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東西!把人家弄成這樣了還在想這些!他恨不得給自己幾耳光。慕桓星看他臉色不太好,輕輕握了握周毓的手:“阿毓哥哥,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我要塗藥啦。”塗什麽藥……哦,對,那地方得塗藥。周毓反應過來,把買的幾種小藥膏和一包棉簽都遞給他,紅著臉連連點頭:“我就在門外守著,你要是……要是要幫忙就喊我。”“好呀。”慕桓星彎了彎眼睛,看他關上房門,捏著那些藥膏隨意地看了看,選了一種出來擠出一大段粘在棉簽棒上,又揉進餐巾紙裏,丟入床頭的垃圾桶。做完這些,他把藥膏捏出了一個很明顯的指印,確保一看就是使用過的樣子,又將棉簽袋子的包裝口撕得更大了一點,隨意丟在床頭櫃上。“我好啦。”他壓著嗓子喊。房門應聲被推開,周毓緊張地跑過來:“塗好了?還疼嗎?”慕桓星嘟氣嘴:“疼呀……”“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周毓見狀更難受了,扶著他躺下,又順著領口望見那些紅痕,撇開視線,“下次我要是再這樣,你就直接打我,把我打醒,不用顧忌我,要是打不醒你就趕緊跑。”慕桓星被他的樣子給逗笑了,戳了一下周毓的鼻尖:“不好,我喜歡周毓哥哥,不打你。”他聲音還是低低啞啞的,還帶了點小鼻音,撒嬌的意味卻因此更濃。怎麽能這麽軟,這麽可愛。周毓心底都恨不得化成一灘水,像是在碰什麽易碎品一樣親了親他的手背:“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腰疼不疼?”“唔……有點。”慕桓星拉著周毓的手拿臉頰輕蹭,“毓哥幫我捏一捏。”“好。”掀開被子,他領口和衣擺間露出的光潔皮膚上,那些痕跡更加刺目,明晃晃地昭示著昨夜有多麽荒唐,吻痕、咬痕,甚至手指印……周毓輕輕幫他按揉腰部,眉頭越皺越深。太心疼了。這事以後還是少做吧。他怎麽會在這方麵粗暴到這種程度?周毓試圖迴憶當晚的場景,但他隻能記起一些親吻的畫麵,再往後怎麽都想不起來了。喝酒真的壞事,再也不喝酒了,更不能喝酒以後還跟慕桓星一起待著。“毓哥。”慕桓星被他輕飄飄的力道按得直竄火,扭過頭道,“我好想喝奶茶,你去幫我買好不好?”周毓停了動作:“好,想喝哪一家?”“都可以,買毓哥最喜歡的那種就行。”把周毓支走了,慕桓星坐在床上舔了舔唇。也太乖了,他隻要稍稍露出一點弱態就能讓他當寶貝哄著捧著。要不是這種伎倆隻能騙過一次,他甚至還有點上癮。他實在是完全沒法抗拒周毓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這種滿眼隻有他的感覺。某些瘋狂的想法又開始發酵,慕桓星眼底暗色翻滾。正在這時,喬溪敲門探進了一顆腦袋:“哇哦。”慕桓星:“?”“嘿嘿,戰況很激烈啊。”喬溪眉毛挑了挑,關了門進來,“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我看他剛才樓上樓下跑了幾趟,背著你上樓的那副小表情,哎喲,還讓阿姨給你煮粥,那著急上火的樣子,嘖嘖嘖。”慕桓星眉頭皺起:“滾,別一天到晚盯著他看。”話是這樣說,喬溪卻分明從他的眼角眉梢都看出了這人寫在骨子裏的得意和炫耀,他癟嘴:“切,你現在是把他抓牢了,但是你當心他對這個上癮,讓你從此翻不了身。”“不可能。”連發生都沒發生過,哪有什麽翻身不翻身,周毓都恨不得心疼地把他捧在掌心裏了,更不可能對這樣的事情上癮,他隻會後悔心軟,後麵接受他就會更加順理成章……周毓就是這樣的性子,隻要是他喜歡的,入了他的眼,那就什麽都不顧也要寵著護著,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他降低底線,連照片那種程度的事情他都可以接受,有時候慕桓星都會好奇他的底線究竟在哪,甚至還有沒有。當周毓捧在心裏的那個人是他的時候,這種感覺很甜膩,欲罷不能,讓他著魔。可周毓也可以非常冷漠,若是不感興趣的,別說了解一下,連給個眼神都覺得浪費。當年在學校拒絕他的時候是這樣,後來做直播成名了,拒絕無數上趕著送上門的鶯鶯燕燕也是這樣。不過那都是過去了,現在他就是周毓的軟肋,隻要這件事不會敗露,周毓一輩子都隻能被他攥在手裏。慕桓星不想再細想下去,嗤笑道:“你跟顧翰行還沒成?”“他?”喬溪眼睛一瞪,“鋸了嘴的葫蘆,我跟他成個屁,每天不是拉著我打排位就是拉著我打排位,這就算了,關鍵還連跪,昨天那麽好的氣氛,我說我帶了身份證,結果他竟然來一句……”“什麽?”喬溪歎氣:“算了,不說了,不過你們也太過頭了吧,這陣勢,要不是知道毓哥不是那種人,我都要懷疑他虐待你了。”慕桓星沒由來地一心虛:“關你屁事,打你的排位去吧,我的奶茶馬上要迴來了,趕緊滾。”“我操,這是人話?得瑟吧你就!我馬上去毓哥那裏揭穿你!”喬溪氣鼓鼓。正巧周毓提著奶茶從他身後開門:“揭穿什麽?”剛才還橫眉冷眼的慕桓星一秒變臉,揪著被子怯生生地眨眨眼:“阿毓哥哥,他罵我……”喬溪眼睛睜得像銅鈴:“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