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墨和江大哥他們都還沒迴來,一想到他們我就想起了正事:“凡烈,你記不記得姐姐給過你一張麻布?”我問。

    凡烈驚訝地抬起頭:“姐姐,你恢複記憶了?”

    “恢複了一些,不算多,我記得我曾經有一張很重要的麻布。”

    凡烈有點激動,一下子跳下床拖出了我們的行李,一會從裏麵翻出一張熟悉的黃色麻布來:“姐姐,是不是它?”

    我點點頭,將麻布拿到手裏,上麵寫著:留芳亭,右門,左走一百步。見一石凳右轉走三百步……

    這些字孟書曾經背過,所以我覺得很熟悉。

    “凡烈,這麻布上寫的是什麽?”我想不起它的用途。

    “姐姐,這麻布是你在留芳亭附近撿迴來的。”凡烈的眼睛裏泛出了淚花,“你說這麻布上寫的是出去的方法,於是我們想照著這路逃出去。可周家人快追上來了,姐姐你把這東西給我叫我逃,你去擋著他們。可我逃出去以後在周家莊外邊等了兩天也沒有你的消息。後來你被周家綁在大木梯上抬了出來,想把你浸豬籠。我救不了你,聽說極雲門的幾個弟子正好在擁春城,我去求他們。卻被他們羞辱一番後扔了出來,幸好後來碰到了奶娘。”凡烈一把將我抱住,“姐姐,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我的鼻子好酸啊,孟書,你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能攤上這麽一個好弟弟。才15歲的孩子,又是想辦法救姐姐又是幫姐姐抓老公的,多疼他老姐。

    “凡烈”我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我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最最好的弟弟,你不準自暴自棄,我說你是你就是。你老姐我以後還指望著你給我撐腰欺負你未來的姐夫呢。”

    “姐姐”凡烈精神起來了,晃晃自己的拳頭,“咱們到了奶娘的山寨以後我就勤練武功,現在兩個姐夫都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

    “唉——”我揮揮手:“百裏飛墨可不算啊。”

    “為什麽?姐姐不喜歡我選的姐夫啊?”凡烈一直把飛墨當正牌姐夫。

    “我和他隻是合作關係,當時要不和他假結婚,你覺得奶娘會怎麽對他?”我開始對凡烈進行情商教育。

    “那時候是那時侯啊,姐姐你現在不是和姐夫很好嗎?”凡烈撓著頭問。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他好了?怪不得你當時會男女不分想追司清呢,想法太不成熟了。”我坐下來開始研究麻布。

    “姐姐”凡烈也坐到我身邊,“雖然姐姐不笨,但有些事情反應很遲鈍哦,你不覺得姐夫對你有意思了嗎?”

    女人碰到這種話題都會很感興趣,所以雖然我表麵上仍然沒看凡烈,耳朵卻不自覺地立了起來:“他對我什麽意思啊?”

    “姐姐”凡烈拖過我手裏的麻布,“在山寨的時候有奶娘在,他不得不跟你同房。在這裏呢?有誰在?姐夫是個正人君子,他當然知道和你同處一室後你肯定再也無法嫁給別人了,他為什麽還要和你共處一室?”

    “你難道不知道奶娘在他身上下了毒嗎?”我提醒凡烈。

    “姐姐,我覺得你在故意逃避問題。姐夫是什麽人?他大可搶了你手中緩解的藥撐個幾年再找奶娘要解藥。你以為以百裏家的實力他找不出奶娘嗎?”

    我不得不承認孟家姐弟的腦袋都很好使,可凡烈還是太年輕了:“凡烈,你都知道飛墨人品可靠,你難道就想不到,他也許是因為同情我才這麽將就的呢?也許是因為江大哥這個正人君子在身邊他不敢造次呢?還有,百裏家是什麽人家,就算百裏飛墨同意,他家也不會輕易接納我們吧?或者,他也想要九鬼八重呢?”

