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得沒有再說,像是看好戲一樣等著他做選擇。祈天河迅速提煉出關鍵點:花不能亂買,隨意購買可能觸發死亡規則,不過不絕對。至少他手上抱著的這盆便不會帶來影響,看來巫將先前說的話有所保留,他不可能是單憑npc的神情變化就冒然買花,肯定還有其他理由。……一些自己暫時沒有觀察到的細節。祈天河指著那盆水培:“怎麽賣?”老板:“這個已經預定了,你要是喜歡,可以找老李,他很擅長幫客人挑到最適合的產品。”邊說好心地指了個方向。祈天河迴頭看康楊,後者:“一起去看看。”兩個攤子之間距離不遠,老李是個幹瘦的老頭,兩隻眼睛凸出,因為太瘦了,眼球仿佛走兩步就會晃出來。他這裏什麽都有,魚食,花架……肥料等等。“想要選到最適合自己的東西麽?”玩家的腳步未至,老李便像是背台詞一樣麵無表情說道:“隻需要幫我一個小忙,我會給出雙倍的饋贈。”祈天河目前在隊伍裏沒有話語權,偏頭看近處的謝今時。“什麽忙?”謝今時沒有遲疑問。“幫我給花換個盆。”老李指著前排幾個種在塑料小盆裏的花:“我想把它們換到大盆裏養,不巧前天手扭了。”謝今時:“隻是換盆?”老李點頭,站在一旁逗弄魚缸裏的小魚:“但如果換死了,得賠錢。”“陪多少?”老李像是沒聽見,輕輕敲著魚缸。過了會兒轉過身:“誰想接這個活兒都可以試試。”所有的視線全部集中在祈天河身上。“你先去試試。”謝今時啞聲道。其他人沒有阻止,都是利己主義者,不確定危險的情況下,總得有人去試。祈天河:“如果我拒絕……”“副本不能殺人,但不妨礙使絆子。”謝今時淡淡道:“雖然對你來說很殘酷,不過換作任何高級副本,菜鳥都是一個待遇。”這點沒有騙人。祈天河想了想上前一步,暫時放下剛買的花,隨便抱起一盆研究,怎麽看也是盆普通的小白花。沒有把握時,他也不會去嚐試,正要宣告放棄,鸚鵡突然出聲:“換。”祈天河動作一滯,隨後自然地接過老板遞來的鏟子,開始挖土。土質很硬,質感像幹了後的窩窩頭,祈天河用了些力氣才鏟下去,正要繼續往下,鏟子似乎觸碰到了某種柔軟的黏膩的東西,他連忙拔出來,紅褐色的黏稠液體跟著被帶出來,空氣中瞬間彌漫著強烈的腥臭味道。先前還很精神的花,忽然變得萎靡不少。老李不悅道:“你小心些。”祈天河重新鏟土,不過動作放得比適才緩慢,任誰看他都是被嚇住了。實則祈天河是在思考問題,花是商品,老板還靠賣它掙錢,讓不懂行的客人換,換死了他難道不心疼?想到這裏他低聲問:“我的命和這盆花,在您看來哪個更重要?”老李想也不想:“當然是我的花更金貴。”祈天河挑眉……所以用花換自己的命在對方眼中並不劃算。先前介紹他們來得npc時不時會往這邊看上一眼,表情有些迫不及待,祈天河斜眼瞧見,產生一種荒唐的猜測。為了進一步確認,他假裝手下猛地一用力,實則做出動作和施力中間差了幾秒,潔白的花瓣卻在他胳膊肘動的瞬間便更蔫了。很好。碰瓷碰到他頭上來了。老板的花石錘碰瓷,而讓他們來得npc通過引流拿分成,怪不得他們的攤位種類比其他人齊全的多,宰客宰富了。不顧小白花的‘虛弱’,祈天河強行將之挖了出來,花還沒有幼童巴掌大,根卻很可怕,挖出來才知道幾乎整個塑料盆都被誇張的根係占據。他站起身朝大盆那裏走,指尖彈出一點鬼火,俯身的瞬間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警告:“敢裝死,我就讓你真死。”花怕火,花莖猛地顫動,想要逃離他的魔爪。祈天河敷衍地在大盆裏刨了個坑,把它往裏麵一塞,過後手指握住盆子邊緣,仿佛很緊張地在關注情況,身體跟著前傾。花根埋得很淺,鬼火透過土壤對根係進行炙烤,小白花不停扭曲抖動。“活了!”祈天河激動迴頭,手沒有放開:“還活得很精神。”老李猛地拉他起來,祈天河無辜強調:“它活了。”老李死死盯著祈天河幾秒,突然迴頭:“還有人要幫忙麽?”換盆時鏟子帶出猩紅液體時,其餘人便退到了相對安全的距離,加上祈天河手法隱蔽,暫時沒有瞧出來名堂的。“有什麽技巧?”麵對詢問,祈天河站在一邊,似乎因為在為剛剛被脅迫生氣。作為隊伍裏唯一的女生,夏天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能不能說給我聽聽?”祈天河:“運氣吧。”敷衍的話讓夏天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