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南沒有讓武安素開車送他迴學校,離開江邊公園後直接坐上了直達東海大學的公交車。


    此刻正值午休時間,在這一時間段,校園中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員都集中在分布在各處的大小食堂,剩下的也基本在前往食堂的路上。


    這是一種神奇,甚至是匪夷所思的現象——學生們一方麵對食堂大媽們黑暗料理的手藝和喪心病狂的創新精神怨聲載道,而另一方麵卻總會在下課的第一時間衝向食堂,吃下那些被自己稱之為豬食的一坨坨不明物體。


    就跟買房一樣,這就是剛需。


    宿舍其他三張床鋪的被褥都已經攤開,房間的水磨石地麵水痕未消,顯然同寢另外三隻牲口都已經安然返校。


    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溫水一口喝光,李蒙南雙手抓住欄杆輕盈的躍上床鋪,仰麵躺在床上張開五指盯著手背逐漸皺起眉頭。


    皮開肉綻的傷口早已結痂,邊緣隱隱露出粉紅色的新皮肉,一般性的幻術不可能達到如此立竿見影的效果,隻有欺騙大腦對時間的正常感覺,短時間內將新陳代謝加速幾十甚至上百倍才能達到如此驚人,近乎於魔法的效果。


    李蒙南用手指在傷口附近用力揉搓了幾下,死皮一類的汙物很少,這說明對方不但可以加速新陳代謝,更可以將這種加速控製在一個特定的範圍。


    這種加速傷口愈合的幻術並不複雜,但人體的愈合畢竟是以消耗營養為前提的,不可能憑空多出二兩肉來,如果不能做到精確控製特定的愈合範圍,這種加速新陳代謝的幻術搞不好就會要了人命。


    即便是李蒙南現在最多也隻能將治愈麵積控製在50%左右,完全沒有任何實用價值,很顯然,薛月淩心在幻術的控製力方麵已經遠遠甩開了他。


    距離上次相遇才相隔半年,老頭子說得果然沒錯,天才的存在意義就是將各種不可能變成可能……看來自己這輩子是很難為淩莎報仇了……


    褲袋裏的煙盒有點硌,李蒙南將其中的香煙掏出來一根一根的立在自己的額頭上,這種看似無聊的舉動可以提高自身的平衡力和注意力,最重要的是基本不消耗體力,很適合在休息的時候練習。


    許久,李蒙南一聲長歎,額頭上的幾根香煙頃刻東倒西歪,掉落在枕邊。


    報仇隻是說起來好聽,且不說兩人間那天差地別的幻術修為差距,即便是麵對那張和淩莎一模一樣的臉龐,李蒙南也知道自己今生報仇無望——已經很多次了,即便薛月淩心毫無反抗的站在他麵前,他也根本下不去手。


    那種感覺真的很殘忍。


    而且這麽多年過去了,李蒙南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衝動的少年,對薛月淩心的恨意其實也沒了最初那樣強烈,更多的反而是對薛月淩心那反常行為的疑惑。


    他至今也沒有想通,既然是淩心親手殺死了淩莎,為什麽事後哭得那麽傷心?難道其中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


    可惜薛月淩心從來都是守口如瓶,似乎鐵了心要將這件事情的真實緣由隱瞞到底。


    與其說是對薛月淩心害死薛月淩莎的恨意,倒不如說是對她不肯吐露實情的恨更多一些。


    ……


    晚飯過後,酒足飯飽的“取經四人組”勾肩搭背哼著小曲迴到寢室,剛拿起臉盆毛巾打算去水房激爽一下,就被李蒙南的班長四姑娘堵在了寢室裏。


    麵對四個隻用臉盆擋住關鍵部位的裸男,四姑娘倒是表現得相當淡定,留下一紙通知便如雲彩般飄然而去。


    “這位班長大人的眼神似乎……”


    “見多識廣?”


    “這個詞很貼切。”


    三隻牲口如同說群口相聲般一人一句,互相對視後忽然各自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頗有些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


    李蒙南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他也懶得告訴他們,四姑娘當年曾是繪畫特長生,光是人體結構素描就畫了整整一大本,他們這小蟲兩三隻根本不可能動搖四姑娘那早已鍛煉得如鋼鐵般的意誌和神經。


    通知的內容早在意料之中,通知各係為校迎新生晚會組織節目,這已經是東海大學的慣例,而且據說全國每所大學基本一樣。


    趙英俊將通知看過後團成團,隨手丟入紙簍,問道:“迎新晚會,咱們寢室有人參加嗎?”


    “等的好就終於等到今天,夢的好就終於把夢實現……哥可就等這一天呢!這次迴家把我的戰袍和神器都帶來的!”


    梁三搏亢奮得如同打了公雞血似的,李蒙南這才注意到他的床下書桌旁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木吉他,認不出是什麽牌子,但感覺倒是挺專業的。


    “真人不露相啊,你不是美術生嗎?”李蒙南意外道。


    “我會如來神掌難道還要告訴你?”梁三搏擺了個虎鶴雙形的起手式,一臉臭屁的得意,轉而向高頂天問道:“頂天,你呢?聽說你參加社團了,迎新晚會不上去露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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