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良沒吭聲,眉頭皺得更緊。段易倒是開口問顧良:“那你現在覺得我們是”“我知道你們是髒鏈子。”顧良看向段易:“第一天警長競選,10號上警說自己是為了歸票,我理解,9號勉強也算一個。你一個7號,位置並不算太靠後,但你說你上警的原因,是想幫警下玩家盤邏輯分析情況,其實也是歸票的意思。從位置上講,你這個理由有些牽強,所以你有些可疑。”“單就這一點不能判定你是狼。你也可能是強神,強神想要帶隊分析一波,當然可以。但你偏偏又什麽都沒分析。其實你完全可以跟6號一樣,說出一番,類似於1號是神、2號是民的分析。因為他倆都跳預言家詐人,但1號沒放棄競選,2號放棄了,從這一點試著分析他們的身份,非常容易。如果有人拿你在抿神這一點來潑你髒水,你完全可以借強神的身份懟迴去。但你不敢說出這個分析,恰恰是怕有人拿這點懟你,所以你不是神。”“綜上,你的發言有破綻。你不是神,也拿不起一張幫神擋刀的平民牌。1號的行為可以理解是為神擋刀,但你上警的行為完全沒意義。所以,你隻能是狼。”“你之所以上警,是為了讓他們從警下玩家中找狼,把自己放在焦點之外。”“3號4號加上你,一共三狼。2號明天不會是狼。他應該是平民?無論如何,你們是髒鏈子。所以”顧良緩緩道,“我們三個現在是第三方陣營,現在要把所有其他人關入囚牢。”段易默默聽完,給顧良倒了一杯水。“哥,不愧是你。”顧良接過水喝掉,淡淡說:“我隻是玩這種遊戲玩出經驗了。”停頓片刻,顧良又問:“昨晚隻走了一個1號。所以女巫沒開毒。女巫是不是不在了?被盜賊埋了?有人埋了盜賊,卻不說,隻能說明他是狼。”“又對了。盜賊是我。”段易接過話道。“你想跳女巫?”顧良問他。段易點頭:“原本是這麽計劃的。我已經想好了具體策略。目前為止,事情發展還在我的掌握。”“嗯,了解。你和明天這次玩得很好。你們的對立麵已經拉開,除了你的狼隊友,應該沒人會往你們是鏈子的方向想。但現在我既然是丘比特”顧良道,“女巫沒有毒3號,跳女巫的人有一定風險。但你在鏈子上,你如果倒牌,沒有狼能幫第三方刀人。所以這個女巫我來跳。”段易思忖片刻,道:“你跳也可以。但你不能給我發銀水。為了取得彭程和康含音的信任,我說過我埋了女巫牌。如果你跳女巫給銀水,彭程多半會懷疑我倆是髒鏈子。但如果你給其他人發銀水,彭程估計轉不過彎來。到時候我隨時盯著他,一旦他想開口說什麽,我會想辦法圓迴來。”顧良考慮了一下:“那我給10發銀水。到時候你們歸票,往警下的8和11裏麵歸。我們今晚的目的是把獵人和白癡這兩個神找出來。”明天卻是反駁了顧良的意見。“你給8號發銀水吧。”段易若有所思看向明天:“為什麽?”明天道:“正如楊依山先生分析的那樣,他跳女巫有風險,他和他的銀水可能會被認作是髒鏈子。如果我們刀了獵人,他有帶走‘銀水’的可能。”“8號查叢飛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探索,他那裏的信息,我們都知道。但10號蘇樂章第一天去的是10月3日,我們還沒有去過,從通關副本的角度,他掌握的信息更多。所以,8號和10相比起來,把10號多留一天比較好。”“因此我建議給8號發銀水。如果他被獵人帶走,不影響我們通關。”段易琢磨了一陣,道:“我懷疑上警的9號、10號裏麵出一個獵人。到時候你們想怎麽把他詐出來?”明天想了想:“可以先找白癡牌。”“白神?可如果他出來擋刀,對我們不利。今晚的局很重要。我們最好在今晚之後能夠控場。今晚之後的主要問題將會在6號身上。她很可能查驗我。就算她不驗我,她隻要驗一個金水,狼坑也很好排。”段易蹙眉道,“所以我們今晚最好要推一個好人出去,而不是詐出白神,讓他抗一波。”“那如果”看向段易,明天笑了笑道,“我才是真預言家呢?”三個人又商量了一會兒後,顧良先離開了。他特意又去了一趟旅館外麵,想等到晚點再當著大家的麵迴來,以此營造一種他獨自去了10月1日的醫院探索剛迴來,並沒有和任何人單獨溝通的假象。如此,屋中暫時隻剩下段易和明天兩個人。段易頭發還沒有幹,水珠順著發絲往下落,把他後頸的領子都染濕了,看到這裏,明天去浴室取了幹毛巾過來。當他迴到房間的時候,發現段易正站在窗前發呆。雙手扶著窗框,段易側身盯向漆黑一片的窗外,留給明天一個光影分明的側影。走至段易身後,明天把毛巾放到他腦袋上,幫他擦了下頭發。“在想什麽?”段易迴過頭看明天一眼。“所以,你和6號早就商量好了。她是幫你擋刀的民。你們第一晚確實查的4號?”“是。”明天點頭,“這是她答應幫我擋刀的要求,她想先看4號的身份。”將頭正迴去,段易重新看向窗外夜色。“我倒是不知道,你們什麽時候這麽熟了。”明天幫段易擦頭發的動作一頓,半晌後他的手指滑過段易的耳廓,幫他把一縷頭發從前方順到耳後。緊接著,他略躬下身,靠在段易的耳邊問:“如果我和她很熟的話,小易哥,你感到介意了嗎?”第42章 開膛手9段易暫時沒迴答明天的話, 而是推開他的手,轉而走到床頭,從床頭櫃下摸出一支煙, 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刺激讓他勞累了一天的、顯得有些混沌的大腦清醒了幾分。嘴角吐出幾絲煙霧,順著鼻尖往上爬,段易隔著這縷煙看向明天,忽然發現他身上時隱時現的那種神秘感,似乎有些讓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觀察、琢磨。這種氣質實在會讓人感到刺激, 但也十分危險,跟香煙裏的尼古丁一模一樣。於是直到煙蒂往下墜到地上摔成了粉, 段易才想起來, 他剛才竟好一會兒都沒吸煙了。順手掐滅煙頭, 眼見著明天走到自己跟前,段易伸出手,一把攥住他黑色t恤的領口。手上用了幾分力,段易身體前傾,與明天四目相對。“她敢這麽相信你, 肯定是因為你對她說了更多的信息。如果你是想問這個,我好像是挺介意。不過”嘴角挑起笑, 段易的目光顯出幾分刻意的漫不經心。“也可能誰相信你,誰就會被你坑。那我介意什麽?”說完這話, 段易鬆開明天, 幹脆利落地轉身踏進浴室刷牙,半道上對他說了句:“大家差不多該迴來了。你該走了。免得我倆被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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