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漸漸平靜了下來,湖中央,兩條對持的小船也紋絲不動,預示著兩人的對決即將展開。

    老者道:“這血劍神女的外號從何而來老朽倒不清楚,但也沒聽說這位血劍神女有多狠毒,隻是她的美名倒是傳遍了齊州城。”說著笑了起來,道:“青梅雪劍竹吟香說的便是曲陽府的三位絕代佳人,雪劍說的便是血劍神女。”

    雲天博一聽來了興趣,眉毛一挑,話到嘴邊,忽然四道眼神射了過來,雲天博忙將到嘴邊的話憋了迴去,微微一笑,裝出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宋汐兒白了他一眼,問道:“那這青梅和竹吟香說的又是誰呢?”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毫無征兆,雲天博忙望向了前方,卻見兩道身影乍分即合,同時倒迴到小船上。兩艘小船仍是紋絲不動。眾人的注意力立時被引了過去。

    一直注視著對持中兩人情景沒有開口說話的寒天池忽然說了句:“十招。"雲天博愕然的望著他,道:“你說金長山十招之內就能勝了那矮子?”寒天池眼神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兩人,聞言點了點頭,而後道:“好好看,這種級別的比武對你很有幫助的。”雲天博收起心情,點了點頭,全神貫注的望向了前麵。

    金長山的眼睛裏仍是盈著不屑的笑意,可身為對手的矮子嘴角不屑的笑意卻沒有了,心中隻有震驚。金長山忽然冷冷一笑,霍然騰空而起,人往矮子襲去。矮子忙迎了上去。金長山瞬間揮出三道拳影,拳拳帶著唿嘯的裂空聲襲向矮子的周身大穴,矮子一驚,身子在空中一個旋身躲過了金長山的攻擊,同時反手揮出三道掌影。

    金長山竟然不閃不避,身體忽然如蛇般左右擺動了兩下,矮子擊來掌勁就被卸掉了,兩人同時在空中纏鬥在了一起。金長山擊出了九拳,迅若閃電,矮子同樣迴了九拳,兩人同時退迴到船上。

    雲天博眼神沒有離開兩人,說道:“這個金長山拳勁真霸道,若是硬接我恐怕接不了幾拳。”

    寒天池道:“他這套拳法霸道有餘,易收難放,碰上與自己實力相差不大的人自然占盡便宜,但若對方功力高他半籌,待他銳氣耗盡勝他便易如反掌。”雲天博點了點頭。

    金長山和矮子再度退開來,但矮子此時已麵帶驚色。金長山見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仍是冷眼看著他,右手緊握,筆直朝的向著天空,渾身開始慢慢的散發出強悍的氣勢,水麵上也開始出現了波紋。矮子見狀更驚了。

    寒天池道:“一強一弱,弱者又無心戀戰,勝負恐怕立有分曉了。”寒天池話還沒完,一道有若實質的巨大拳影夾著唿嘯聲從金長山的手中擊了出去,水麵立時掀起一層波浪。矮子更驚了,忙鼓足了真氣騰空而起,但仍是給拳浪掃到了衣角。矮子心中一寬,正暗自慶幸的時候,金長山猛追不舍,拳勁一出,人立時也斜飛到空中,便是算準了矮子躲的方向,接連十道拳影如雨點般揮下,矮子一驚立時舉掌相迎。隻聽的一生悶哼,矮子立時被金長山擊落到湖裏。場中立時喝彩聲漫天。

    蕭胥和章若此時亦費盡千辛萬苦擠了過來,剛好目睹了最後一幕,均是欽羨不已。

    慢慢的喝彩聲漸漸停了下來,隻見水仙城門口走出一個中年男子,他身材高大,額頭寬闊,雙目不怒自威,嘴角還留著幾縷胡須,極有氣勢,隻聽他笑道:“十日內凡是四海盟旗下的酒樓全部五折,四海盟的兄弟,三日內更可免費吃喝。”聲音雄渾,立時由湖中心傳開來。

    “盟主萬歲,龍王萬歲。”此言一出滿場都是歡唿聲,雲天博等人一時也被群眾的唿聲震住了片刻。

    不過這四海盟主也是豪氣之極。

    “不知四海盟是否還有膽接受挑戰呢?”湖中心忽然傳來這麽一句話,湖邊圍觀的人立時安靜了下來,全都將眼光望向了說出這話的人的身上。卻不是雲天博還有何人?寒天池、上官紫顏等人個個目瞪口呆的望著雲天博,一旁的老者更是驚的口不能言。

    四海盟主望向了雲天博,然後眼神一一在上官紫顏、寒天池、宋汐兒等人身上掃射,忽然哈哈一笑,聲音立刻傳到了湖岸,道:“原來是人皇佩的主人雲公子,我當何人有此豪氣,未知雲公子何意?”

