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迴趟娘家。”陸錦棠嘀咕道,那本書,究竟被陸雁歸藏哪兒了?


    秦雲璋熏幹了她的長發,翻身把她壓在床上,“不聽話?那本王要好好懲罰你,讓你明日沒力氣出門。”


    陸錦棠低笑一聲,“我的銀針呢?王爺真是長本事了,連自己的大夫都敢威脅了?”


    兩人說笑著,滾進被窩。


    秦雲璋到底是心疼陸錦棠的。


    他身體好,即便累了,也能很快恢複。她不一樣,上次腰酸背痛腿軟了好幾日,這才剛好些。


    即便他很想很想繼續……卻也在她眼皮打架之時,就放過了她。


    陸錦棠次日還是睡到了日上三杆。


    秦雲璋早已出門練劍騎射去了。


    陸錦棠用罷了早飯,備了些禮物,就往陸家去。


    見到小黃門一撥撥的往城門口跑,她有些奇怪,“木蘭,那是幹什麽呢?”


    木蘭叫人朝小黃門打聽。


    “聖上當真張榜了,召能人為太子看病。”木蘭在馬車外說道。


    陸錦棠心下一鬆,聖上既然張榜,這就是放過她的意思了。


    不管太子能不能被治好,她應該不會再被抓進東宮裏去了。


    至於金蠶會不會被發現,她會不會再被牽扯進來,她一時也沒把握,既然無力改變的事情,她也就不去多想了。


    她坦坦然的迴了陸家,先去見過老夫人,便往陸雁歸書房裏去。


    “爹爹安好。”


    “給襄王妃請安。”


    陸雁歸竟然還她了禮,陸錦棠頗為意外。


    “爹爹不必客氣,年節將至,女兒來看看爹爹。”


    “家裏一切都好,隻要你好好的就行,”陸雁歸深深看她一眼,“爹爹聽聞,東宮似乎不太安穩?”


    陸錦棠笑了笑,“爹爹消息挺靈通的呀?”


    “具體呢?是出了什麽事?”陸雁歸頗有些緊張。


    陸錦棠垂眸想了想,太子若是不好了,那昔日的太子/黨也就跟著沒了依仗。


    陸雁歸借著岐王府,想要攀附太子的勢力。


    如果東宮換了主子,那他自然也是早早的換了陣營才行,難怪他這麽緊張兮兮。


    陸錦棠微微一笑,“太子病了。”


    陸雁歸啊了一聲,“病了?很嚴重?”


    “太醫院束手無策。”


    “那……那你呢?你不是會醫術嗎?”


    陸錦棠深深的看了陸雁歸一眼,“爹爹是希望,我有辦法?還是希望我沒有辦法?”


    陸雁歸神情怔住,深深的看著自己這摸不透的女兒,“你有沒有辦法,豈能是我說了算的?我若叫你有,你卻沒有,可該怎麽辦?”


    “爹爹還記得那本書麽?我阿娘的嫁妝,沈家的那本書?”陸錦棠笑眯眯的看著陸雁歸。


    這真是要迴這本書的天賜良機呀!


    陸雁歸眉頭立時皺了起來,“你提那本書做什麽?它與太子的病有什麽關係?”


    “爹爹難道看不出來?那是一本醫藥書啊?奇方妙醫!爹爹不會是……看不懂吧?”


    陸雁歸臉上訕訕的,“你看了那本書,就能給太子治病?你隻是想騙走那本書而已,別以為你的伎倆我看不出。也不看看自己是誰生的?”


    陸錦棠無語的看了爹爹一眼,“我何曾騙爹爹了?那當真是一本醫藥書啊,而且是一本及其精妙的醫術,不是深諳醫理之人,是不大能看的懂。”


    陸雁歸皺起眉頭,狐疑的看著陸錦棠。


    看了半晌,他還是搖了搖頭,“我信不過你,那分明是讓沈家發大財的仙術之書!你已經是嫁出門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這書如今屬於我陸家了,斷然不能給你!”


    看來依附太子的誘惑,還是沒有“沈家寶物”的誘惑力大。


    陸錦棠跟他磨了會兒嘴皮子,見他態度堅決,也就起身告退。


    正麵相勸不行,她隻好改日試試別的辦法了。


    起碼知道,那書還在陸雁歸的手上,而且,他看不懂那本書。


    陸錦棠心下鬆快了一些,腳步輕鬆的往陸依山的院子裏去。


    出了爹爹書房的院落,恰遇上一個清瘦的少年往爹爹院子裏去。


    他身形極瘦,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他身邊那小廝扶著他,倒像是牽著個飄飄搖搖的風箏。


    少年不知是不是沒瞧見她,直接順著迴廊,拐進了陸雁歸的院子,竟不需要叫人通稟?


    “他是誰?”陸錦棠狐疑問道。


    寶春盯著那男子的背影看了半晌,沒認出來,仔細看他身邊的小廝。


    “呀!那是二少爺的小廝啊!”


    “這麽說來,那瘦的麻杆兒一般的,是二少爺?”陸錦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她穿越而來也有一年多了,竟從未見過陸家的二少爺。


    記憶裏關於他的事情也極少極少。隻知道他身體不好,鮮少在人前露麵。


    寶春卻是笑了一聲,“秋姨娘把他護的緊,惟恐給方氏害了去。可還是養成了個病秧子。如今方氏死了,大少爺也病倒了,她終於舍得讓二少爺出來了。”


    陸錦棠笑了笑,沒往心裏去。


    如今陸家能叫她在意,牽掛,能讓她覺得溫暖的,也隻有陸依山了。


    還未進屋,她便瞧見臨窗而立的陸依山。


    大冷的天,外頭的雪還沒化,他竟不嫌冷,大開著窗戶,站在窗邊習字。


    陸錦棠擺擺手,不叫燕玉作聲,她悄悄的進屋,靠近陸依山。


    燕玉現在臉上的疤痕幾乎完全看不見了,沒了刀疤的她,仿佛忽然年輕了好幾歲一般。


    她對陸錦棠的敵意,也隨著疤痕的消失,而消失不見。


    她非但沒提醒自家少爺,還捂著嘴,在一旁偷笑。


    陸錦棠輕手輕腳的走近陸依山,猛地伸手往他背上拍。


    隻是她的手還沒落在他背上,陸依山卻突然轉身,一把抓住她的手。


    “阿姐!”他輕笑一聲。


    放倒把陸錦棠嚇了一跳,“呀——”


    陸依山抿唇而笑,青春期的他,嗓音少了孩氣,多了幾分男人的低沉沙啞。


    “誰讓你想嚇唬我?不知道習武之人耳力特別敏銳麽?”陸依山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姐姐。


    陸錦棠忽覺,他是個年輕的男人了,不再是一個小男孩兒。


    她立時向後退了一步,她的手,竟然還被弟弟抓在手中。


    她扯了一下。


    陸依山才鬆了手,“姐姐好久不曾迴來過了,我雖日日去襄王府,能見到姐姐的機會卻少之又少!我畫了一幅畫,正好今日送給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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