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試衣服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所需時間有時甚至不比做一件衣服更短,尤其是像泳裝這樣需要貼身穿的衣物。


    將武安素送進試衣間,李蒙南正打算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卻未料到背後另一試衣間的厚帆布簾中突然伸出一雙芊芊玉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將毫無防備的李蒙南一把給拖了進去。


    李蒙南條件反射的扣住對方肩頭就要還擊,但幾乎是在瞬間便停下了動作,因為他聞到了對方身上一股相當熟悉的香味。


    “米妮?”


    身後之人緩緩鬆開那雙柔軟的手臂,李蒙南就勢轉過身,果然看到米妮掛著意味深長的微笑俏生生的站在他麵前。


    “原來真的是你,剛才武安素說好像看到你了,我還以為她隻是看錯了……話說,你怎麽穿成這樣?”


    此刻米妮身上隻有一件粉紅色的薄紗蕾絲睡衣。


    “噓!小點聲,武安素可就在隔壁試衣間,你聲音太大會被發現的。”


    米妮在唇邊豎起食指,微微嘟起的紅唇猶如一顆鮮嫩欲滴的櫻桃,令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我隻是來逛街的,可不是在跟蹤你們,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巧遇到你們兩個……至於這身衣服,很難猜嗎?這裏可是內衣店,我試穿一件睡衣沒什麽可奇怪吧?”


    李蒙南點頭表示這個解釋有理有據,他沒什麽可懷疑的。


    “你要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以兩人的特殊關係,李蒙南倒是沒覺得有多尷尬,不過這裏畢竟是公共場合的試衣間,萬一被人發現,那就成了“褲襠裏抹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穿著情=趣內衣躲在在試衣間裏很單純的聊天?


    不管別人信不信,李蒙南覺得就算是自己都不相信。


    趁著店內無人注意,李蒙南以最快的速度掀開布簾飛身而出,極為低調的隱藏在購物的顧客中悄然離開了這家內衣店。


    迴撥了電話後,李蒙南在商場一樓的大門口與武安素再次碰頭。


    值得慶幸的是,武安素好像沒怎麽生氣,更多的隻是不解和疑惑。


    “你怎麽突然就不見了?問內衣店裏的店員,她們也說沒看到你……”


    “突然內急,可能是昨天晚上踹被子著涼了……你懂的。”李蒙南從小到大說過無數個謊話,恐怕就數今天這句說得最心虛。


    “很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武安素擔心道。


    “沒事,一泡翔飆出去就鬆快了……泳衣選好了?”李蒙南趕緊把話題往別處引,娘的,老談這個心理壓力太大了。


    武安素點點頭道:“嗯,選好了……要不要猜猜是什麽顏色的?”


    “藍底白花,傳統連體式帶短裙。”李蒙南想了一下道。


    “呀?你怎麽知道?”武安素不由得麵露驚訝,“你對我用催眠術套話了?”


    “沒,就是隨便猜猜,你之前選泳衣的時候,那件藍底白花的泳裝,你拿起來看的時間最長。”


    “原來是這樣啊……”武安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指在耳畔繞著鬢角的一縷長發,“我這個人從小就是這樣,始終接受不了那種露得特別多的衣服,陌生人多看我兩眼,我就恨不得衝過去把他眼珠子挖出來……蒙南,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保守?”


    “保守和開放之間其實是沒有明確界限的——就像比基尼,這神奇的三個小布片剛問世的時候,即便是號稱民主自由的米國也將其視作傷風敗俗,而到了現在,都已經有‘維多利亞的秘密’這樣的世界級比基尼秀了……”


    “人家那是內衣秀好不好?”武安素忍不住更正道。


    “不要在意細節,反正兩者在男人眼中其實都是同一種東西——阻止他們進一步深入了解女人的礙眼存在。”


    見武安素瞪起眼睛,李蒙南不由得訕笑著幹咳一聲。


    “總之,我的意思是,開放還是保守,那隻是個人對於展示自身美麗的最大接受尺度不同,裸露在外的部分是多是少,並不會影響其真正擁有的美麗。


    比如說像你,現在全身上下包得這麽嚴實,照樣少不了男人迴頭偷看你;再比如說我,就算脫光了裸奔……好吧,估計看得人更多,肯定被圍觀了。”


