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陳墨,使出全力砸旁邊的石壁。”宛若立體環繞聲般,這樣的話語在陳墨的耳邊響起。第157章 永生者遊戲(七十一)陳墨迴身,視線範圍內萬物失衡,天地錯位,頭頂的天花板都好似在向下塌陷。就似個醉漢,步履闌珊。陳墨好不容易走到那麵石壁前,使出渾身氣力朝著石壁打上了一拳,然而除了手皮破裂外,並未獲得任何成效。這種情況倒在其餘永生者的意料之內,畢竟既想掌控理智又想發揮出獸化實力絕非易事,打個較為溫和的比喻,就類似於此人已困倦不堪,隻要閉上眼便可即刻入睡,但他卻得硬逼著自己提神,邊提神還得邊完成艱巨任務,個中難度也隻有切身經曆過的永生者方能體會。這間石室由於較為密閉,導致室內溫度明顯高於室外,再添藥物影響,直接造成了陳墨此刻大汗淋漓,太陽穴突突地抽著疼,陳墨迴眸,眼白處浮現多條血絲,此刻在他的眼中就隻剩那一條膚色偏深的手臂,於是無甚猶豫,他走到欄杆附近,雙手握緊那支手臂,俯身吸食。“艸。”紅毛被啃得一哆嗦。眾人從高處俯視陳墨,果然就是一隻茹毛飲血的野獸。攝入精氣的過程不快也不慢,等陳墨抬首時,紅毛的手臂上已出現了一大片暗紅色月牙形印記。“陳墨,你還清醒著嗎?這是幾?”凰娘朝陳墨比了個二。陳墨並未迴答,隻是動作緩慢地點了點頭。“哎呦,真不錯啊,意識還很清楚嘛。”凰娘滿意地誇讚道,而後扭頭朝小帶說道:“小可愛,你說他要幾次才能通過這十六分之一的試煉?咱們不然來打個賭吧,我記得你們之中是紅毛通過的最快,就用了四次好像,不過像他那種單細胞生物,可能天生在這方麵就比較擅長吧,這位小哥看著不太笨,我猜他大約得試那麽七、八次?”凰娘說得眉飛色舞,卻注意到小帶一臉驚訝的表情,隨之而來的便是身後一聲巨響。凰娘詫異迴頭,連帶著其餘幾名永生者亦是神色各異。就在方才,陳墨再次擊打了牆麵,他的右手可謂血流如注,皮肉炸裂,然而與之相對的,那麵石壁亦是應聲龜裂,坍塌。雖所波及的範圍並不如上次那般聲勢浩大,但已足夠懾人,這畢竟隻發揮了十六分之一的藥效。石塊紛紛揚揚落下,然而未及落地又如同時間迴溯般,重新聚合於原處那麵龜裂的石壁於轉瞬之息便再次恢複了原狀。陳墨看得一愣,他並不知這地牢中的牆麵可是t.g.組織斥巨資建造而成的,雖看著無奇,內裏安裝的還原機械卻是世間數一數二。不過陳墨也並不認為剛剛所見僅是自己的錯覺,於是他轉過頭朝幾名永生者清了清嗓子,喉頭幹澀道:“我好像可以了。”“......”crow的眸色逐漸變得認真,幾位永生者也不再喧嘩,皆是目光灼灼地看著陳墨。“再試一次,打最右側那一列顏色最淺的那塊。”crow沉聲說道。原來若是仔細觀之,這一麵石牆竟是被設置成了清灰色漸變牆麵,以邊長40cm的正方體為一個基本單位,每塊牆麵的色調都有著一定差別。這一任務對於清醒的人而言,隻需集中注意便可分辨,但對於陷入渴氣症的永生者來說無疑是極其困難的。“crow少爺,現在就讓陳墨少爺試這項任務會不會有點操之過急了?”老先生忙出聲問道,這既需辨別出準確顏色又需使出足夠傷害的任務往往是試煉快到中期時才會要求獸化的永生者來完成的,沒料到crow竟是這麽早就向陳墨提出了這樣近乎無理的要求。陳墨聞言,緩慢地朝牆麵右側移動,他正在控製著自己的步行速度,因為他能感覺到若是自己不稍加控製,可能方抬起腳,下一瞬便已直接撞上了一旁的欄杆。陳墨緩步走到crow指定的位置,仰頭,渾身如注千斤,腦內仍舊有些眩暈,那些原本色調便較為接近的石塊相互交疊著,邊緣扭曲。陳墨隻得逼著自己再次完全定神,於是,眼前的牆麵一會兒如水紋波動,一會兒又難得平整,抓住了這一閃而過的規整,陳墨朝著那塊牆麵便是一擊,沿著他的施力點,整片牆體再度如蛛網狀龜裂,甚至於牆麵凹陷的弧度比前一次還要來得更深,不過沒過多久,眼前的牆麵便又再度複原了。陳墨這迴確定了這牆麵當真具有還原性,迴頭看向幾名永生者,正待說話,熟悉的渴氣欲又再次升騰,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走到那不知為何,雙目圓睜的紅毛麵前,抓起了他放於身側的另一隻手臂,便埋頭吸食了起來。“......”牢外的幾名永生者相視片刻,眼眸之中盡是難以置信。“該說小兄弟不愧是被那位先生評了s級?”凰娘略帶猶疑地說道。“那位先生?”陳墨一字一頓地朝幾名永生者問道。“啊,他又開口說話了?!