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心情沉重的陳子衣此刻也不免被眼前的風景所震撼。“如果不是那院長太變態,老娘還真願意跟他交個朋友,他實在是太有才了。”凰娘停止了步履匆匆,低頭看著腳下的深藍海水,其內有萬物生機。“恩,說不準他還能把你碎屍萬段,然後拚成一列永生獸藝術品。”crow出口調侃道。“那等到老娘活膩的時候再說吧。”凰娘亦輕笑著接口。右側的透明壁壘上此刻正貼著一隻赤,好似頂著張笑臉注視著這些海底訪客。“小兄弟你知道永安海吧。”crow輕聲開口道,好似也不想驚擾了這些海底生物:“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在永安海下。”安樂所同n.f.l.科研院隔海相望,所隔之海謂之永安,又名天堂海,實則卻是不詳之海,常無故起波瀾,吞噬人命,市民大多知此海兇猛異常,隻敢遠觀,誰又能想到在這兇險的永安海底,綿延不知深處之地竟是隱秘地建成了一條橫貫永安的透明迴廊隧道。crow不知這隧道究竟建在海底多深處,但他可以確定,即便借助最先進的潛海儀器,也沒人可以從外頭看到此處,出於對那位巧捷萬端的院長的信任,crow甚至篤信對方算無遺策。這海水兇險異常,其內蘊藏著極其可怖的張力,曾有永生者同伴不信邪偏要入海一試,結果亦是九死一生。也不知那院長究竟用了怎樣的奇技淫巧方能在此海之中設立此般迴廊。crow不禁感歎,作為對手,t.g.組織極其防備那位院長,但平心而論,crow有時亦忍不住欣賞對方的智才。陳墨聽後也覺此舉著實驚人,但想到是那人所為便又覺得應該,畢竟隻要對方想做,應該就不存在他完成不了的事。“小兄弟,怎麽露出這種表情?”crow有些訝異地看了陳墨一眼。“......?”陳墨自是不知方才他竟是露出了一臉自豪的神色。其實這永安海確如傳聞般兇險,便是蘇南也頗費了一番神思方同核心實驗員們一並想出了此迴廊的構建方法,原本他希望能夠有效利用這長段麵積,分設些試驗機構、科研器材室或行動組的武鬥場等,但後來卻一一以失敗告終,此迴廊的建造橫麵亦到了極限,若再行擴增,隨時都有被這怪海毀掉的風險,因而幾番嚐試過後,最終n.f.l.科研院隻是建造了這一橫貫海底的透明迴廊。“我們現在去安樂所?”陳墨朝crow說道,並未夾帶多少疑問的語氣,畢竟此海若是永安,那麽對麵直通著的地點無疑就是安樂所。“對。”果然,crow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就要去安樂所地底層,那位院長今天也在那兒。”如此說來,這n.f.l.科研院同安樂所的關係便不言而喻了。“那位小韓警官確實是有一手。”凰娘接口道:“是他最先發現了安樂所地底建的秘密研究機構,並懷疑那處便是進行人體實驗的地點。”在陳墨被囚的這段時間內,韓江仍舊於安樂所中明察暗訪,終是讓他尋覓到了些微端倪。在一日淩晨時分,偷偷潛入安樂所中的韓江發現了一名護士正將一個病人推往電梯間,她選擇的按鈕雖是“g”,但韓江在下方海洋公園等待許久後,卻仍不見這二人身影,心神電轉間,終是讓韓江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處。幾經思考驗證,他確定了這安樂所設有地底層,卻未曾於電梯麵板之上顯現,那麽這其中必然存有古怪。不其然間,他想起那日淩晨,他同陳墨一道於安樂所中等待天明時遇到的那個和善護士,那時對方也正頂著一張笑臉,忍著病人的百般刁難,好脾氣地將病患推進電梯間,說是要帶病人去下麵公園散散心,那時他和陳墨所處的位置剛好能看到樓下的海洋公園,奈何天色昏暗,他們又並未留心,於是韓江也不能確定那日那名護士是否當真將那病人推進了花園散心,還是將其帶入了地底深處,那慘無人道的人體試驗所...韓江想到此處既憤怒又痛心,市民們如此信任安樂所,將僅餘的一絲希望寄托在安樂所上,然而這些衣冠楚楚的醫護人員卻利用他們的信任將他們送往實驗室中進行慘無人道的人體改造,而這些患者之所以會得所謂的“失氣症”,很有可能也是n.f.l.科研院造成的。這兩所在s市,乃至全國、全世界皆有名號的機構竟是這般暗度陳倉,狼狽為奸,市民們若是得知了全部真相該有多麽心寒。韓江心知n.f.l.科研院同有關勢力參透極深,背後又有.為之撐腰,輕易不可動搖,若是他貿然行動,自己身死是小,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從而導致功虧一簣,因而他隻將其中內幕透露給了兩三個信任的部下,但光靠他們幾人又如何有能耐夜探安樂所,並一舉搗毀n.f.l.科研院與安樂所?因而韓江思來想去,最終決定同t.g.組織中人合作,畢竟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韓江想借助對方的力量一舉擊破這兩個喪心病狂的組織。而後再同t.g.組織中人慢慢清算。兩方陣營算不上同伴最多是利益共同體罷了。世人皆知安樂所的現任所長妙手仁心,杏林春暖?,乃是心存大善之人。也知n.f.l.科研院的現任院長實是天縱奇才,巧捷萬端,確是胸有大智之輩,卻偏偏不知這二人竟本為一人,名喚蘇南,便是在早前身處輿論中心,又於聖山之上離奇失蹤,後又為n.f.l.科研院所救成為肉身變永生的第一人。第203章 永生者遊戲(一一七)當然,蘇南的真實身份此刻隻有老院長、極少數的n.f.l.