    武安素也被逗得咯咯直笑,伸出手指輕戳著李蒙南的腦門,嬌嗔道:“你呀,全身上下就是這張嘴厲害,誇人不著痕跡,罵人不帶髒字……”


    李蒙南不滿的撇撇嘴,心道自己身上還有一樣東西更厲害,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可能見識了……


    不知為何,武安素忽然歎了口氣,上前挽起李蒙南的胳膊,將半側身體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說真的,有時我感覺自己可能真的跟不上這個時代了,有些年輕人看來司空見慣的事情,我往往會難以理解,也難以接受……”


    “姐姐,你才二十六歲,正是鮮花盛放的年紀,怎麽說得跟自己七老八十的一樣?你這樣消沉,對得起那些穿******跳廣場舞的大媽嗎?”


    “關廣場舞大媽什麽事?你又開始胡扯……”


    武安素又憋不住笑了,她發現跟李蒙南說話就很難嚴肅得起來,這貨總有辦法把一件很正式的事東拉西扯變得很有喜感。


    “其實我也不是消沉,隻是忽然有些感慨。”


    大概是也覺得這個話題好像有點煞風景,武安素自嘲般的搖搖頭,不再提及此事。


    “蒙南,我給你講一件事吧。”


    “什麽事?”看武安素的表情,好像很有興致,李蒙南自然也不會掃她的興。


    “剛才我在試衣間換衣服的時候,隱約聽到隔壁好像有某種奇怪的聲音,於是我就趴在隔板上仔細聽了聽……你猜是怎麽迴事?”


    李蒙南長著嘴巴好半天沒吭聲——這姑娘的耳朵未免也太好使了吧?他明明已經很小心的盡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音了,武安素居然在內衣店那麽雜亂的背景音下也能聽到隔壁那麽細微的響動?


    或者說,武安素早已發現了他和米妮在隔壁,說這話根本就是在試探他?


    可惜,武安素一直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披散下來的長發遮住了她的側臉,李蒙南根本無法從她的臉上看出任何端倪。


    “算了,估計你也猜不到。”


    就在李蒙南遲疑不定時,武安素忽然主動公布了答案。


    “我聽到在我隔壁的試衣間裏,好像有一男一女的聲音……”


    李蒙南略微有些尷尬,臉上卻條件反射般的表現出了難以置信的驚訝,道:“你不會聽錯了吧?那可是內衣店的試衣間,居然會有人在公共場合做這麽大膽的事?”


    演技可是戲法師的必修課之一,如果有必要,李蒙南甚至可以用自我催眠的方式洗去腦中不需要的記憶,如果他不想被別人知曉,別說隻是憑眼睛看,就算動用測謊儀也是白搭。


    “所以我才說我很難理解現在年輕人的想法和做法……我想如果換做是我,我肯定不敢。”武安素搖頭笑了笑,“蒙南,你對這事怎麽看?”


    “年輕人都愛找刺激,應該可以理解吧……最多就是兩人選擇的地方可能不太對。”


    如果說法律是為了保護人類自身安全繁衍生息而創造,那麽道德就僅僅隻是就是一種少數服從多數的強迫性主觀理念了。


    既然是主觀********,就不會有確切的標準,唯一的衡量方式隻能看個人的接受程度。


    大概是見得太多,也經曆得太多,比起大多數普通人來,李蒙南對********上的爭議,容納度都比較高。


    有些人也會將其稱之為“無底線”……當然,這同樣也是主觀********不同造成的爭議。


    “地方不對……那你說對的地方,應該就是指這裏吧?”


    武安素忽然原地站定,李蒙南下意識抬頭向身旁望去,才發現兩人恰巧站在一家快捷酒店的大門前。


    一對年紀不大的情侶剛好從大門中走出,依偎在男友身旁的女孩睜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門口這對外形反差極大的情侶,男孩被武安素驚豔的同時,不忘向李蒙南一臉豔羨的豎起大拇指。


    “可以……陪我進去嗎?”


    武安素的臉漲紅如同一隻熟透的蘋果,明顯壓製著氣息,好讓自己可以表現得向平常那樣自然些。


    但這個邀請本身就不自然。


    李蒙南有些傻眼了,自己耳朵沒出問題吧?武安素這個連接個吻都會臉紅的純情暴力女,居然主動拉他去酒店開房?難道她不明白無論她本意是要做什麽,這一舉動會給男人帶來怎樣旖旎的心理暗示嗎?


    “呃……要玩鬥地主嗎?”


