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止於這句話,殘陽欺酒沒有再說什麽,元夏也沒再開口,兩人一路沉默著去往了下一個寶藏的地點,頗費了一番周折後,幾人別說機關與寶藏,就連疑似線索的東西都沒有找到。


    若不是藏寶圖有誤或地圖出錯,就是那棲邪的寶藏根本就不在這兒,對此元夏可以保證自己已經對比過孜羅國的所有地圖,確實隻有這一處符合,而那幾張拚在一起的藏寶圖的材質與年份都吻合,唯一的可能是在其他國家的某個與此相似的地形中。


    此時他們已經相當靠近孜羅國與相國的邊界,再往西走幾裏地,越過一座山便是相國的境內,跟了一路的朔雀見他們看向相國的方向,以為他們接下來的目的地就在相國內,不由得高興起來,不比在孜羅國時毫無勢力隻能任由殘陽欺酒拿捏,到了相國後,那就是天擇門的地盤,隻要他們不想走哪兒都被圍堵,他要是想報複迴去,他們也隻能受著了。


    殘陽欺酒看著手中的藏寶圖,抬頭瞥見喜形於色的朔雀,幾乎不用猜就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心想這人依舊如此天真,冷笑一聲後,他轉身對身後沉默的元夏道:“準備一下,我們去相國。”


    元夏應了一聲,想了想發現並沒有什麽可以準備的,就徑直上了馬車。


    馬車隻能再往前走兩裏多的路,前邊就是一座不算難走的山路,雖說不難走,但也沒有足夠寬敞的路容納馬車行駛,三人下了車後,殘陽欺酒將馬車收迴遊戲包裹內,看著麵前的兩匹馬,稍稍地猶豫了一下。


    兩匹馬,三個人,怎麽分配是個難題。


    朔雀察覺到殘陽欺酒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立即擺了擺手:“我先聲明,我死都不要和你騎在同一匹馬上!”


    誰知道這人會不會用什麽陰損的法子來趁機收拾自己,同騎這件事又別扭的很,一想到要和這人胸口貼背地坐在同一匹馬上,馬跑起來那畫麵簡直不可描述到連想想都覺著渾身發麻,於是決定先下手為強否決了和殘陽欺酒雙騎的可能性。


    殘陽欺酒輕飄飄看他一眼,雖然什麽都還沒說,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嫌棄他。


    朔雀被這一眼氣得不行,轉頭去看一旁正四處打量著周遭風景的元夏,伸手往他的肩上一攬將他拖了過來:“天天,我們一匹馬吧?”


    元夏默默看了一眼旁邊那兩匹甩著尾巴正悠閑吃草的駿馬,他在京師也是學過馬術的,騎個馬而已不是什麽難事,雖然元夏本身習慣了被殘陽欺酒帶著走,也覺著跟一個並不熟的人這麽親密地挨著非常不舒服,但鑒於他與殘陽欺酒之間目前奇怪的氣氛,選擇朔雀似乎要更好一些。


    橫豎他對朔雀的印象不好不壞,這種事也無所謂了……元夏剛想點頭,殘陽欺酒突然開了口:“小鳥,你似乎忘了,馬是我的。”


    朔雀不確定他到底想說什麽,沉默一瞬才迴道:“馬是你的,所以……呢?”


    殘陽欺酒指了指那匹渾身黑色沒有絲毫雜毛的馬:“我的。”


    手指點了點淺棕色的另一匹,又指向元夏:“他的。”


    “至於你……”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神情別提多冷漠,“輕功飛,氣力值沒了就用腳跑。”


    一旁一直裝空氣的元夏:“…………”


    朔雀被這人的殘忍無情給驚著了,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唿哧唿哧冷靜了一下,他終於擠出一句話來:“你知道待會兒我們就到相國境內了對吧?”


    殘陽欺酒給他一個“這還用你說”的表情。


    朔雀:“你也知道,我們天擇門在相國勢力也算是挺大的吧?”


    男人臉上幾個顯而易見的大字換成了“那又如何”。


    朔雀被他那無所謂的表情給氣的不輕:“那你應該清楚,我很有可能會因為之前的事來找你麻煩對吧?”


    動作利落地翻身上馬的殘陽欺酒挑挑眉:“所以呢?”


    這輕描淡寫簡直拉仇恨,朔雀咬牙切齒地盯著他瞧:“明知道到別人地盤上可能會遭到報複,這時候你不該對我好點兒嗎?就算不噓寒問暖你敢不敢稍微溫和一丁點兒,就你這樣的,在我們相國是走不出鎮子的知不知道?”


