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博滿心歡喜的等著寒天池迴來,腦海中似乎想到了自己成為了絕頂高手的模樣,不由的笑出了聲來。那模樣要不傻有多傻。

    正在這時岸邊傳來聲音:“請問寒兄在嗎?”

    雲天博走出船倉,來到甲板,隻見岸邊站著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他頭帶紫金冠,腰佩玉帶,麵容英俊之餘。他微微一笑道:“這位想必是雲公子,請問寒兄在嗎?”

    雲天博麵帶疑惑的打量著他道:“寒兄出去了,閣下是何人?”

    那男子微微一笑,眼中閃過喜色,重複問道:“寒兄真的不在?”

    雲天博忽然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這人或者是衝著自己來的,哈哈的笑了起來,以掩飾心中的情緒道:“昨夜空腹喝了一夜酒,現在肚子早餓的不行了,寒兄出去找吃的了。兄台想必是寒兄的朋友不如上來等吧,寒兄出去有一會兒了該很快迴來了。”

    那男子微微一愣,繼而盯著雲天博道:“在下尚有要事在身,既然寒兄不在,那在下下次在來拜訪。”說著躬身一禮往碼頭走去。

    雲天博猶自在後麵喊道:“兄台上來坐坐,寒兄很快就迴來。”等到確定那男子消失在碼頭走才鬆了一口氣。雲天博想想終覺的不妥,寒天池該沒這麽快迴來,萬一這男子去而複返發現寒天池還沒迴來,勢必看穿自己說謊。

    雲天博心想或者這男子也是覺得自己奇貨可居,能幫他得到人皇佩吧,畢竟現在坊間流言四起。可雲天博卻不想再被挾持了。既這麽想雲天博幹脆將雪瞳放上了高空,人往碼頭走去。他的肚子也確實餓了。

    此時已到中午,碼頭上苦力們仍是忙個不停。船上不斷有人在喝罵,涼棚裏商賈們擦著汗仔細的盯著自己的貨物,不時與身邊的仆從們笑談幾句。仿佛已經看到看白花花的銀子入袋了。

    雲天博也頗覺新鮮,穿過碼頭往城裏走去。

    東城碼頭本來距離城門就近,不消片刻雲天博就已經進了城裏。當然怕那男子去而複返的雲天博也不忘迴頭看看有沒有人跟蹤自己。但一路上仍沒見到那男子,雲天博不禁暗罵自己疑心病重。

    洛城的街道寬敞而潔淨,人流頗多,處處都是吆喝聲。雲天博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口袋裏還有從宋家拿出來的足可買下幾間酒樓的金子,雲天博不禁心情大好,暗忖自己在這世界也可扮扮大款了。

    來到一間酒樓,隻見裏麵高朋滿座,雲天博便抬腳走了進去。

    正在這時一個乞丐模樣少年跑著撞了過來,那少年模樣頗為清秀,稚氣未脫,一雙眼睛烏溜溜的直轉,令人看起起來隻覺這少年機靈非常。後麵還跟著一個少年,同樣的衣衫襤褸,似比前麵的少年大上兩歲,肌膚黝黑,額頭寬闊,手臂粗長,與前麵的少年相比也成熟不少。

    轉眼間前麵那個少年就撞了過來,雲天博猝不及防卻是讓他撞個正著。那少年撞到了雲天博滿臉都是驚慌之色,慌忙道歉:“公子,對不起。”但似乎後麵追他的少年乞丐比雲天博更具威脅力,他還來不及將話說完,便撒腿往人群中跑了。那大乞丐在後麵叫的更急了,罵罵咧咧的朝那小乞丐追去。

    雲天博望著離去的兩個乞丐微微一愣,興致未改,朝酒樓走去,手一摸錢袋,卻是一驚,錢袋居然不見了。雲天博立時醒悟過來,不禁暗罵自己白癡,雙足發力,朝那兩乞丐追去。

    人群一陣騷亂,那兩乞丐輕車熟路,傳人過檔嫻熟之極,倒是雲天博狼狽不堪,不斷惹來行人喝罵。但同時雲天博也沒將兩人跟丟。雲天博見到兩人彎進一個小巷子,忙追了過去。

    豈知剛步入那小巷子,兩個小乞丐一左一右的跳了出來。左邊的送腳,右邊的送拳攻向了雲天博。雲天博這時的滄浪訣第一層優勢體現了出來,耳邊先聽到風聲,人本能的往地上一個滾地葫蘆閃開了。

    那兩乞丐見不中招撒開腿又跑了。

    雲天博吃痛的站了起來,衣服經過剛才這一下已經被撕開,正要繼續追的時候,巷子口被擋住了去路,赫然是雲天博想要躲避的華服男子。

    那男子嗬嗬一笑望向雲天博道:“看來雲兄遇到麻煩了。”嘴角還掛著譏諷的冷笑。

    雲天博如今的模樣卻是有些狼狽不堪,瞧的這男子來者不善,心中有些忐忑,微笑道:“又是兄台,你不是有要事在身嗎?”

    那男子似笑非笑的道:“在下的確有要事,這要事就是雲兄你。”

    雲天博訕訕的笑道:“哦?倒不知在下跟兄台的要事扯得上什麽關係?”

    那男子歎了口氣道:“也罷,也罷,在下好人做到底,便讓雲兄死的明白。本人姓燕,小字代楠,燕行棋是家父,想來雲兄該明白了吧!”殺氣越來越明顯,似要馬上出手。

    若非雲天博,上官紫顏根本就到不了洛城,燕家與人合謀也是不想讓上官家和宋家聯姻,偏偏被雲天博懷了好事,燕代楠如何不對雲天博恨之入骨。

    雲天博聞言卻是突然挺直了身子,再無狼狽之色,向著燕代楠身後哈哈笑道:“寒兄,我早說了這小子不懷好意,現下證明我猜的沒錯了吧。”

    燕代楠瀟灑的展開了畫扇,寫有小楷的一麵麵向自己,冷笑道:“雲兄死到臨頭還想耍花招,你以為本少爺會中你的記,讓你有望跑出這巷子嗎?”