    在沒搞清楚武安素這反常舉動的目的之前,李蒙南決定繼續裝傻,以不變應萬變。


    這個傻裝得很拙劣,不過武安素也不會笨到去拆穿李蒙南這個故意緩解她內心尷尬的謊言,下意識的手撫著泛紅發燙的臉頰,吞吞吐吐道:“走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


    李蒙南已經無力吐槽了——姐姐,說謊也得說得有點水平吧?這話要是青澈或肖寶兒那種柔柔弱弱的小女孩說出來也就算了,你這麽個體力比一般男人還好的女漢子居然也說得出口?當初是誰吹噓過自己的五公裏越野成績的?


    再說了,正常人想要休息應該都不會第一時間想到酒店吧?明明旁邊就有一家休閑咖啡廳,你這上來就要直接開房是要鬧哪樣啊?意圖敢不敢再明顯點?


    不過話說迴來,為什麽莫名的有種被武安素搶了自己台詞的感覺呢……


    見李蒙南麵色不斷變化,卻遲遲沒有表態,武安素還以為他沒有明白自己話裏的隱意,索性咬牙將心一橫,更加直白道:“我……我還想讓你幫我看一下剛才買的泳裝……”


    話說到這份上,李蒙南就徹底無需胡思亂想了。


    一個女孩主動提出單獨給你一個人看泳裝這類貼身內衣,而且還是在快捷酒店這樣無人打擾的私密場所,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就可以視作發出求歡信號了。


    當然,還會有不到百分之一的二貨隻是單純的想讓你看泳衣,說不定還是鋪在床上的那種——但很顯然,武安素不可能是那種二貨姑娘。


    解碼出武安素的潛台詞,李蒙南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若狂,反而如同要重新認識她一般的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著武安素,忽然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莫名其妙道:“沒發燒啊?難道是在路邊揀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吃了?”


    “滾!你才在路邊揀了奇怪的東西吃呢!”


    武安素狠狠一把打開李蒙南放在她額頭上的大手,氣得眼淚花都快飆出來了。


    她不知做了多少次艱難的內心掙紮,才勉強鼓起勇氣主動說出這麽不知羞的話,換做以前她絕對會認為自己已經徹底瘋了,可即便如此,眼前這貨居然還在裝傻充愣,把話題故意往別的地方引。


    “你這個混蛋!別在那裏給我裝傻!我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你明明就很清楚!難道非要本姑娘把自己剝光了躺在你麵前你才明白嗎?”


    武安素的情緒莫名的失控了,直接一把揪住李蒙南的衣領將其頂在路旁的電線杆上,如果還帶著配槍,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頂在眼前這個混蛋的腦門上。


    被武安素粗暴的按在電線杆上,李蒙南反倒安心了——並不是說他有成為m的潛質,但能做出如此彪悍的發言和舉動,這才是他印象中的武安素。


    剛才那不合常理的約會過程,總讓他有種心裏不落底的異樣感覺。


    “那個……剛才你那有建設性的提議,我暫時持保留意見,話說……你不覺得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嗎?”


    見李蒙南不住向她打眼色,武安素這才意識到兩人還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而且自己那生猛無比的發言已經被很多人聽到了,剛剛那彪悍的氣勢頃刻一瀉千裏,一張俏臉紅得如同噴了血,丟下李蒙南飛一般的逃開了。


    兩人最終還是在這家快捷酒店中開了房間。


    不過這僅僅隻是對於結果的描述,實際上整個開房過程絕沒有字麵意思上那麽引人遐思——李蒙南是被武安素是以協助警方調查的名義拖進了房間。


    李蒙南也是第一次知道了警官證居然還能這麽用。


    又漲姿勢了。


    關上房門,僅剩下她和李蒙南兩個人,武安素緊繃的神經總算逐漸放鬆下來,但臉上的紅暈卻依舊沒有褪去,反而有愈發擴大的趨勢。


    兩人一聲不吭的對視了幾分鍾,還是李蒙南率先打破了房間內那無聲的尷尬。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洗……洗什麽?”


    看到李蒙南眼中那充滿侵略性的眼神,武安素忽然沒來由的一陣心慌,下意識的退後半步,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的手已經不知不覺摸向了房間的門把手。


    武安素這潛意識下的自我保護動作一點不落的被李蒙南看在了眼中,他就猜到這姑娘不過是憑著一股強勁在硬撐,實則心裏根本就沒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


    砰——!