他居然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之前他說話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因為藥效還沒完全發散”凰娘的反應有些誇張,便連紅毛都忍不住開口讚了句:“小子,你還真挺厲害的。”陳墨舔了舔唇角,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幾名永生者,實際上這會兒他腦中所能思考的東西依舊有限,方才開口問出那四字便已是極限了。“好了就繼續。”crow的態度倒是愈加嚴苛,他接著朝陳墨說道:“左數第二列顏色第二深。”接下來的時間裏,陳墨不斷按照crow的指令擊打著這塊石壁,對錯參半,有時候他會覺得天花板即將塌陷,有時又覺腳下一片泥潭,這麵前的清灰牆麵就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無從視清,有時他眼中的世界又變為了等邊梯形,偶爾才能一睹這石牢的真實容貌,期間他還吸了紅毛三迴精氣,直至他的渴氣感全然消失,曆時兩小時,獸化訓練結束。凰娘在牢外為陳墨大力地鼓起了掌,連帶著平常一聲不吭的小帶也跟著拍起了手。“小兄弟,不錯啊,照這架勢,可能不出一個月你就能完全獸化了。”crow跟哥兩好似的拍了拍陳墨的肩膀,訓練結束後,他又變迴了原先的模樣,臉上總是笑眯眯的,看著極好說話,同方才判若兩人。“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迴去吧,再晚些,那群家夥又要出動了。對了,下周還是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咱們不見不散哈。”crow隨即說道:“那睡眠丹也是挺貴的,迴去就不給你吃了吧,你痛快點讓我打一下就完事了,感覺不到痛的,放心”crow還未等到陳墨給出反應,便直接給了對方一個手刀,結束了這石室的一夜訓練。而後的一段時間內,陳墨同crow一夥基本都保持著單線聯係的方式進行獸化訓練,一周見麵的天數增至三迴。其餘時間陳墨大多同蘇南呆在家中,或是到安樂所探望陳晃。陳晃的傷勢仍舊不容樂觀,雖其求生意識極強,但依舊在死亡邊緣徘徊,好在醫療費用方麵由n.f.l.科研院全權承擔了下來,為陳子衣多少減輕了一些負擔。陳子衣的母親迴來過幾次,每次都是來去匆匆,陳母在國外的生意做得很大,可謂時間便是金錢,她給了陳子衣一大筆錢讓女兒應對不時之需,她看著躺在病床之上的陳晃,確有憂心,但更多的情緒也早在這些年間耗盡了。她和陳晃兩人都是工作至上的性格,陳晃醉心於他的各種實驗,而她也在國外立穩了根基,與其說二人是伴侶是愛人不如說是三觀接近的夥伴。隻是辛苦了陳子衣小小年紀便經常獨自一人呆於家中,不過即便小時候頗為不解,如今的陳子衣對她的父母也早無任何怨言,或許是由於父母從小給她灌輸的觀念,她自小便算得上獨立,她擁抱了好久未見的母親,沒過一會兒,又送走了忙於公事的母親。陳子衣再次迴到病床前,看著日益消瘦,很少清醒的父親。在這段時間裏她已經接到了多次的病危通知書,從最開始的驚慌失措,到如今的淡然,她甚至能平和地跟醫生討論起手術方案,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她又飛速地成長了許多。這天,陳墨同蘇南連帶著韓江一齊到了陳晃的病房,陳子衣正好外出找主任醫師談論她父親的病情,而祁陽同鑫晨則幫著她守護在陳晃的身邊。“老師!”鑫晨看見蘇南顯得格外開心,蘇南已停課多日,他們班的同學們都很想念他。“老師,你什麽時候迴來啊,我們都很想你啊。”難得鑫晨用上了撒嬌的口氣。蘇南也挺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並未接到學校的複職通知,也不知何時才能重返校園。鑫晨顯得有些失望地耷拉下肩膀,祁陽則注意到韓江正示意陳墨出門談事。“祁陽,你要去哪?”沒過多久,鑫晨發現祁陽竟也要外出。“撒尿啊,難道還得跟你報告一下?”祁陽的語氣照舊欠扁。“快滾,快滾。”鑫晨嫌棄地擺手,跟趕蒼蠅似的,接著纏著蘇南問東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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