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珞依著景昀教她的法子,將腳擱在腳蹬上,雙腿放鬆,身子隨著馬的步伐輕微晃動,果然漸漸適應了起來。


    “喜歡嗎?等你學會了騎馬,我帶你去城外溜溜,逐雲跑起來才叫漂亮,你一定會喜歡它的。”景昀笑著道。


    寧珞被他的氣息弄得發癢,忍著笑閃躲了起來,景昀頓時抓住了她的軟肋,在她的脖頸後輕吹了好幾下,引得寧珞咯咯笑出聲來。


    出了南鑼巷,朝著南大門而去,因為天冷,沿途行人不多,快到南丫胡同的時候才熱鬧了起來,這裏住著一些富戶和低等官員,有好些孩童湊在一起放鞭炮,一戶戶門前都掛著紅燈籠貼著春聯,一股年味撲麵而來。


    再前麵就是南麵皇城白日裏最熱鬧的集市了,現在天色已晚,隻有零星幾家店鋪開著,景昀帶著寧珞下了馬,一家一家地逛了過去。


    其實也沒什麽要買的,這裏的東西簡陋,景昀並不覺得能有什麽配得上寧珞的,隻是這樣牽手而行,看著她的眉眼恬淡,巧笑嫣然,心裏好像被什麽東西填得滿滿的,那是世上所有的珍寶加在一起都換不來的。


    眼看著這長長的一條街不一會兒就逛完了,寧珞心滿意足,正想問是不是要迴去了,忽然聽見上方有人笑道:“好你個景元熹,讓我們在這裏一番好等,你倒是有人陪著逍遙自在,還不快上來罰酒三杯!”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留言的小天使們都去哪裏了……


    ☆、第47章


    從酒樓的窗口中探出頭來喊話的正是熟人鄒大才子鄒澤林,景昀領著寧珞上了樓,推開包廂一瞧,裏麵坐著兩個都是寧珞熟悉的,寧珩也在,還有一位不認識,景昀替她引見,是長信侯之子洛長暉。


    一見妹妹,寧珩頓時眼睛一亮,拉著她問長問短,恨不得把這幾個月沒見的吃喝拉撒都聽上一遍,鄒澤林嘖嘖讚嘆道:“想不到弟妹穿上男裝也是玉樹臨風,元熹的艷福真是讓人羨慕啊,我什麽時候才能有這樣的桃花運呢?”


    洛長暉趁機把桌上的棋盤一擼:“好了好了不下了,元熹來了,我們聊天喝酒,下棋太無趣。”


    鄒澤林救之不及,頓時惱了:“你這棋品不行,輸了便輸了,怎麽還賴了?”


    洛長暉裝傻:“哪裏輸了?這不是還有幾處活棋嘛,指不定誰輸誰贏呢。”


    “你還想贏我,等下輩子吧。”鄒澤林輕哼了一聲。


    “那可不一定,我去向餘家妹子拜師學藝,說不定就能殺你個片甲不留。”洛長暉揶揄道。


    “你……一派胡言,你們誰再幫我和她約上三盤,定要一雪前恥!”鄒澤林怒道。


    寧珞掩著嘴笑了:“原來鄒兄還惦記那盤棋,不知道上次賴的帳可有還了?”


    鄒澤林的臉漲得通紅,悻然道:“早就寫了給她了,讓她讀了便撕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撕。”


    “慧瑤定然不會撕,說不得還要裱起來掛在廳堂,以後可說給她的孩子聽,喏,這便是你娘我勝了那鄒大才子的鐵證。”寧珞一本正經地道。


    大夥兒都笑了起來,鄒澤林隻好連連拱手:“弟妹口下留情,長暉若是不肯替我邀約,還請弟妹替我傳個話,自從那日輸給餘姑娘後,我苦思冥想了數月,已經有了破解之法,若是不下上一盤,隻怕我這心裏一直要牽掛著這盤棋了。”


