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河略有些心虛,不知從何講起。祈父隨手打好領結,望了眼鳥籠:“鑰匙我放在冰箱上麵了,”說著皺起眉頭:“多大人了,別再像小時候一樣,天天沉迷訓鳥送信的遊戲。”祈天河愣住:“我小時候還有這愛好?”他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祈父:“五六歲的時候,你媽為此頭疼很長一段時間。”“……”他走後,祈天河認真迴憶兩人對話時另一方的微表情,並未有任何不妥,試圖努記起五六歲前的事情,可惜一片空白。“我爸總不至於編造一段莫須有的記憶為我圓謊。”祈天河想繼續深思,卻找不到探查的點,但心中到底因此存了份疑竇。視線落到鸚鵡身上時,更疑惑了:“你和白蟬究竟是不是一個人……不,一隻鳥……”這話怎麽問似乎都不對。鸚鵡點頭:“當然是。”祈天河總覺得其中還有別的內情,捧起鸚鵡自言自語:“莫非變鳥後腦容量小了?”鸚鵡自知理虧,一言不發任憑揣測。吃完早餐,祈天河陪著祈母說了會兒話,發現話題即將邁入催婚,提前撤離。診所好幾天沒有開門,他迴去後接待完幾個預約客戶,開始為進入副本做準備。不久前繃帶男送來一個魔毯組隊道具,剛巧能派上用場。不過對於隊員的選擇,祈天河一時還沒辦法下決定,他能感覺到這次副本非比尋常,選隊友不能再像之前那樣隨心所欲。鸚鵡:“我跟你下,再選一名就行。”祈天河考慮要不要把名額高價賣給朱殊瑟,想到副本裏暗搶的一茬事,念頭瞬間被打消。來迴翻了一遍通訊錄,組織裏現有的人倒不少,可惜陸南精神狀態不穩定,秦陽有下高難度副本的經曆,卻在裏麵載了跟頭。“繃帶男。”鸚鵡忽然說了句。祈天河略顯遲疑:“我和他不太熟。”鸚鵡:“他在最後關頭把【智筆】還迴來,至少在這件事上沒有圖謀。”祈天河稍一沉吟,登錄論壇找到上次對方競拍組隊名額的帖子,發了條私信,詢問有無合作意向。五分鍾後,便收到了繃帶男的迴複:“今晚八點,森林公園。”事情本已定了下來,快到黃昏,祈天河提前開車去森林公園,路上看了眼後視鏡,突然轉了方向盤拐向另一條路。這條路開往很偏的老紡織廠,中間有一段沒修理的土路,平時經過的人很少。鸚鵡坐在副駕駛座,明白他這麽做的用意,一旦到了這條路,跟蹤的車隻有兩個選擇,要麽一並拐進來暴露,要麽就得放棄跟蹤計劃。算盤打得很好,結果再一看,祈天河差點氣笑了……往日荒無人煙的小路,前麵一輛車都沒有,自他開始,後麵跟了一個車隊!一腳刹車,打開天窗半邊身子趴在上麵,祈天河似笑非笑:“瞧瞧這一排整齊的黑色轎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迎親呢。”緊跟在後麵的車停下,從上麵走下來得是巫將。祈天河占據有利地形,居高臨下瞥了他一眼:“帶這麽多人,是不是說不過去?”巫將:“我的人都在這輛車上。”祈天河愣了下:“後麵這些……”“朱殊瑟和柳天明的。”巫將目露輕蔑:“我私下盯著朱殊瑟半路超得車,柳天明估計是一直盯著我。”正說著,朱殊瑟從車上下來。祈天河覺得今天是不能善了,發了條信息給繃帶男,表示被堵路上了,詢問要不要換個時間。一天不見,朱殊瑟換了身穿搭,她微笑望著祈天河:“沒必要做得這麽絕吧?”聽意思是猜到祈天河想要使用智筆進入副本。祈天河同樣麵帶笑容:“不帶你玩。”“……”柳天明一直在車上沒下來,打了通電話過來,表示他帶來的人手隻夠攔住巫將,至於朱殊瑟那裏還得祈天河自己想辦法。聞言祈天河眯了眯眼,這種情況下難保巫將不趁機提條件。果不其然,巫將學著他適才的腔調:“帶我玩,否則我就和那女人聯手。”無聊的僵持中,祈天河垂眸瞥了眼繃帶男發來的信息:讓朱殊瑟提供組隊道具,再問她要一個替死道具,三個高級道具。祈天河因為內容裏的獅子大開口而微感詫異。考慮了一下,他把這條信息轉發給了朱殊瑟。朱殊瑟看完手機,笑容漸冷:“你也好意思張口?”“不好意思,”祈天河認真說:“所以我選擇發短信。”“……”在朱殊瑟開口討價還價前,祈天河正色道:“機會隻有一次,否則我今晚就單獨開副本。”巫將唯恐天下不亂:“什麽條件,說給我聽聽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