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下意識地追尋聲音發出來的方向,楊卷的臉朝賀朗的下巴邊偏了過來,嘴巴嘟囔著嗯了一聲,仿佛是在對他的話做出迴應。 完全招架不住他這副醉酒後任人擺布的模樣,賀朗順勢低頭,找準他紅潤的嘴巴親了親,聲音含糊不清地道:“老婆,我們迴去了。” 似乎是對他的稱唿起了反應,楊卷的眼睛慢吞吞地眨了眨,慢慢地就有光在視網膜上聚攏起來。他半睜著眼眸,努力地將腦袋撐起來,暈頭轉向地迴答:“好哦。” 賀朗深吸一口氣,忍住想要抱他的衝動,起身將他從沙發裏拽起來扶住,半抱半摟地將他往包廂外帶。 等在門外的老四,聽聞動靜迴頭問:“需要幫忙嗎?” 賀朗道:“不用,我們先走了。” 老四點了點頭,“行,你們先走吧。” 賀朗摟著楊卷從餐館離開,在路邊打車迴他們住的地方。吃飯的地方打車到他們住的小區很近,兩人下車的時候,楊卷的意識已經清醒了小半。 能跟著賀朗好好地坐電梯,也能語法正確地迴答對方的問話,但是行為舉止間,還是明顯透著與往常不同的醉態。這在賀朗看來,甚至覺得有點新鮮和可愛。 開門進去的時候,賀朗彎腰蹲下來換鞋,楊卷就乖乖站在旁邊等他,腦袋不自覺垂下來,目光茫然地盯著地麵看,沒有說話也沒有亂走。 賀朗見狀,伸手扯了扯他垂放在身側的手,開口提醒道:“脫鞋。” 楊卷聽話地點了點頭,轉過腦袋四處張望兩眼,而後依舊傻愣愣地杵在原地沒動。 賀朗嘴角輕輕一翹,轉頭握住他左腳的腳踝道:“抬腳。” 楊卷無比順從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腳。 賀朗索性先幫他把右腳的鞋子脫下來,然後再抓著他的左腳,替他脫下了左邊的鞋子。脫下來的鞋子被賀朗隨手丟在鞋櫃底部,他拎起家裏的拖鞋給楊卷換上,伸手把楊卷往客廳裏推,“你先進去。” 楊卷聞言,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賀朗神色微愣,詢問他道:“怎麽了?” “沒擺齊。”楊卷輕聲提醒。 “什麽?”賀朗沒有聽清,又問了一遍。 “鞋子沒有擺齊。”楊卷蹙眉提醒他,隨即蹲下去,認認真真地將鞋櫃底部的鞋子擺放整齊。 賀朗情不自禁地伸手掐了把他的臉,像牽幼兒園小孩那樣,把楊卷牽到客廳裏,按在沙發上坐好,然後轉身去抽屜裏翻醒酒藥。 翻了半天沒有找到,身後傳來楊卷起身的動靜,他匆忙關上抽屜往迴看。楊卷站在沙發前脫外套,嘴裏輕聲自語道:“熱。” 見他的確滿臉通紅,賀朗也沒攔著他脫衣服,轉而去廚房裏替他接水。接完水出來看,楊卷不僅脫了外套和毛衣,褲子也脫得隻剩秋褲了。 懷疑他脫成這樣會感冒,賀朗索性直接把他帶到浴室裏,讓他脫掉衣服洗個澡。去臥室裏拿睡衣睡褲以前,他叮囑楊卷站在浴室裏,不要亂動其他的東西。 拿完東西迴來,楊卷果然沒有亂動,甚至連身上的秋衣秋褲都沒脫,直接站在花灑下等他。 賀朗轉身去放東西,背對他開口道:“小羊,把秋衣和秋褲脫掉。” 身後立刻傳來楊卷脫衣服的細微動靜。 待到賀朗放完東西迴頭,就看見楊卷光著上半身和兩條腿,兩隻手抓在內褲邊緣,正準備往下脫。他眼皮急跳,連忙走過去按住他的手道:“內褲不用脫。” 楊卷停頓一秒,朝他偏了偏腦袋,“要幹嘛?” 賀朗聽懂了他的話,迴答道:“洗澡。” 楊卷慢吞吞地點了點頭,有幾分固執地掰開賀朗的手,抓住自己的內褲往腰下扯。 賀朗眼疾手快地幫他把內褲套迴腰上,差點沒驚出一身冷汗來。