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歡隻要想到薑萊那雙黑白分明純粹幹淨的眼睛即將有機會重新見到這個世界就感動得忍不住落淚,晶瑩剔透的淚水源源不斷從眼眶湧出在臉上劃下一道又一道淚痕,唇角卻是上揚勾勒著抹漂亮弧度笑得很開心。她的雙手緊緊握著手機按在胸口。眼眶通紅,笑著流淚。從下頜滴落的淚水打濕了衣領和黑白琴鍵,她很快就從喜極而泣中迴過神,然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立馬翻出薑萊的手機號碼想要打電話告訴薑萊這個好消息。可就在手指要按下撥通鍵的那刻。卻猶豫了。她怕她的擅作主張會惹薑萊生氣讓薑萊不開心。以她和薑萊現在的情況,薑萊一定不會接受這個眼角膜供體,如果薑萊真的是如她所猜測的那樣因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才離開她,那薑菜一定更無法接受她一直在默默無聞付出,她絕對不能就這麽告訴薑萊這件事。不然…….薑萊可能會更內疚更自責。或許會更敏感自卑。夜色漸深,尤歡在琴房走來走去猶豫了很久。她始終沒有想好接下來該怎麽做才能讓薑萊接受眼|角膜供體又能不讓薑萊發現是她安排的,後來發現是自己高興過頭犯了傻,沈秋棠不是說過這麽多年醫院都沒有消息嗎?那麽她可以提前跟醫院串通好再聯係薑萊。這樣不就行了嗎?她又在琴房轉來轉去思考了很久,除了串通醫院讓薑菜接受眼|角膜供體以外,她還得厚著臉皮重新接近薑萊才行,畢竟她可是想做薑菜女朋友的人,然後沒忍住就給薑菜打了個電話想試探薑萊現在對她是什麽態度。-漆黑死寂的小巷子突然被滾動的易拉罐打破寂靜。易拉罐的滾動尤其突兀就像死神在敲鍾。薑萊四肢瞬間僵硬,臉色慘白陷入無盡恐慌,雙手死死抓住導盲鞍的支架和繩子,艱難地邁著好像被鎖鏈柬縛住了的沉重步伐,心髒仿佛下秒就會破膛而出。她不確定身後那個人是不是在尾隨她。可是她什麽都看不見。她害怕。正在這時,好聽的手機鈴聲突然響徹整個小巷子。薑萊驚慌失措地騰出一隻手抓住掛在脖頸的手機,手抑製不住地發抖,然後故作冷靜地接通電話把手機貼在耳邊,害怕得連聲音都有些抖,“喂、喂......"尤歡不好意思地說:“萊萊.......我......”薑萊聽到尤歡的聲音差點崩潰沒忍住哭出來,她太害怕了,真的太害怕了,連忙說:“我已經到春熙巷了,馬上就要到家了,你在三石街那個路口等我對嗎?“三石街是春熙巷裏麵唯的三岔路口。路口那裏有一家小商店。尤歡:“......."這是什麽情況?三石街是什麽地方?她疑惑道:“什…....什麽意思?你在說什麽?”“我一個人沒關係的,”薑萊強裝鎮定自顧自地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你要過來接我嗎?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對不起,今天不小心坐過了站讓你等了我那麽久。”尤歡:“我什麽等你很久?”薑萊:“司機忘了提醒我下車,所以才這麽晚到家。”尤歡:“萊萊你....."話音一頓,她突然意識到什麽瞬間警覺起來,薑菜肯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不然不會對她說出這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薑萊說不定是在向她求救,她急忙問:“萊萊,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危險了?你現在在春熙巷對嗎?”薑萊頭皮發麻背後一陣寒涼,“對….…"隻覺得那個人現在正跟在身後偷聽她打電話,她拚盡全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要露出破綻,“多多也累了一天了,你等我那麽久就在楊伯伯家的店門口等我吧,你要來接我嗎?來接我也可以,我正在往三石街那邊走呢。”尤歡收到薑萊的“求救信號”臉色瞬間蒼白,然後像支離了弦的箭一樣立馬衝出了琴房,那股可怕的恐慌在心裏瘋狂蔓延,“你等我,我馬上就到春熙巷,等著我!““萊萊,等著我,不要掛我的電話! “薑萊已經害怕到了極點,她紅著眼冷靜地說:“好,那你在三石街等我,我馬上就到三石街。"“我們......起迴家。”說完緊緊握住手機默默祈禱尤歡快點來到她身邊。她真的好害怕......她不想......不想發生任何意外......尤歡拿著車鑰匙火急火燎地衝出門,慌張得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她沒有掛薑萊的電話,而是邊跑邊切換暗中保護薑萊的保鏢的電話,保鏢幾乎是秒接電話。“喂,小姐。”保鏢的聲音很低沉,似乎在刻意壓低聲音。“薑萊呢?”尤歡控不住地怒吼,“我不是要你時時刻刻跟著薑菜保護薑萊嗎?!為什麽要讓她遇到危險?!“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