    李蒙南穿過武安素的耳畔一巴掌按在門上,以極具壓迫感的姿勢逼近她的臉,來了個傳說中的“壁咚”。


    美中不足,武安素的身高實在太高了,李蒙南最多隻能做到平視,根本沒法行程居高臨下的完美俯視。


    “洗什麽?當然是洗澡了……你總不會真是來鬥地主的吧?”


    “我……當然不是……可……”


    武安素一時語塞。


    無論出於什麽原因,她既然鼓足勇氣走進來,自然就做好了由女孩變成女人的心理準備。


    可……問題是……這跟她預想中的畫麵不一樣啊!


    不應該是耳畔迴響著甜言蜜語,一雙火熱有力的大手溫柔的撫過肌膚,燭影搖動,衣衫剝落,然後雙雙倒在潔白柔軟的大床上嗎?


    好吧,就算電視裏的東西不可全信,但最起碼也得相似個七八分啊!這麽一上來就直奔主題算怎麽迴事啊?雖然自己是個喜歡講究效率的人,但其中並不包括這種事情啊!


    武安素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她就算再覺得自己不比任何男人差,但骨子裏終究還隻是個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單純女孩,普通女孩對於人生中最重要第一次的美好幻想,該有的她都會有。


    但絕不是眼下將要發生的這樣。


    若換做其他女孩,被李蒙南這麽一嚇,恐怕早就哭喊著砸門要求離開了,但武安素終究是武安素,她就是那種一旦做了決定,哪怕跪著也要走完的固執性格。


    看著眼前李蒙南那愈發貼近的麵孔,武安素索性將眼睛一閉,擺出一副任君采擷的認命姿態,心中不斷安慰自己——反正無論過程如何,結果總歸都是一樣的。


    預想中狂風暴雨般的侵略沒有到來,武安素隻感到一隻溫熱的大手在自己的臉蛋上輕輕拍了拍。


    “素素,有些話在沒有真正想好前,最好不要說,一旦說出去,很可能就收不迴來了……特別是對於你這樣性格的人。”


    李蒙南從床上撿起自己的外套搭在肩膀上,安慰般的拍拍武安素的肩膀,伸手拉開了房門。


    “房間別白開了,洗個澡,睡一覺,醒來之後如果還那麽迫切的想獻身,我今晚一整夜的時間都可以歸你。”


    ……


    李蒙南的腳步聲在房門外漸遠,武安素無力的倒在床上,動也不想動。


    一雙漂亮的鳳眼直勾勾的盯著空無一物的棚頂,兩行清淚無聲無息的沿著那吹彈可破的俏美臉蛋一路滑至耳邊,在純白色的床單上印出兩片花瓣般的水痕。


    “進來吧,房門沒鎖,我知道你在那。”武安素忽然坐起身,對著房門的方向說道。


    房門從外麵輕輕被推開,走進來的卻不是李蒙南,而是一名身著寶藍色運動套裝,身材高挑風韻的成熟美女。


    或者說******更為恰當。


    來人正是武安素的親生母親,被李蒙南暗中稱為“不老妖精”的武霞。


    “那個小壞蛋的直覺真敏銳,有好幾次我都差點被他發現了,還好我聰明把關注對象換成你,總算是把他給瞞過去了……”


    武霞拍著那幾乎快要爆出來的豐滿胸口,又是得意又是慶幸。


    “媽,你別鬧了,我現在真沒心情誇你……”武安素當然知道自己那活寶一樣的媽咪在等什麽,可她真沒那個玩鬧的心情。


    武霞無所謂的聳聳肩,走過去與武安素並列而坐。


    “現在後悔了?”


    “嗯……我寧願剛才你沒告訴我那件事。”


    “我指的不是這個。”武霞翻了個白眼,“現在你怎麽想的?”