即便是已經用上最快的速度,但是該看到的東西,賀朗半點也沒有落下。 僅僅隻是這樣,他就有些口幹舌燥起來。如果楊卷此時真的脫掉內褲,賀朗完全沒有把握能保證,他能控製住自己的衝動。 有些事情他還是比較喜歡在楊卷思維清醒的時候做。 兩次被他伸手阻攔,楊卷有點不高興了。他抬起頭來,盯著賀朗的臉,語氣認真:“洗澡要脫內褲。” 賀朗說:“我出去以後你再脫。” 楊卷搖了搖頭,“不行,我現在就要脫。” 賀朗的眉毛高高挑起,“你一定要現在就脫?” 楊卷一板一眼地道:“我要現在脫。” 賀朗在他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同樣嚴肅而認真地道:“我出去以後再脫。” 楊卷的臉立刻燒了起來,眼眸閃爍不敢看他,嘴巴機械地張張合合,幹巴巴地附和道:“好、好哦,你出去以後再脫。” 賀朗滿意地笑起來,“小羊真乖。” 楊卷被他誇得不知所措起來,手指頭局促不已地在腿側刮了刮,仍是覺得有些無處安放,最終忍不住伸出手來,去摸腰後花灑的開關 熱水毫無預兆從花灑孔裏衝出來,瞬間就淋濕了賀朗的後背。 賀朗身形微僵,黑著臉轉過身來,正要擺出惱火的模樣,好好教育他時,目光對上楊卷那雙在水汽裏浸得濕漉漉的眼睛,瞬間就沒了脾氣。 “算了,我跟你一起洗。”他離開花灑淋水的區域,迅速將自己渾身上下脫得隻剩內褲,然後赤腳走了迴來。 之前在遊泳館裏也一起洗過,最壞的打算不過就是動手解決,賀朗的心稍稍落迴原處 楊卷忽然用手指勾住內褲,動作緩慢地往外拉開。 內褲裏的風景慢慢落入視野,賀朗尚未落實的心髒猛然高高提起,視線如同牢牢黏在了楊卷身上,再也無法挪開。 “小羊,”身體漸漸熱了起來,心跳的頻率似乎也比往常要快一點,他的聲音也變得幹澀而發緊,“你在做什麽?” 楊卷抿著嘴唇仰起臉來,老老實實地開口道:“裏麵洗不到。” 賀朗腹部猛地收緊,唿吸不受控製地急促起來,立馬就將自己之前的想法忘了個幹淨,體內火氣四處衝撞上湧的同時,腦子裏隻剩下楊卷赤衤果白皙的身體,以及自己的手掌摸在他身上的光滑觸感。 “要不要我幫你洗?”他頭昏腦脹地朝楊卷貼過去,嗓音又沉又啞地道。 楊卷說:“好哦。” 強忍著又脹又熱的身體反應,賀朗循循善誘地看著他道:“那小羊先把內褲脫下來。” 楊卷按在內褲邊緣的雙手頓住,半晌有些煩惱和為難地搖了搖頭,“不可以脫。” 賀朗愣住,顯然是沒有料到他的想法轉變得如此快,“為什麽不能脫?” “我已經答應了你。”楊卷語氣裏帶著幾分不好意思,“要等你出去,才能脫。” 賀朗被他的話噎住。 但是很快,他就換上若無其事的語氣:“小羊。” 楊卷聽到聲音,從水中側過臉來看他,眼中浮現出幾分明晃晃的疑惑。 “肥皂掉了。”賀朗的喉結輕輕滾動,神情自若地哄騙他,“你撿一下。” 思緒混沌的楊卷不疑有他,在賀朗麵前彎下腰,伸手去地板上找肥皂。賀朗站在他身後,視線落在他淺淺的腰窩上,而後沿著他拱起的後腰緩緩移動,從他的褲腰邊緣滑了進去 再往下就已經看不太清楚,賀朗不動聲色地將手伸向他的褲腰。 楊卷毫無預兆地直起腰來,神色茫然地朝他道:“地上沒有肥皂。” “有。”賀朗緩緩眯起眼眸來,“你再仔細找找。” 楊卷抿著嘴巴沒說話,看上去似乎有點不太想繼續找了。 賀朗壓低了聲音哄他:“小羊?” 楊卷站在原地沒動。 賀朗的語氣軟下來,帶著點迫切的意味:“老婆。” 楊卷終於有反應了,卻仍像是不太高興的模樣,沉默地抬起眼睛看了看他。 想到他對這個稱唿的敏感程度,賀朗又叫了一遍:“老婆,你再幫我找找好不還?” “好哦。”