    “姐姐”凡烈得意地笑著,“姐姐,姐夫是君子但他不是聖人,他沒那麽壞也沒那麽好。他是個精明的商人,如果不是他自己中意的人,你以為他會委屈自己來成全他人嗎?還有我覺得他對九鬼八重沒興趣,對姐姐倒是挺有興趣的。我看不如好好跟他好好相處,弄個好歸宿。百裏家吃的好用的好,你生活不用愁,我以後出去闖蕩也不用再操心你。”

    我語噎,凡烈始終還是個從小長在封建社會的孩子啊,我開始飛快地盤算以後如何對他進行男女平等的教育:“別胡說了,就好像真的似的。等處理完周家的事,我們就迴山寨問奶娘要解藥,和百裏飛墨分道揚鑣。”

    “姐姐,你別不高興嘛,你自己對他不是也有好感嗎?”發現我有異象凡烈趕緊討好。

    “我和他是朋友,你什麽時候看見我對他其他好感了?”我問。

    凡烈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其實昨天姐夫半夜迴來過,那時你忽然就坐了起來抱住了姐夫,還不停地說胡話。”

    “抱!“我一驚,抓住了凡烈的肩膀,“我說什麽了?我說什麽了?”

    “你沒太出格,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話。”凡烈安慰我。

    我剛鬆了一口氣,凡烈接著道:“你說:嘿,愛老虎油,油老虎米嗎?”

    我的大腦迅速運轉,開始琢磨凡烈說的話,靈光一閃,竟然翻譯出來了:hi, i love you。 you love me 嗎?

    丟人啊丟人啊,幸虧這是在古代,這種何佳的中英文混合語沒人能聽懂,我暗自慶幸,鬆了一口氣。

    “姐夫後來也更著你說起了胡話哦。”凡烈補充道。

    “哦,他說什麽?”我隨口問道。

    “他說,米吐。姐夫,姐夫樂得米都想吐出來了。”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巧合,巧合,絕對是巧合。百裏飛墨從正麵側麵背麵頭頂腳底來看都絕對不可能是穿越者,這隻是巧合而已。

    “嘭——”一聲巨大的開門聲音,司清急急忙忙地衝進了房間,關上門,然後一頭就紮進了床底下,這個舉動成功地打斷了我和凡烈的對話。

    我和凡烈好奇地蹲下,看著滿頭蜘蛛網的司清。

    司清注意到了我們,用手指在嘴邊做了一個噓聲的姿勢。

    這時外邊傳來了一聲嬌喝:“娘娘腔,死哪去了,滾出來。”

    我和凡烈交換了一下眼神,八成是司清惹的桃花債。就這麽幾秒鍾,那個女孩一腳把門踹開,走了進來。

    好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中豪傑,隻見她柳眉微挑,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雙眼皮格外分明,臉似圓盤,朱唇不點而紅。長長黑黑的頭發在高高地紮在腦後,再直直地垂下來。足蹬白毛邊的小皮靴。本來就很帥氣的裝扮,因為她臉上的怒氣顯得更加酷勁十足。

    我詩性大發:姑娘啊姑娘,你就是那跳躍的一盆火…。。

    “啪——”還沒等我在心裏把詩寫完,這團火刷地從身上摸出一根皮鞭,閃亮的在地上甩了一鞭子:“喂,你們兩個,看沒看見一個娘娘腔,我今天非抽tnn的800鞭不可,抽得他不能人道。”

    我當即決定將“那跳躍的一團火”改成“一顆火炮”。

    凡烈偷偷地指了指床底下,火炮頓時眉開眼笑:“好,小兄弟,改天請你喝酒。”話音未落,他瀟灑地一揮手,那條鞭子如毒蛇一般鑽進了床底下,將縮成一團的司清卷了出來。

    司清從胳膊裏把頭抬了起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嘿嘿,嫂子,您啥時候來的?”

    火炮柳眉都快倒豎了:“你個死娘娘腔,不要假惺惺討好我,要不是上次你故意支開老娘,他會跑掉?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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