    “不知道,按理說我的腦子裏現在應該很亂,可事實上偏偏卻是一片空白……”武安素坐在床邊,雙眼毫無焦距的盯著鞋尖。


    “選擇性放棄思考,還真是我的親生閨女呢。”武霞雙臂環抱在胸前,手指輕輕敲著額角,嘴角泛起一絲輕笑道:“想不到這小壞蛋也個風流種子,簡直和他父親當年一模一樣,連這麽膽大妄為的事情都敢做,想想還真是讓人臉紅心跳呢……”


    “媽,你確認你是來安慰我的?”武安素差點沒被武霞這“神補刀”捅成內出血。


    “我幹嘛要安慰你?小時候學走路摔倒了,我扶過你嗎?”武霞一臉驚奇。


    “是啊,不但從來不扶,而且還總在旁邊笑得沒心沒肺的。”武安素鬱悶道,如果不是兩人實在長得太像,她絕對會懷疑眼前這個不靠譜的少婦其實是後媽。


    “怎麽?傷自尊了?要不要我像小時候一樣把你抱在懷裏,再喂兩口奶?”某少婦依舊沒有身為親媽的自覺性。


    “也就是說,跟小時候一樣,你這次其實還是來看熱鬧的?”武安素忽然察覺到了某名為親媽的少婦陰險的用心。


    “沒錯啊。”武霞根本沒有要掩飾一下的意思,痛快的點頭承認了,“當然,如果你覺得心理上承受不了的話,我也可以換一種比較心靈雞湯的說法——我其實是躲在暗處含著眼淚在見證你的成長。”


    “咳咳——!”


    武安素這次是真的差點嘔血了,這哪裏是什麽心靈雞湯,簡直就是心靈砒霜!能把對孩子的不負責任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且帶有文藝腔,估計普天之下就自己老媽這麽奇葩獨一份了。


    等等,可能還有一個叫做李蒙南的混蛋。


    不過不管怎麽說,被自己老媽拿著名為“誅心”的小刀一頓猛戳,武安素心中的酸澀痛楚反而消退了不少。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傷口多了也就不疼了……自己老媽還真是玩得一手出神入化的“休克療法”。


    “好吧,相信你現在也該冷靜下來了。”武霞突然卸去臉上的嬉笑,換上了一副武安素平日裏很少見到的鄭重神情,“我知道你現在什麽也不願意想,但是無論你想,或不想,事情就擺在那裏,不來,不去……說到底,你總要給李蒙南一個交代,也是給你自己一個交代。”


    “我不知道!媽,你別逼我好嗎?”武安素反身撲在床上,將頭深深的埋在被子裏。


    望著鑽入被窩作鴕鳥心態的自家寶貝女兒,武霞無聲的歎了口氣。


    記住一個人隻需要一瞬,忘記一個人卻要一生,即便是早已嫁作人婦的她至今心中也難以抹去李鴻鳴的影子,更何況是初嚐愛情甜蜜的武安素?


    情字傷人,不怕求不得,就怕放不下。


    “好吧,那我換個方式問你……你為什麽會突然做了開房這麽衝動的決定?這不符合你的性格。”


    “因為……因為他不肯對我說實話,我明明給過他機會對我坦白的……”想起李蒙南那裝傻充愣的模樣,武安素就氣得想掉淚。


    “所以你就想賭一下,看看把自己的身體獻出去會不會讓他感到良心不安,從而向你坦白?”


    到底是過來人,武霞立刻便搞懂了整個來龍去脈,無力的捂著額頭道:“我一直希望你的心靈像水晶般純淨透明,但不曾想你的大腦居然也如同水晶般光滑毫無褶皺……好吧,其實我年輕時也不比你好到哪去,你這也算是隨根了。”


    在心中做了一番自我檢討後,武霞將手搭在被子上,長出一口氣道:“你也就是遇上李蒙南這孩子了,若換了別的男孩,十有*從裏到外被啃得連渣子都不剩,到那時你才真的是泥足深陷了……”


    “媽!那個混蛋那麽欺負我,你怎麽還替那個混蛋說話?你到底是我媽還是他媽啊?”武安素搖晃著肩膀氣憤道。


    “必須是你媽……當然,如果可能,我還想做他媽。”


    武霞仿若有些害羞的單手捧著臉頰,似乎在暢想著未來某一時刻溫馨美好的畫麵。


    當然,在某些人看來這幅畫麵可能詭異居多。


    “小素,當事者迷,旁觀者清,李蒙南這孩子其實真的挺不錯……你冷靜下來想一想就明白,如果他真是那種拔鳥無情的渣男,以他的口才,你這隻戀愛小菜鳥根本就抵擋不住他的甜言蜜語,隨便哄你幾句就能讓你坐上去自己動……呸!我是說讓你自己主動脫光光洗白白給他暖被窩,不是嗎?”


    武安素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武霞說得都是無可辯駁的事實,沒有人可以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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