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刷就亮了,這個男子猶如牛糞上的鮮花一般,靜靜地開在這個男人叫賣會上,難得的上品美男子啊。

    雖然他穿著很舊的一件窄袖青色布衫,但掩不住他不凡的氣質。看上去很讓人安心的麵容,眉如墨畫,長而纖細的睫毛下,有一雙睿智的眼睛。鼻子筆挺,但略為小巧。不過和他柔和的唇線配起來,竟絲毫沒有帶上女氣,反而增添了一種很儒雅的味道。烏黑光亮的頭發比其他很多男人的要長,即使現在被繩子綁得很緊發型也沒亂,用淡藍色發帶認真地紮在腦後。

    “姐姐,這人被抓後既不鬼哭也不狼嚎,所以我都用不著堵他的嘴。雖然他的妹妹是一個原因,但我更多還是為姐姐著想。奶娘是關心則亂,我知道姐姐決不會看上那些人,所以找到了他。”凡烈說這話的時候倒挺正經。

    “可是小烈,這個人很厲害,你說我降得住嗎?”我可不認為這種逼良為夫的行為能帶來美好婚姻。

    “姐姐,不是還有奶娘嗎?再說,要是真降不住,到時候不要不就得了。奶娘年紀大了,我們還年輕,姐姐怕什麽?難道姐姐覺得不成親,會比嫁給地上那些貨要可怕?”凡烈的這番話顯然是壓低了聲音警惕地望著奶娘說的。雖然剛來不久我還是察覺到,凡烈雖然很頑皮,但卻總有點怕奶娘,而且看樣子,孟書和他是同一戰線上的人。

    我思量了一下,奶娘跟這兩姐弟沒有血緣關係,所以孟書應該更相信她親弟弟。再說,從現場狀況來看,除了孟凡烈,其他幫眾找的人不是為了那使兩銀子,就是拉來湊數。而且凡烈的話也有道理,所以我決定和凡烈站在一起。

    “可是我剛才說過,我的準頭不高。”技術性難題再一次擺到我麵前。

    “沒事,姐姐盡管拋吧,有我呢。”凡烈拍拍胸脯。

    得到了他的保證,我掂量掂量手中的繡球,屏息運氣,抓球在手倫了兩圈,奮力向那個男子砸去。哎呀,這繡球太輕,根本扔不遠。眼看它才飛了兩米就要落到那個因為胸口碎大石用力不當正在狂噴鮮血的人身上。

    凡烈大喝一聲,一躍而起,矯捷地飛了過去,在半空中抓住了那個繡球,腳尖在噴血那人身上輕輕一點,滑到了那男子身邊,把繡球壓進男子的衣領裏,一氣嗬成。

    我的下巴掉了,輕功啊,這就是真正的輕功啊。

    “三當家的,這樣不是作弊嗎?”有人質問道。

    “我們姐弟的事情誰敢插手,誰要那十兩銀子我送給他,不想要就閉嘴。”凡烈厲聲說道。那些抗議者紛紛閉上了嘴巴,想不到凡烈小小年紀功夫不賴,氣勢也很足。

    “哎呀,凡烈,你怎麽能這樣呢?你叫我以後怎麽服眾?”奶娘雖然還是臉帶笑意,但眼睛裏卻有點冰冷,不太象一個50多歲的婦人。

    “奶娘,沒誰不服啊,你們說是不是?”凡烈又恢複成了嬉皮笑臉的模樣。

    眾人哪敢再說話。

    “也罷,順子,你們把人帶下去,洗刷幹淨嘍,我家書兒要成親了。”奶娘終於不再追問,我鬆了一口氣,恐怖的拋繡球終於結束了。

    “慢,當家的,我有話要說。”男子終於開口說話了,俊雅的外表下同樣是一口很文雅的男中音。

    “哎呀什麽說道?不用說了,晚上圓房。”奶娘揮揮手。

    “當家的,您做這件事情,也是想為二當家今後的生活著想。大當家,我與二當家實在無緣,如果硬要湊到一起,也隻是誤了二當家終身,耽誤了二當家大好年華。大當家的,我有個交易想跟當家的做。”男子很冷靜,俊臉上全是一種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什麽交易?”奶娘微眯著眼問道。

    “大當家的您過來。”男子示意,奶娘把頭湊了過去,男子在奶娘耳邊說了幾句話,奶娘點點頭:“先把他抬到我房間去,我要和他好好談談。”

    男子被幾個人抬了下去,四周的人也開始釋放他們的貨物,競標失敗留著也沒有用了。

    我和凡烈對看一眼,不知事情為什麽變成了這樣,凡烈笑嘻嘻地湊上去:“奶娘,您老要枯木逢春啊?”

    “臭小子,說什麽呢?”奶娘眉毛一豎,凡烈便將頭縮了起來:“奶娘別打,我隻想問問什麽交易?”

    “以後說,這可是大買賣。”奶娘故意裝神秘。

    “那姐姐的婚交易成功後到底結還是不結啊?”

    “我說了結不了嗎?磨蹭什麽,快去準備!”奶娘發飆了。

    忽然,一道有霸氣的陰影如大鵬一般,劃過天際,利落地停在院中紅色的夕陽光中間。我眯起眼睛,往招親台高高的廣告腳架頂那裏看上去,心卻沒來由地一陣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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