猶豫很久後,楊卷終於開口答應下來,“我可以幫你找,但是,”他語氣頓了頓,露出幾分不情願的神色來,“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叫我?” 賀朗陡然怔住,“怎樣叫你?小羊?還是老婆?” “都不可以。”楊卷低聲喃喃。 “你不喜歡嗎?”賀朗反應過來,不由得有些心生懊惱,“不喜歡可以直接告訴我,不用一直憋在心裏,你不喜歡我以後就不叫了” “沒有不喜歡。”楊卷小聲而快速地反駁,臉突然就紅了起來,“但是我答應過賀朗的,隻有他能叫,別人都不能叫” 話音未落,楊卷就被他推到牆邊緊緊抱住了。 濕熱的親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他的肩頸處,帶著眼底劇烈翻湧的情氵朝,賀朗急切難耐地將頭埋入他的脖頸裏。 “我忍不了了,小羊。”他說。 楊卷被他拱得不自覺仰起脖頸,浴室上方的燈光落在視網膜上太刺眼,他忍不住閉上眼睛嘟囔:“癢。” “小羊忍一忍。”賀朗沿著他的脖頸往上親,動作裏帶著自己都沒能意識到的急切。 楊卷聽話地忍了一會兒,就有些忍不住了,閉著眼睛伸手去推他的腦袋。 上一秒才推開,下一秒,賀朗的腦袋又湊了過來,溫熱的舌頭從他的下巴一路舔到他的嘴唇上。奈何楊卷將嘴巴閉得緊緊的,無論他怎樣舔咬,都擠不進去。 賀朗急得腹下又脹大幾分,憋得他難受而又煎熬,指尖捏住楊卷的下巴哄道:“小羊,把眼睛睜開。” 楊卷聞言,將眼睛睜開,望向他的烏黑瞳孔裏卻有些渙散。 賀朗緊緊貼著他的身體,在身上蹭了蹭,“小羊,看著我,我是誰?” 緩緩對視上他的眼睛,楊卷眼也不眨地盯著他看。 賀朗不厭其煩地問第二遍:“我是誰,小羊?” 楊卷眼底的焦點慢慢聚攏起來,終於遲鈍地眨著眼睛道:“賀朗。” 賀朗神色微喜,低頭貼上他的嘴唇,剛要提醒他張嘴,楊卷就自己先張開了嘴巴,乖乖等著他進去。 賀朗毫不客氣地含住他的嘴唇,將自己的舌頭送進去,在他的嘴巴內橫掃起來。楊卷的舌頭被他擠得無處可去,隻能委屈地縮在角落裏,給他騰地方。 他輕笑一聲,卷住楊卷柔軟的舌尖,將他的舌頭從角落裏推出來,纏著他的舌頭勾舔起來。 楊卷被他追得氣喘籲籲,長時間張嘴分泌出來的唾液,順著嘴角緩緩流了出來。他羞得連忙推開賀朗,伸手去已經流到下巴邊的口水。 短短兩秒時間裏,賀朗就又從他的嘴唇轉戰到他的下巴,憑借著欲火趨勢的本能,嘴巴緊緊貼著他的下巴嘬吸起來。 楊卷被他嘬得不自覺抬高了下巴,這一舉動絲毫不亞於給瞌睡的人遞枕頭,賀朗的親吻順勢從他的下巴處滑落。 從他的喉結邊蹭過時,猶如找到什麽新鮮稀奇的玩意,賀朗張口叼住他的喉結,舌尖抵著他的喉結饒有興致地玩弄起來。 楊卷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喉結也跟著輕輕動了動。賀朗這才放過他的喉結,兩隻手抵在他的胸膛前,俯身含住他的鎖骨吮吸。 吮吸片刻後,察覺到掌心底下傳來的異樣柔軟觸感,賀朗拿開手低頭往他胸口掃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的掌心,恰好不偏不倚地按在楊卷那顆小小的乳珠上。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握,就將那粒乳珠捏在了指尖,賀朗不緊不慢地夾著那顆乳珠,用自己粗礪的指腹緩緩摩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