    雲天博仍是沒有答燕代楠的話,連神色都未改,向著他身後笑道:“寒兄,我找就跟你說過,不要與我賭,我雲天博是何人,宋家的首席幕僚,幾十兩金子我還是有的,就是我沒有,宋家也有,你與我賭豈不是吃虧,你若缺金子我送你幾十兩又有何妨。”

    燕代楠朗聲笑道:“看來雲兄這國士無雙稱號名過其實,竟然瘋言瘋語起來,也罷,就讓本少爺送你一程。”

    雲天博狂喝一聲道:“動手!”

    燕代楠還未反應過來,兩團粉灰從巷子兩邊拋過來,燕代楠一時不察也不知拋出來的是什麽,忙舞動扇子,將自己護的嚴嚴實實,待到塵埃落定時燕代楠在望向巷子哪還有雲天博的影子。燕代楠追出大街隻見街上人來人往,哪分得出誰是誰,臉上一陣氣惱的冷笑走了。

    在旁邊一家古董店門縫裏偷看的雲天博三人不禁鬆了一口氣,軟坐到了地上。

    “三個乞丐也跑到我店裏來,給我滾出去。”三人還沒來及慶祝劫後餘生,一個肚子渾圓,頭黛高帽一看就知是暴發戶的老板走過來朝三人喝道。

    年長一點的乞丐,忙賠笑起來,拉著兩人跑了出去。

    “你跑什麽,我袋子裏的金子足夠將那間店買下來了。”三人來到一條清淨巷子,盡頭還有一顆大樹,三人走到樹下坐了下來。

    年少一點的乞丐道:“我們是為了怕讓雷破看見,否則你以為我們為何會迴頭。”接著兩眼放光,驚愕道:“你剛剛說什麽?你說你袋子的錢足夠將那間店鋪買下來!”雲天博肯定的點了點頭。

    少年乞丐忙將錢袋從身上摸了出來,打開一看,黃橙橙的金葉子在錢袋內搖晃個不停,怕不下有四五片,少年乞丐和年紀略大的乞丐同時看的眼睛都呆了。好半天,少年乞丐才喃喃的說道:“我的娘哎!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的錢。”年長的乞丐同樣處於呆滯狀態,喃喃的點頭道:“這麽多金子,我們就是逛一百次天香樓都夠了。不!時花樓也夠了!”少年乞丐猛然醒過神來忙,盯著雲天博道:“我們剛才救了你,照江湖規矩這袋錢要分一半,嗯,不,至少要分三層給我們。”神色緊張之極,死死的將錢袋抓著,像是生怕雲天博動手去搶。

    雲天博看這情景哈哈大笑起來,道:“這錢全是你們的了。”心覺這兩個少年著實有趣,渾然忘了剛才的兇險。

    少年乞丐一聽麵上一喜,隨後仍是將錢袋拽的緊緊,以帶有懷疑的目光望著雲天博說道:“真的都給我們?”雲天博含笑的點了點頭。

    年長的乞丐此時麵上卻忽然陰晴不定起來,沉默了片刻,向少年乞丐說道:“小若將錢全壞還給雲公子。“

    被稱作是叫小若的乞丐聞言一愕道:“你瘋了啊!”雲天博也愕然的看著他。

    年長的乞丐加重了語氣重複道:“將錢還給雲公子。”

    小若瞪大了眼睛瞧著年長的乞丐半響,猶豫了片刻,最後,一咬牙將錢遞給了雲天博,說道:“我們是英雄好漢,救人不圖錢財,胥哥說還你,我就還你。”雲天博沒有將錢袋接住,聽的小若那不倫不類的話也覺好笑,含著笑好奇的望向那大乞丐道:“為什麽,你們不缺錢嗎?”

    年長的乞丐卻拉著小若跪了下來道:“我希望雲公子能收下我們兄弟兩?” 雲天博訝然的望著他,奇道:“為何希望我收下你們呢?”叫小若的少年聽的年長乞丐的話,先是一愣,隨即也明白了過來,欣喜的望了雲天博,一臉希冀之色。

    年長的乞丐雙目充滿向往之色,神色堅定的道:“我們想出人頭地,我們不想再被人欺負,我要掙大錢,睡最漂亮的姑娘,跟著你就可以出人頭地。最近城裏的人都在說洛城多了一位無雙的奇士,還是人皇佩的主人,是日後的真命天子,所以我們想跟著你。”

    雲天博啞然失笑,心想果然是流言傳的久了,人們便分不出真假了,同時亦為年長乞丐的魄力驚異不已。雲天博沉默片刻,說道:“好,我收下你們了。”

    兩人聞言,相視一望,滿臉的不可置信的欣喜,忙依言站了起來。

    雲天博道:“先告訴我你們叫什麽。”

    兩人於是先後介紹了自己。小若姓章,全名章若,年長的乞丐叫蕭胥,兩人都是孤兒,生在洛城,從小就靠坑蒙過活。蕭胥十八歲,章若是十六歲。

    雲天博一時倒也不知道如何安排他們,思考了片刻,若現在迴去也不知道寒天池迴來沒有,又怕遇上燕代楠,幹脆吩咐蕭胥道:“你去買些東西來吃,我和小若在這裏等你,當心遇上剛才想殺我的那家夥。”蕭胥點了點頭去了,剩下雲天博和章若在一旁閑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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