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人做了個‘請’的姿勢,等他坐下,緩緩問道:“姓名。”虛假的菜鳥藝名‘大海’肯定不適合用在這裏,祈天河本來要說真名,忽然想到《民間獵奇故事》空白的那部分標題,話到嘴邊說得是‘天河’二字。紫袍人讓他單手放在水晶球上,隨後自己捧著兩端。紫袍人的手指極其細長,正常人不可能擁有這麽長的手骨,一雙褐色的眼睛緊緊盯住水晶球,霎時間整個身體開始劇烈抽搐:“生……死……”她猛地抬頭:“這是你幸運花的關鍵詞。”整場占卜隻用了五分鍾,紫袍人卻平複了好長時間:“診金留下,人走。”“多少錢?”“花,一半。”祈天河停步,取出幾枝花,臨出門前忍不住舉起小缸推銷道:“這隻王八您要麽?”紫袍人壓根沒理他,拍了下桌子上的按鈕,外麵鈴鐺快活地叮鈴鈴作響:“屬虎的進來。”祈天河出去時,看到他手上少了一半花,夏天一瞬間發應過來:“能參加占卜的都是得到過花的人。”祈天河是和巫將合買的,所以隻有一半的所屬權。謝今時和康楊買的是魚,做同樣選擇的還有阿石,除此之外剩下人都有資格進去,前提是能辨認出各自屬相。占卜師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機會,很快把名額給到下一位:“屬蛇的進來。”祈天河突然看向巫將,淡淡道:“占卜師叫你呢,還不進去。”巫將微怔,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走進去。他的速度太快,祈天河想說什麽的時候,人已經到了木屋裏。夏天急忙道:“你知道每個人的屬相?”“怎麽可能?”“那他……”祈天河:“你們不覺得他的性格特別像蛇?”頓了頓又道:“我就是原封不動照搬了剛剛他那句話,想著懟一下。”先前叫屬王八的進去時,巫將就是這麽對自己說得。誰知道這人行動力太強,想開口叫迴的時候已經晚了。巫將在裏麵待的時間比祈天河少很多,誤以為木屋中發生過一場血戰,祈天河正要道歉,巫將斜眼看他:“你倒是厲害,竟然比我先一步推出屬相。”啥玩意?祈天河詫異:“你真屬蛇?”巫將沒心情陪他玩裝萌新的故事,站到一邊將其無視為空氣。接下來,占卜師又叫了屬羊,屬虎和屬貓的,除了周枝均是無人應答,鈴鐺聲最後一次響起,木屋自原地消失。夏天咬著唇,望了眼章真桐:“周枝數羊,看來我們兩人的屬相就在虎和貓當中。”章真桐點頭,同樣有些遺憾,其實是有二分之一的概率搏一下,可一旦選錯很可能要麵對一條死亡規則,風險過高。“有點意思了,”這時巫將勾了勾嘴角:“不是按照傳統的十二生肖做屬相。”“會不會是通過相似性來分?老虎和貓都是貓科動物。”夏天話一出口自己便先搖頭。章真桐想了想:“好像也不是食物鏈。”“或許突破口在他身上。”夏天突然看向祈天河:“隻有你的屬相最特殊,為什麽副本會設計一個帶有侮辱性質的動物給你做屬相?”“誰說是侮辱?”祈天河平靜道:“這是一份美好的祝福,祝願我在遊戲裏活久一點,你們難道沒發現這次副本我運氣格外好?”聞言夏天嘴角抽了下……為什麽每次這人胡說八道時,根本找不到可以反駁的點。祈天河內心沒有表麵上那麽風平浪靜,夏天的這句話讓他腦海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再迴想卻死活捕捉不到那個重要點,就像是忘記一首歌高潮時的歌詞。一行人轉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下一步該去哪裏不得而知,正當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個舉小旗子的人穿過人群直直朝他們走來:“抱歉來遲了,路上堵車。”“你是……”有人帶著疑惑看他。“你們請的導遊啊。”舉小旗子的人因為遲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叫我小王就行。”逛花市請導遊,聽著就有些奇怪,但npc的出現帶來了一個轉折點,玩家默默跟在他後麵,誰都沒說質疑的話。職業原因,小王一路喋喋不休,完全沒冷場的跡象:“這花市可有名了,慕名而來的顧客很多……”說著忽然停下腳步迴頭:“差點忘了核對名單,看我這記性。”急切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很皺的紙,上麵畫著五花八門的動物圖案。周枝主動走過去說自己數羊,小王很滿意地在後麵用紅筆打了個‘√’,接著祈天河和巫將也去做了登記,原本康楊還想看一下剩下的種類,好縮小範疇,但這張紙上的動物少說也有幾十種。“看來一部分遊客有事沒到,還有人分不清自己的屬相。”見沒人再來登記,小王愁眉苦臉:“十分鍾後,f區就要開了,沒有核實身份的人不能進入。”花市目前隻有五個區,聽他的意思,隱藏起來的那個區域似乎隻有通過導遊的核對才有資格進去。夏天:“進不去會如何?”小王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當然是留下來和其他顧客一樣,繼續觀賞普通區域的花。”祈天河突然低聲說:“你們看……”周圍原先有說有笑的遊客,很多皮膚開始逐漸鬆弛,到最後有的隻剩一層皮,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媳婦,這盆花漂亮不?”近處一個中年男人正說著話,舌頭突然掉了出來,他撿起來若無其事裝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