    寧珞並不擅棋,卻很能明白好棋之人這種挖心撓肺的棋局之爭,然而……她嘆了一口氣道:“這陣子慧瑤正在煩心她的親事呢,哪裏還有心思和你鬥棋。”


    “她的親事……出了什麽變故?”鄒澤林納悶地問。


    一提及餘慧瑤的親事,寧珞便搖起頭來。


    原本親事定在年底,可那家人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傳言,說是餘慧瑤的八字缺水,不可在龍年成親。那家人四世同堂,家人七七八八一長串,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最後親家的曾祖母信了,便執意將婚期延後了。


    “原本年底就要成親的,那日子是餘、徐兩家特意請人算過的,現在泡了湯,重新定在了開年後二月二十八,”寧珞嘆了一口氣,“這新日子也不知道是怎麽合出來的,她的未婚夫都快急死了。”


    餘慧瑤和她的未婚夫兩人青梅竹馬,隻盼著能早日洞房花燭,這下又要晚上兩個月。


    鄒澤林一聽這事大感意外,忿忿不平地說上了幾句,他原本就是狂放之人,嘴皮子刻薄起來饒不了人,旁邊酒樓的小廝正好走進來添菜,倒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


    寧珞趕緊打斷了鄒澤林的話,笑著道:“這酒聞著好香,讓人有些嘴饞。”


    “弟妹可真有眼光,這是我在武真觀的師兄帶來的,在北地赫赫有名的十步香,尋常人可喝不上。”鄒澤林自賣自誇道,“來來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寧珩哈哈大笑了起來:“澤林,你這一杯倒卻成日裏收集各種名酒,真是怎麽說的來著?為他人作嫁衣裳?”


    寧珞大奇:“鄒兄不會喝酒?我一直以為,你應當是喝一碗酒作一首詩,千杯不醉的才是。”


    景昀也有些忍俊不禁了:“隻怕你的酒量都比他好些。”


    “喂喂喂,你們不要這樣揭我的短,”鄒澤林大為不滿,“我有特製的茶水,誰也看不出那不是酒。”


    大夥兒一起說笑著,一眨眼便一個時辰過去了,景昀這才告辭了好友們,帶著寧珞迴府。


    景昀喝了點酒,有些微醺,抱著寧珞的手臂收得緊緊的,深怕她掉下去。


    寧珞倚在他的懷裏,前方夜色如水,弦月如鉤,身旁寒風凜冽,卻吹不散臂彎中源源不斷的熱意。


    “景大哥,謝謝你。”她低聲道。


    “謝什麽?”景昀明知故問。


    謝你知道我想念親人,謝你明白我的孤單無聊,更謝你今晚如此貼心,帶我走了這一遭。


    寧珞在心裏默念著,口中卻說不出這些肉麻的話來,忽然迴過身來,在他心口處飛快地親了一下。此時此刻,她的心裏溢滿了柔情,她頭一次深刻地感受到,眼前的這個景昀,不是前世那橫掃西北的定雲侯,也不是前世那寡言冷漠的景大哥,更不是據說前世對她刻骨情深的仰慕者,而是她這輩子要攜手共度一生的良人、心思細膩行事體貼的丈夫,她從沒有如此慶幸,這輩子能從一開始就遇到景昀、從一開始就和他互許終身。


    景昀的身形晃了晃,差點沒從馬上栽下來,啞聲道:“珞兒你是不是該再親得高些?”


    寧珞假裝聽不懂:“你若是不喜歡,我下次再也不親了便是。”


    景昀再也按耐不住,鬆開了韁繩,將披風朝著寧珞兜頭一罩,他的雙手捧住了寧珞的雙頰,用力地噙住了那兩瓣紅唇,徹底地□□了一番這才意猶未盡地鬆了開來,雙臂卻依然將寧珞整個人都攬在懷裏不願鬆開。


    幸好這逐雲也是名駒,無人牽引居然也熟門熟路,一路悠閑自在地前行,不一會兒便迴到了定雲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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