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將桌角的妙脆角移到江尋星麵前。在桌上坐了會,江尋星起身去了一趟廁所。裏懷探頭,親眼見到江尋星關上包廂的門,立馬“啪”的一聲放下筷子:“隊長,你怎麽都不問問我們?”向晚被問得莫名其妙:“?”“問什麽?”裏懷學向晚剛剛的語氣:“毛肚還要嗎?黃喉?牛肉?太膩了麽?還是涮點蔬菜?”“啊。”向晚完全沒有注意到。剛剛那些,全是他下意識的動作,他隻是……單純的想把尋尋喂飽。向晚從鍋裏撈出一片已經被煮得卷起來的毛肚,將漏勺往前一伸:“毛肚還要嗎?”“這麽敷衍?!”裏懷被向晚的區別對待氣笑了,試圖拉進來兩個盟友,“西柚紅柚,你們不覺得嗎?!”每次聊到向晚和江尋星的事,這兩人總是自覺隱身,閉口不摻和,這會一人夾了根鴨腸正在燙。西柚:“我剛剛沒去注意。”紅柚:“這不是很正常嘛?隊長一直很照顧大佬呀。”西柚指出:“你太敏感了。”紅柚讚同:“是的,你的確太敏感了,裏懷。”這兩人一唱一和,把裏懷說得自我懷疑:“我太敏感嗎?我敏感嗎?!這赤.裸.裸的偏心你們看不出來嗎!!”有了這件事,裏懷便開始想辦法給江尋星灌酒,沒有什麽事是灌了酒沒法報仇的,各種理由的灌,江尋星心情挺好,分明看出裏懷在哄他喝酒,也一杯接著一杯喝下去。“話說。”裏懷壓根閑不住,灌酒的同時還老想從江尋星的嘴裏摳出點故事,假裝問桌上的人,“你們有沒有談過戀愛?”西柚:“有啊,從什麽時候開始算?初中還是高中?初中到現在,估計得有十來個了吧?”紅柚:“是十三個!我哥!特戀愛腦,每一段都愛得要死要活的!”裏懷瞪大眼睛:“初中?!你早戀啊?!”西柚擺擺手,他的故事要講一頓飯可講不完,便問道:“隊長呢?”“……”向晚躊躇了兩秒鍾。每每問到這個問題他都很惆悵。一次沒談過,至今是處.男,連女孩子手都沒碰過。這事在歐洲時被對手隊友嘲笑了好幾年。向晚喝下啤酒,食指拇指彎曲,比成一個小圓,自我處刑道:“零。”西柚紅柚裏懷:“?????”西柚:“我以為以隊長這顏值起碼得有百來個!”紅柚:“零?一次都沒有?”裏懷:“不是吧?為什麽啊??”“感覺不對唄。”向晚聳聳肩。這理由向晚說過許多次,很多事他都是憑感覺做的,包括組建戰隊,包括無意中在直播裏看到江尋星的操作後,便執意要讓他加入戰隊。這一次都沒談的,再問也問不出什麽,裏懷繞了一圈終於把八卦的魔爪伸向江尋星:“那pluto呢?”江尋星已經有些醉了,雙手捧著酒杯,一直遊離在話題之外,聽見裏懷見到他才緩緩抬起雙眸。“什麽?”江尋星問。“你談過戀愛嗎?”裏懷將話語重複一遍。江尋星靜了幾秒鍾,側眸將眼神落在向晚的臉上。一張極其精致的臉,暖色燈光從頭頂落下,混著蒸騰熱氣,卻仍舊擋不住五官中那些銳氣。“喜歡,但沒在一起,算嗎?”有!瓜!吃!裏懷立馬就來了興趣:“算啊!!怎麽迴事?你被拒絕了嗎?!pluto??說話啊!!”“啊。”江尋星有些走神,裏懷又叫了好幾聲,才心不在焉的迴答,“被拒絕了。”喝酒後思維容易發散,就在剛剛,他想起之前在sat時,過年前大家同樣會像這樣聚在一起,也會問“談沒談過戀愛”“有沒有喜歡的妹子”諸如此類的問題。一整年他們都呆在一起,戰隊裏誰談戀愛,誰分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過年前後的時間,問這種問題幾乎成了標配,哪怕走個過場也要輪著問過去。但隊友們最喜歡問司空。戰隊裏長得帥的就江尋星和司空兩個,江尋星年紀又太小,不好開玩笑,話頭便隻對著司空。“說什麽情情愛愛?!”coco已經喝醉了,“隊長幹脆和null在一起算了,我們是競爭對手!競爭!對手!這人居然還一放假就跑來找隊長,啊,還鎖在房間裏?過不過分?”帕米爾很讚同coco這說法:“沒事的,隊長,我們能理解的,有愛能跨越一切!我們支持你的!”“支持什麽?!”那時候江尋星還沒成年,不準喝酒,桌子上擺的是一杯橙汁,但被隊友這些話氣得滿臉通紅,“我也在房間裏啊!我!我也天天和隊長在一起啊!要談戀愛也是和我談!輪不到高餘!!”話剛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接下來全程安靜如雞,不敢去看司空。他不知道隊長到底有沒有聽到,隻在聚會即將結束時,偷偷的,偷偷的抬眸看了隊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