科研院核心成員及陳墨知曉。而他自然也沒有轉換成永生者,那隻是用來引誘陳墨入甕的假消息罷了。而在韓江的眼中,這位院長隻是個毫無人性的科學瘋子,為了研究所謂的“永生”,竟如此喪心病狂,拿活人體做實驗。在韓江發現安樂所內暗藏的玄機後,他又想起了夏陽、夏光姐弟,他現在似乎能理解為何夏光會對自己這名警察如此不屑一顧了,因為他一直以來探查的方向都是錯的,因為那害死夏陽的真兇很可能是被世人口口稱頌的安樂所。覺察出部分真相後,韓江又試圖聯係了那孩子,言語試探間夏光依舊口風極緊,未肯透露當年細節,隻是看向韓江的目光不再滿是厭煩,其內還夾雜著些許探究與懷疑。韓江自然也猜到了這位少年人不可能會如此輕易的相信自己,吐出實言,看來一切真相都得等到警方徹底摧毀安樂所後,方能知曉。由於韓江並沒有crow一夥的具體聯絡方式,於是他隻能通過碰運氣的方法在crow可能會出現的地點留下相關的暗示線索,好在他的運氣還算是不錯,竟當真讓crow一夥知曉了這一情況。那日從n.f.l.科研院撤退後,t.g.組織成功銷毀了n.f.l.科研院內部藏匿著的核心資料並救迴了五名被囚同伴,可惜還是將陳墨搭了進去,迴來後crow他們曾商議是否要離開石室另覓去處,但最終還是認為在此危急關頭,貿然改變住所很容易會出事,因而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繼續呆在石室之中。有關他們的懸賞視頻自是24小時全市輪播,但奇怪的是n.f.l.科研院也並未趁勢對他們的巢穴發起進攻,讓他們得以緩了一口氣,之後在某天夜裏,途經菱花巷的crow才在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韓江留下的暗號。在迴去同t.g.組織上頭領導及成員商議後,最終他們決定了同警方的聯合作戰。為表誠意crow再次鄭重地告訴韓江那次的七彩琉璃房爆炸案並非是永生者所為。原先的韓江必定對這番說辭嗤之以鼻,但時至今日,結合韓江手中掌握到的相關線索,再聽此言,他便再難篤定了。在兩方陣營合計商討後,一致敲定了今晚的應援襲擊計劃。隻是此舉還需有n.f.l.科研院的內部人員從中相助,crow正猶豫是否要請那人出麵幫忙時,韓江卻道:“可以讓那位女同學幫你們。”crow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韓江所指的女同學是誰,難以置信對方竟會提出這般異想天開的建議,便連s市中的大多市民都知道陳子衣同學已對永生者們恨之入骨,她又如何會幫著永生者行事?韓江看出了crow眼中的質疑,卻篤定道:“我有辦法說服她。”雖說說服的方式必然有些殘忍,但關鍵時刻,隻能用此方法了。原來,韓江等人在此之前已成功策反了一名安樂所的護士,正是先前負責照顧陳晃的醫護人員。她本身對安樂所的人體試驗計劃並不知情,之所以會良心不安,隻因那日她被護士長叫走辦事後,一迴來便發現她負責的病人疾症突發,已然停止了唿吸。驚慌失措之下,她立刻按響了急救鈴並將此情況匯報給了護士長,可惜已然迴天乏術,陳晃最終還是沒能活著離開急救室。雖說事後病人家屬並未責怪於她,她卻仍心懷愧疚。幾番迴想起當日的情景,卻逐漸覺察出內裏的不對勁之處。那日在她離開陳晃病房前,分明已用身體指數掃描儀對陳晃周身進行了檢測,測量結果顯示病人在短時期內生命無虞,那麽又緣何會在她離開病房的那短短半個小時內突然傷勢惡化,到了迴天乏術的地步?她越是琢磨越覺不對,正好安樂所中負責安保工作的人員是她的老鄉,她便去監控室想要調查當日的視頻,卻被對方告之視頻已被刪除,雖說安樂所內為保病人隱私會定期刪除監控視頻,但種種巧合之下還是讓她對陳晃的死因生了疑。恰好那段時日韓江又頻繁出入安樂所,小護士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決定將自己心中的懷疑告訴給了韓江。那時的韓江已然懷疑上了安樂所,聽聞小護士此言立刻就上了心,直接找上了他的頂頭上司,請求對方幫他調取安樂所那日的監控影像,如今網絡環境過於發達,有好亦有不好之處,即便安樂所方已然刪除了當日的視頻,但警方信息科中大有才人,最終費了九流二虎之勁跨網讀取了安樂所內部的信息庫,好在間隔時間較短,終將那日影像成功修複。此法於理不合,也充當不了證物。但韓江為了破案,亦常劍走偏鋒,這也是他常年身處第一線,卻始終無法被提拔的原因。那段影像直接記錄了在小護士離開病房後所發生的事情。在她離開後,又出現了兩名身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他們疾步走進了陳晃的病房之中,由於攝像頭位置所限,警方並不能看到這兩人在陳晃的病床前做了什麽。那二人在病房中亦未耽擱多久,頭尾不到十分鍾便也相繼離開了,再之後便是小護士迴來,發現已然身死的陳晃。“,搞了半天,這視頻也證明不了什麽啊。最多隻能證實曾有人利用小護士離開的那段時間進出過陳晃的病房,而且那二人雖然穿著白大褂也不能證明他們就是安樂所裏的員工啊,也有可能是外來者的偽裝。”小河看罷泄氣道。“但至少我們能確定這安樂所確有古怪。”郭佩英接口道,正值那段時間他們發現了安樂所電梯中的隱藏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