴事,哥哥是那樣強大,強大到令奧斯絕望,奧斯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超越哥哥?


    此刻在他麵前有一個極其微弱的機會,響雷果實,倘若奧斯真能吃下響雷果實,超越卓悟也並非不可能。


    盡管這個機會微乎其微,就算這是一盤必輸的賭局,奧斯也賭了!因為他已經沒有選擇,與其一輩子當見不得光的老鼠,奧斯寧願孤注一擲,當一個輸紅眼的賭徒又何妨?


    不死總會出頭,最窮不過要飯,一切都是為了力量。


    “把他帶走,其餘人全殺了。”奧斯冷漠下令道,兩個士兵扣押住湯達開。


    酒館裏刀光劍影再起屠殺,鮮血瓢潑。


    “大人求求你饒我一命!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渾身血汙的提爾忽然不顧一切衝過來,抱住奧斯的大腿,聲淚俱下乞求饒命,“我並沒有冒犯到大人,求大人饒我一命……”


    奧斯偏頭看向阿密杉,阿密杉冷笑:“那你就不要殺她,你正好還缺一個暖床的女人。”


    奧斯掏出袖珍手槍,對準提爾哭的花花綠綠的髒臉。


    “你沒有冒犯到我,但你冒犯到她了。”奧斯心中默念。


    “乓!”


    縛凱歎息,他不希望奧斯成為一個冷血濫殺的人,如今的奧斯已經變的讓他很陌生了。


    ……


    革命號還是沒有通過珊瑚礁海域。


    挾持龍為人質逃走後,卓悟榨幹體內最後的查克拉,施展霧遁,趁著霧氣彌漫海軍大亂的時候,卓悟讓杜特把船調頭開迴去,戰略性撤退,迴到西海前半段。


    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了,海軍們肯定以為卓悟已經通過珊瑚礁海域來到西海中段,根本想不到卓悟會迴頭,因此他們隻會在西海中段搜捕,卓悟可以在西海前半段很安全的調息傷勢——哦,還有一個鷹眼別忘了,如果現在遇到鷹眼卓悟怕也是要栽。


    這次與龍一戰卓悟傷的很重,幾乎能與那晚逃離米羅國受到的傷勢媲美,直到第三天卓悟才能堪堪下船,身上綁滿了繃帶,像個木乃伊一樣。


    “卓悟大人,喝點粥吧。”杜特端來一碗稀粥,小心翼翼放在卓悟床頭。


    卓悟半坐起身子,不急不緩的喝著,如果是一個禮拜前,卓悟絕不會如此放心地吃杜特為他準備的飯食,此時卻又是兩說了,因為在卓悟重傷的三天時間裏,杜特鞍前馬後的伺候他,一片赤誠忠膽。


    “我還以為你會在粥裏下毒,或者趁我重傷的時候刺殺我。”最後一口粥喝完,卓悟放下碗,用聊天一般的口吻隨意道,“畢竟一開始你是被我連人帶船搶來的。”


    “我心裏絕對沒有這樣的念頭,還望卓悟大人明鑒呐!”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杜特聞言嚇的連忙一把跪在地上。


    卓悟靜靜的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這或許會是兩人第一次坦誠相間的交流。


    “跟卓悟大人相處這麽多天,我已經知道卓悟大人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甚至強大到超出我的想象,跟卓悟大人相比,我隻是不值一提的小嘍囉……”杜特保持跪伏的姿勢,仔細措辭表達,結巴了半天,幹脆豁出去道:


    “但是我杜特也是有野望的!我不甘心一輩子都當小嘍囉,我也想成為人人敬仰的大人物,所以我才響應羅夫傑船長的號召上船當海賊,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能成為大人物!”說到這,杜特的眼圈紅了。


    “卓悟大人不知道,我過去是有多麽渺小悲哀,隻因為我是一個小嘍囉,我老家的住宅被當地的地產公司強拆,我一家老小全被殘忍活埋,我到處找相關機構告狀,可卻所求無門,反倒被人關進監牢裏毒打受刑,想我這樣的小嘍囉,根本連說話的權力都沒有。”


    “我不服,在我逃出監牢的那晚,我就給自己發誓,我以後絕對要當大人物!一個不會受別人欺辱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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