    沿湖兩岸喧嘩聲再起,一片議論紛紛。金長山亦帶著探尋之色望了過來。

    雲天博身懷的都是頂尖的武功心法,又有雪瞳幫著自動練功,兼經脈全通,應此內力到此時還可算的上一流,要將話用內力傳到小湖兩岸勉強仍可辦到。雲天博哈哈一笑道:“很簡單,本人亦對水仙城十日的三成收入很感興趣,未知龍王敢否將這公平的機會賜予在下呢?”

    沿湖兩岸再度嘩然。

    四海盟主董卞缺人稱四海龍王,為人以重義著稱,手下又有東南西北四路水侯。但水侯之稱都是是江湖上送的尊稱,到後來叫習慣了,也因四海盟行事極重江湖道義,江湖上便都已侯爺稱之,董卞缺也被叫成了龍王。

    雲天博如此公然挑釁,董卞缺哪敢退卻,卻見他還未說話,又一個聲音響起:“好熱鬧啊,齊州多日不曾這麽熱鬧了,雲公子既然有此豪氣龍王不可退卻,否則本令也要輕看你四海盟了。”

    此言一出這人的身份昭然若揭,不是曲陽刺史梅道園的長子齊州令梅瞻還有誰,雲天博等人往岸邊看去,竟是雲天博等人今早在醉香樓遇到的那個男子。梅瞻此時也微笑的望向雲天博,頷首致意。

    卻聽水仙城中又傳來一人的聲音。隻聽他冷嘲熱諷的道:“若是州令大人真個輕視董盟主,那我奉玄亦要懷疑董盟主辦事不力呢?”

    這麽充滿火藥味的話一出,董卞缺立時冷下臉來,道:“奉右幫主是什麽意思,什麽叫辦事不力?右幫主你給本人說個明白。”

    “還要說明白?”奉玄不冷不熱的道:“這是再明白不過的事了,董盟主要在下怎麽說明白。”這話一出口亦表明奉玄絲毫不買四海盟和梅瞻的帳,可見怒江幫的實力。

    齊州的矛盾遠比想象的激烈,雲天博心中微微一動。

    梅瞻也是功力不俗,輕輕一笑,雲天博隻覺耳邊如吹風吹過,絲毫不覺刺耳和艱難,隻聽他道:“本令不過是一時戲言,開了也無傷大雅,但奉右幫主這話就有欠妥當了,右幫主難道是在說本令身為朝廷命官與四海盟這等江湖幫派勾結?”

    若是說本令與四海盟勾結,那麽本令就要請右幫主說個明白,否則朝廷的威嚴和本令的清譽豈非不保,律法豈非當然無存。這自是梅瞻故意留了半截的話,雲天博等人哪還聽不明白。

    這麽一大頂帽子壓下來,奉玄也絲毫不顯情緒波動,淡淡的道:“州令大人好大的一頂帽子啊,奉玄可承擔不起,然則齊州百姓不都是歸州令大人管轄的嗎?董盟主難道沒有義務為治理齊州出力,奉某這話何錯之有?”接著又道:“若是董盟主沒有這樣的覺悟我勸董盟主幹脆解散四海盟,我怒江幫倒是很樂意替州令大人分憂。”

    好狂的口氣!湖上、岸邊怒江幫的人頓時氣焰高漲,人人麵帶得意之色,而四海盟的人則是個個怒氣上臉,眼中光火。

    董卞缺冷冷一笑,道:“奉右幫主自然朝思夜想希望四海盟解散,但董某想著,你怒江幫在我四海盟成立之前,我四海盟沒見到你怒江幫倒下之前又怎舍得解散呢?”這話迴的也是充滿火藥味,四海盟的人也像是扳迴了一局,人人帶著不屑的迴望了奴將幫的人。

    奉玄冷笑道:“那在下就拭目以待,不過在十日後另一場比試之前希望董盟主能過得了雲公子這關,否則蝶小姐將會失望的。”

    董卞缺冷冷的道:“這就不勞奉右幫主擔心了,右幫主要擔心還是擔心貴幫林護法的傷勢好了。”奉玄一聲冷笑沒有再迴話,眾人將目光再度集中到雲天博等人身上來了。

    董卞缺麵無表情道:“雲公子既有雅興董某怎敢不奉陪,也罷,若是公子勝了金護法這十日的三成受益就歸公子。”沿湖兩岸再度嘩然,沒人會想到董卞缺答應的如此幹脆。若是說水仙城每日有千金的收入,那十日的三成也有三千金,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其實董卞缺也是騎虎難下,雲天博當眾挑釁,怒江幫更煽風點火,若是不戰四海盟可謂顏麵掃地了,日後便是盟內兄弟也抬不起頭來,如此影響士氣,怎容董卞缺不答應。

    雲天博微微一笑,向著寒天池問道:“多少招內你能勝了那金長山?”

    寒天池聞言卻是瞥了雲天博一眼,然後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道:“除非有人威脅你性命否則我是不會管的,至於在洛城,我是看在上官姑娘的份上出手相助。”

    雲天博目瞪口呆,這算什麽?你這不是故意玩我嗎?一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雲天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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