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玩家先生的沉默,元夏學著麵前的男人,癱著一張臉嘴硬道:“這也沒有辦法嘛,畢竟我首先是一個npc,得按照係統和公司的要求先聽從洛永塵的吩咐做事,其次才能幫你比對地圖啊,我已經圈出兩個相似的地方了!”


    殘陽欺酒:“……所以你過了一天,隻在十五分之一地圖裏,還能圈出兩個相似的地形?”


    元夏表示這個鍋他不背:“誰能從那東一塊西一塊的破爛藏寶圖裏看出什麽東西,我能按照大致的地形找出兩個差不多的已經很勉強了好嗎!至於在這兩個之中排除掉其中一個,得大俠你先搞到更細致的藏寶圖才行吧!”


    “……”殘陽欺酒的臉上出現了一秒的停頓,緊接著就恢複他一貫的麵無表情道,“還愣著幹什麽,繼續看地圖啊。”


    說完就管自己站起身就往院子外邊走。


    元夏坐在原地一臉斯巴達地目送那個堅持不肯表露出一絲一毫的尷尬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默念“打不過他”四五遍,忍了好久才沒追上去踹丫一腳。


    因為元夏隻是被帶去上書房與皇子、重臣的兒子們及翰林先生認識一下,年後才正式去上書房與他們一起學習,近幾日不需要進宮,反倒是三皇子常常在下了早課之後來君府找元夏,元夏因為殘陽欺酒的一番話,隻覺得棲邪裏的npc小孩簡直都成了精,能躲著就盡量躲著。


    過了幾日就是祭天大典,祭典開始前,梅嬪生前身邊跟著的一個宮女突然投了井,另一名宮女悄然在宮內失蹤,洛永燃聽聞後傳了綠樓的人來問話,卻得知別說失蹤宮女的行蹤,甚至殺害梅妃的兇手連個嫌疑人都沒有。


    龍嚴休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首,表情平靜沒有任何波動,對上邊的皇帝皺著眉頭看著他呈上的資料的模樣無動於衷,隻在洛永燃詢問這是不是能查到的所有東西時,垂眸點頭稱是。


    次日就是祭天大典,恰好當天也是小年,祭天的過程十分盛大,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平穩地結束了,傍晚時分洛永塵一臉疲憊地協同幾名住在這個街區的官員一起迴來,進門後並沒多說什麽,去了飯廳與幾人一起吃了飯,賞了府裏的丫頭仆役之後徑直迴了房。


    祭天大典後的第二天,京內發生了些許變化。


    五殿除了聞鈴殿與綠樓同樣是以探聽消息為主之外,其他殿並沒有類似紅樓黑樓的“生意”,而是偏向於經商這類的營生,但生意做的大了,還是會有一些行業會撞上,五殿和四樓水火不容,在京內都有店鋪,但因為是天子腳下也沒有起多大衝突,一個店麵大多在城北一個全部集中在城南,平常也碰不到麵,所以這麽多年也相安無事了下來。


    洛永塵以君家的名義在京內大肆購買店鋪時,刻意在城南城北都買了些鋪子,還看似正常地對五殿和四樓的店都出了手,除了五殿的人之外沒人知道那新開的幾家賣得好的店鋪是自家的,平常也表現出一副君家搶了自己生意的模樣。


    而祭天大典過後,五殿在京內開的鋪子裏的人不再對包括君家在內的其他“搶了”自家生意的店有意見,而是紛紛開始找四樓的人的麻煩,第一天隻是一些口舌之爭,隻是些誰家占了多少地方四樓模仿五殿酒樓內菜式之類的爭吵而已,第二天五殿的人先出了手,兩方人直接在玉石店和酒樓內打了起來,損壞了不少桌椅,等四樓那些鋪子的老板晚上聚在一起將這個事一提,謔,京內不止一兩家發生了這樣的事。


    第三天清早,酒樓裏的帳房和管事等了一個多時辰也不見菜農和屠夫來送菜送肉,派人一打聽,前一日大半夜的時候五殿那群人敲開了四樓平常采買的人家的門,用多了一成到三成的價格將那些雞鴨魚肉和新鮮蔬菜全部給買走了!