    殘陽欺酒看著元夏用還算熟練的動作上了馬,等他坐定後聞言深深看了朔雀一眼,突然用一種很感歎的口氣說了話:“三年前你去a國l城出差發生的事,我可是到現在都還記得。”


    朔雀聽了這話後臉色一僵,元夏好奇地朝他看來的視線更是讓他渾身僵硬,可殘陽欺酒顯然還沒說完,淡淡地朝著山路的盡頭看了一眼:“半年後你撞鬼似的跑迴總部,一個月後躲去了f國,去f國後沒幾天就給我們幾個發了幾組加密的求救信息,當時怎麽說的來著……隻要能救你出來,做牛做馬都願意?”


    雖說聽得一頭霧水但似乎能想象到什麽的元夏同情地看了身旁那臉色已經開始發白的朔雀一眼。


    “最後救了你的好像就是我吧?”殘陽欺酒手中握著馬鞭,漫不經心地將之拿在手中轉了轉,“還替你隱瞞了這事,老板完全不知情吧?就算我們‘辭職’了,老板的聯係方式可沒變,你猜他要是收到一則匿名消息,知道了你和某人之間的恩怨情仇,會不會直接把你打包送過去a國,賣一大筆錢?”


    朔雀那張豔麗的臉看起來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別提多惹人憐惜,可麵對的男人不解風情表情都不變一下,他隻得迅猛地撲過去抱住了殘陽欺酒的小腿,聲淚俱下:“大爺,你是我大爺!我跟在後頭飛還不行嗎!求……求放過……qaq”


    元夏因為這畫風突轉的一幕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殘陽欺酒:“還找不找我們麻煩了?”


    朔雀:“不,不找了……qaq”


    殘陽欺酒:“說好的報複呢?”


    朔雀:“不,不報了……qaq”


    殘陽欺酒:“我們走得出鎮子嗎?”


    朔雀:“隨,隨便走!誰不讓走我揍誰!”


    殘陽欺酒:“你的雇主交代的活你還做不做了?還跟著我們嗎?”


    朔雀聽了這話後並沒有直接就答應下來,而是猶豫了一番:“不,等等……我總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啊。”


    “嗯?”


    被他滿滿都是威脅的尾音嚇著的朔雀識相改口:“…………不跟了!”


    一個遊戲而已,遊戲裏的雇主還能大過天嗎!在遊戲裏死一死還能複活迴重生點,可現實裏要是死了就救不活了!而且很有可能死在床……咳咳!招牌而已,在生死攸關的事麵前就是個屁,砸砸就習慣了!


    抓著人家把柄的男人總算滿意了,對著元夏揚揚下巴示意可以出發後,給一臉憔悴的朔雀丟下一句話:“到了最近的鎮子你就可以自行離去,走吧。”


    說完便帶著元夏騎馬往那山路走去。


    元夏在策馬而去之前迴頭同情地看一眼朔雀,對方對上元夏的視線後咧了咧嘴,嘴角的弧度別提多糾結,焉焉地用輕功跟在他們身後翻過這座山,半小時後三人總算是來到了相國的境內。


    一到鎮子上就一臉不開心地借故離開的朔雀這迴並沒有要纏著留下來,估計是怕了殘陽欺酒會將他的黑曆史告知自己的老板,加了朔雀好友目送他離開客棧的元夏手中提著做做樣子的包裹,跟在殘陽欺酒身後往客棧二樓走去,直到來到兩間相鄰的上房門口後,才開了口:“如果朔雀不走,你真會把他的事捅出去?”


    殘陽欺酒推開靠左那間房的房門,微微側過臉看他一眼:“你覺得呢?”


    元夏聞言沉默了一會兒,要是以他這些日子對殘陽欺酒的了解,這人並不是會耍這種手段的類型,估計那話也隻是嚇唬嚇唬朔雀的罷了,但看朔雀那當了真的模樣,似乎對他若是一個不高興就會將此事說出去的可能堅信不疑,朔雀可和他公事過多年,若是朔雀都不能確定的事,才與殘陽欺酒相處了並不長的日子的自己怎麽會知道呢……


    想到這兒元夏笑了笑,語氣聽起來居然十分平靜:“我可沒有給出正確答案的信心,不然你就直說了吧?”


    殘陽欺酒的視線沉沉地看過來,他麵無表情,從臉上根本就看不出什麽感情來,那雙深色的眸子顯得越發深邃,明明這人隻是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元夏卻不知道為什麽,總覺著這人在生氣。


    而生氣的對象明顯就是他。


    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後,殘陽欺酒才收迴自己的目光,抬腳邁進了房內,淡淡道:“雖然隻是說說,但朔雀反應過來後也會做出對策,這威脅不了他,估計他沒有真的離開,而是跟我們保持一個既不被察覺又不會跟丟的距離,或者直接讓人來跟著,這裏是相國,注意平常用的東西和吃的東西。”


    頓了頓後又加了一句:“明日我有事不會上線,你可以自行在鎮子裏找任務做。”


    說著直接把門合上,將元夏關在了外邊。


    元夏呆站在原地,隻覺得像是有誰開著推土機在他心髒上碾過一樣,這難受有點太過明顯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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