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媳婦和小兒子生活多年,哪裏不知道自己的老公是什麽性子。如果不是家裏窮,小兒媳婦也不會嫁給一個手有殘疾的男人。她才迴家兩天,就敢不把她的話放心裏,這還了得。


    小兒子被小兒媳婦捏著耳朵大罵一頓,立馬蔫了。小兒媳婦說什麽是什麽,家裏沒錢?沒關係,去找親戚借。理由是她老娘如今是巨富,以後所有家產都是他們的,現在不給錢,不過是一口氣沒順下去,以後他老娘的錢全是他家的,現在借他們一點錢,以後加倍還。


    有那腦子清楚的親戚,以囊中羞澀為由,推了借錢的事,也有那腦子不清楚的,想著投機,拿出一點小錢出來,哄著夫妻二人說是將全部家當交給他們,讓他們富貴後莫相忘。


    夫妻二人出門籌錢的事不順,願意借錢的拿出來的隻有小錢,有錢的都不借,把夫婦二人氣得破口大罵。出門就咒不借錢的親戚倒大黴。


    小兒子和小兒媳婦的情況,唐歌一早收到了消息,甚至小兒媳婦的兄弟打傷人的事,也是黃宇一手促成的。黃宇心地善良沒錯,但是要看對誰心善。唐歌知道黃宇的動作,沒有阻止。換她出手,也會做同樣的事。


    小兒媳婦沒拿到足夠的錢,迴家不受家裏人待見,吃了爹媽一頓排頭,心裏很不服氣。小兒媳婦惱火爹媽偏心兄弟,有什麽好東西都緊著兄弟吃穿,輪到她隻剩下差的。她兄弟天天在外頭惹事,都是爹媽慣的。現在砍傷了人要賠錢,找她拿錢,她哪裏拿的到錢。


    被爹媽說了一頓,小兒媳婦心裏煩得緊,一想到唐歌寧願灑出大把錢修路,也不給親兒子親孫子花銷,就恨不得唐歌立刻出意外死了,好叫他們繼承遺產。等她有錢了,也不用成日聽爹媽的嘮叨,想幹嘛就幹嘛。


    小兒媳婦坐下沒半個小時,爹媽又催她趕緊從唐歌那裏拿錢來贖迴她的兄弟,對方說了,再給一天時間籌錢,籌不來錢,他們就等著替小兒媳婦兄弟收屍。小兒媳婦屬於窩裏橫的人,遇強則弱,遇弱則強,在家虐待原主,看似潑辣,實則是個膽小怕事的。聽說她兄弟會被人砍死,小兒媳婦怕到不行。擔心兄弟丟了性命是一個原因,就怕那些人要了她兄弟的命,還不放過她們一家人。小兒媳婦好不容易有了盼頭,哪能沒享受有錢人的日子就被砍死了?


    錢錢錢,她必須弄到錢。沒錢一事無成,有錢萬事無憂。


    小兒媳婦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唐歌手裏的錢弄到自己兜裏來。為此,小兒媳婦找到小兒子,夫妻倆人一同前往唐歌所在的酒店。知道唐歌不想看到她,小兒媳婦指使小兒子進門去找唐歌,結果被酒店的保全人員擋在外麵,連門都進不去。就在小兒子、小兒媳婦想方設法混進酒店時,唐歌從酒店裏走出來。


    ”媽,媽,你可得救救我呀。人命關天,我求求你了。”


    小兒媳婦衝過來要抱唐歌的胳膊,被唐歌避開。


    ”你可別叫我媽,你和老二都離婚了,我當不起你這聲媽。”唐歌話對著小兒媳婦說,眼睛卻看著小兒子。


    也許被小兒媳婦灌輸的思想起了作用,小兒子沒有起初兩次見唐歌時的局促不安,多了兩分理所當然。


    這是還把她當媽,認為她這個老娘一定拋不開親情,被他們哭一哭就會心軟給他們拿些錢?


    ”媽,我娘家兄弟被人抓起來了,就等著錢救命,我求遍了親戚朋友,已經沒法子了,媽,求你救救我。他們說了,隻要二十萬,對你老人家來說,二十萬就跟指頭逢裏漏出來的一樣。媽,你一定要救救我。”


    ”隻要二十萬?你好大的口氣,當我的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我早說了,一億捐出去後,我就沒錢了。最後的兩萬塊也給了老大,別說二十萬,二千塊我都沒有。”


    ”媽,你別開玩笑了,隨手一捐就是一億元,哪能沒有二千塊。媽,我以前錯了,我也知道錯了,隻要你救我這迴急,以後我給你當牛做馬,怎麽樣都行。”小兒媳婦心中埋汰唐歌,明明有錢卻在她麵前喊窮,讓小兒媳婦心裏堵得慌。


    唐歌突然發笑,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渾濁無光的眼睛裏仿佛被撒上了一層光輝,看得小兒子失了神。


    ”老二,在你給我磕了三個頭之後,我早不是你的媽了,你忘了我忘不了。你們離婚也好,沒離婚也罷,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總之一句話,不要奢想從我這裏拿到一分錢,我的錢就是全捐了,也不會留給你們一家子。”


    唐歌迅速變臉,打了小兒子和小兒媳婦一個措手不及,如果唐歌怎麽都不肯給錢給他們,他們還在這裏拌什麽孝子賢媳。老太婆軟的不吃,那就別怪他們來硬的。小兒子和小兒媳婦臉色不好看。


    老太婆是個什麽樣的人,夫妻兩人再清楚不過,一個怯懦的老太太,服低做小一輩子,根本沒有能力掙到一億元。老太婆要是老老實實聽話,將錢交給他們,他們也不追究她,偏偏老太婆敬酒不吃吃罰酒。


    ”媽,你真的不肯給我錢。哪怕我急著救命用。”小兒媳婦語調變冷,整個人都陰沉起來。


    唐歌置若罔聞,眼底的不屑徹底激怒了小兒媳婦。小兒媳婦爆發前,小兒子抓住了她的手,小兒媳婦不知想到什麽,陰沉著臉,惡狠狠地看著唐歌,憤然離開。


    唐歌沒看兩人離開的方向,轉身坐車離開酒店。唐歌知道,這夫妻二人已經被逼到了臨界點。剛剛那番話算與小兒子夫妻徹底撕破臉。夫妻兩人沒有什麽本事,手段也就一兩樣,接下裏的事,無非兩種:散布謠言和禍水東引。


    唐歌要做的,就是在她們動手之前,將事情的源頭掐滅了,然後以彼之道換施彼身。


    汽車飛速前行,車內的唐歌合眼休息。很快,汽車在小鎮一棟別墅外停下。司機報了身份,別墅裏很快有人出來。


    兩個小時後,唐歌從別墅裏出來,送唐歌的人從迎的一個變成了一群,個個臉上掛滿了恭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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