    玉石店門被人用釘子給釘上連打都打不開,米鋪子則是一夜之間多了不少老鼠啃壞了米袋,布店更是誇張,前一日還清點好放在幹燥的倉庫內的布匹,居然濕的跟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四樓在京內的生意十有八|九被迫臨時關了門,總算迴過味來的一行人總算意識到五殿是找茬來了。


    白樓掌管這些生意的總管事聽說了下邊的人傳來的消息後,根本想不出四樓最近到底哪裏得罪了五殿,平時雖然相互都看不順眼,但至少在京內表現的井水不犯河水,略微一猶豫,他帶了人遞了拜帖給五殿明麵上在京裏管事的人府上。


    可拿著拜帖的下人連府門都沒進去,直接被人轟了出來。


    旁敲側擊依舊不清楚到底哪裏不太對的總管事隻得去找了綠樓的人探聽消息,卻被告知連綠樓也不知發生了什麽,接下來的兩日情況變得更為嚴峻,京內就算接待了采買的管事的菜農總是在答應之後沒多久就反悔了這筆生意,其中兩名較為老實的歎著氣一臉無奈地連聲道歉,也不說到底所為何事,開門做生意的店鋪總是會來一些奇怪的人鬧事,不得已下,白樓的總管事隻得將這事告知了樓主。


    白樓樓主聽手下說完這情況後,皺了皺眉稟報了上去。


    當晚收到了這封密信的洛永燃坐在禦書房內,將整封信看了兩遍後才側過頭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站著的龍嚴休,表情有些莫名:“最近四樓了的人擅作主張做了什麽讓五殿不滿的事了嗎?”


    龍嚴休的視線緩緩落在洛永燃手中的信紙上,垂眸思考了一下,才搖了搖頭:“五殿此類行為是五天前開始的,據微臣所知,近日四樓都很安分。”


    洛永燃沉默地看著手中這封密信,好一會兒後才將之丟到了一邊:“既然五殿的人都不怕將這事鬧大,你傳話下去,讓他們自行處理便是。”


    “是。”


    拿過桌案上還未看過的一疊奏章,洛永燃低下頭開始批閱:“梅妃的事,若實在沒有法子,就暫且先放放,紋虎樓的事查的怎麽樣了?”


    龍嚴休不動如山:“前幾日白樓來問五殿的事的時候,以查線索的名義將他們的賬本要了過來,也開始收集一些消息了,目前還沒看到什麽特別的地方。”


    “太傅那邊呢?”


    “昨個兒特地喊了那幾個玩家去了府裏,大概說的是丞相那邊的事,對話已經全都記錄在青色的那本折子上了,丞相那邊從安插在太傅府裏守門的眼線那邊得知了玩家的事,也將他那邊的玩家叫了過去,書房外邊守著的人太多,沒聽清到底說了什麽。”


    龍嚴休抬眸,視線掃過桌上那本青底白紋的奏折,洛永燃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那本折子一眼,順手拿來翻了翻,看過之後就毫不在意地將之放到了一邊:“還有什麽,一並說了吧。”


    龍嚴休略微一頷首,就將準備好的話全說了:“君嘉月與一名玩家關係甚好,平常兩人單獨在院子內交談,不太好探聽說了些什麽,大皇子與二皇子目前暫時還未與他有多少交流,倒是三皇子近日幾乎天天出宮去見君家少爺,君嘉月約摸是被嚇到了,總是尋了理由躲了出去。”


    洛永燃聞言忍不住皺了眉:“老三小小年紀的,居然也對太子之位感興趣嗎?”


    “這倒不是。”龍嚴休像是迴憶起了什麽奇怪的東西,滿臉詭異,“跟在三皇子身邊的人說,原本君嘉月來上書院的時候,三皇子連看都沒看上一眼,後來也不知怎麽的對上眼了之後,三皇子突然說……‘要’君家小公子。”


    “…………”洛永燃因為龍嚴休詭異的表現似乎想到了什麽,表情也跟著空白了一秒,“他說的‘要’指的是……?”


    龍嚴休垂頭:“恕屬下不能胡亂揣測議論三皇子。”


    洛永燃:“…………”


    他覺著聽龍嚴休的形容,似乎有點不對。


    至於哪裏不對,腦海度過了某瞬間空白期的洛永燃,似乎感受到了龍嚴休想表達的意思。


    默默看一眼麵前垂眸不語的男人,洛永燃確定了他的意思。


    最初的驚訝過了之後,洛永燃倒是冷靜了下來,案桌之後的皇帝依舊保持著那副模樣端坐著,目光從龍嚴休身上緩緩移到了自己麵前堆放著的奏章上,書房內陷入了一陣難以言說的寂靜之中,視線放空的洛永燃過了好一會兒,眼神才逐漸恢複了清明。


    他的手指不自覺摩挲著手上戴著的墨色扳指,就這麽突兀地笑了出來,隻是那笑聲,聽起來帶著點莫名的傷感:


    “沒想到這孩子,比起那兩個兄長,甚至包括朕……都要來的坦率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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