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徘徊於季節外邊。

    太陽喜歡白晝,月亮也喜歡白晝。雖然日曆顯示早已是秋天,無奈9月份依然是天長夜短,氣候依然是溽熱難耐。秋風遲到了,點點汗珠。但是,黑夜永遠也不會因此寂寞。尤其對於每夜筆耕不輟的龍仔來說,更是如此。來這裏打工,隻是他繼續幾年來謀生的一種手段;隻有文字,才是他畢生所摯愛。

    今天白天在位於濱海新區的鬧市中心租下房子,龍仔總算塌下心來。此刻夜深人靜,一個人待在臥房裏,似又該寫點什麽了。可忙了一天,因衛生間的電熱淋浴器有毛病,洗熱水澡的問題還沒有解決。甚至因為沒來得及準備廚具,眼下都沒有開水喝,而明天就要去新單位報到了。

    他用毛巾揩了一把額上的汗水,隨手擰開剛剛在樓下小賣部買來的“純淨水”瓶蓋,“咕咚咕咚”喝下了半瓶,漫不經心地放在一邊。接著從背包裏拿出筆記本電腦,放在書桌上輕輕打開,“可今天寫點什麽呢?”他暗忖。

    欲與文字共舞時,靈感的閘門尚未開啟。移開按在鍵盤上的雙手,凝神沉思,想著遠方之酒窩。姹紫嫣紅閃爍於窗外對街商家的樓頂上,有滾滾熱浪在打哈欠,“秋傻子”在狂笑。

    遊目四顧,臥室房間很大,裏麵有大衣櫃,有梳妝台,還有一張雙人床;廳裏有餐桌,有冰箱,也有一張單人床。這分明是一個可以容納三口之家的家當。然而,整個房屋空蕩蕩,屋裏所有家具裏也是空蕩蕩。

    空曠可以使人產生聯想,而真正可以激發他想象力的,卻是隨著他的視線定格在梳妝台上的那個物件。這是“文房四寶”中與硯台配套的一件“筆洗”,盡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由於其造型奇特,看起來似有些陰森森的感覺。據他所知,這個物件本是寫毛筆字時用於涮筆的,卻被前一家房客用於栽種水仙花。“筆洗”中的水已幹涸,水仙花已枯萎,“筆洗”已汙垢不堪。

    最吸引他注意的,是這個“筆洗”上的盤龍圖案,以最古怪工藝雕刻而成。雖然這種物件在現實生活中已不常用,但以往也見過不少;即使再奇特的圖案,也隻是覺得有些古怪而已,並不會引起特別注意。可這個“筆洗”竟然攪得他陣陣心緒不寧,其中一定有其不尋常之處。他無法說出到底是為了什麽,隻是實在與其它的“筆洗”差異太大,詭異極了,讓他困惑不已。

    他坐在“筆洗”跟前,仔細端詳良久,仿佛有一種說不出的不祥預感。既不願再看,又難以將視線移開。

    “這個古怪的鬼東西,我好像從沒有見過,為什麽讓我感覺如此不舒服?太不可思議了……”

    龍仔一邊自語,一邊向衛生間走去。渾身汗臭,沒有熱水,他隻好衝了一個冷水澡。冷水澆頭,他仿佛也冷靜了下來;以富有哲理的姿態搖了搖頭,然後又望了“筆洗”一眼,“嗨!不就是一個‘筆洗’嗎?有什麽可疑神疑鬼的,一定是我太累了。”盡管如此,他依然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徑直走向那張大大的雙人床,準備入睡。

    大約過了半小時,他突然從噩夢中醒來,腦子裏浮現的影子還是那個“筆洗”。

    “我一定不要再盯著那個鬼東西看了!”他喃喃著,眨了眨眼皮,再慢慢放鬆,試圖繼續入睡,可毫無效果。房間裏,窗外霓虹射進的斑斕光線下,似乎隻有那個“筆洗”,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其它則空無一物。於是,他氣憤地盯著那個物件,越看越生氣。

    他注視著那個“筆洗”,突然覺得越是看它,它越是在不斷變化;那團龍圖案的線條逐漸清晰,並呈現出立體鮮活的輪廓,就如同一條微縮的真龍。

    龍仔一骨碌從床上坐起,揉揉眼睛,唯恐是自己所產生的幻覺,並告誡自己千萬不要相信眼前這一切。

    然而,那條龍卻越長越長,越長越大,竟然發出了聲音。

    何謂真,何謂幻?何謂人,何謂妖?以蒲鬆齡先生之筆,寫現代人生……

    新聊齋,新在以“聊齋”寫法寫現代人生;

    本作品,新在以十二生肖為主人公,涵蓋了現實社會諸多敏感話題,形成聊齋故事係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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