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他們如此的親昵,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甚至沒有怨恨地衝上去質問黎昕辱罵葉欣。我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就那樣遠遠地看著他倆。


    黎昕放開葉欣之後扭頭看著我,他的眼中似乎沒有任何的情緒。


    葉欣笑顏如花地挽著黎昕將黎昕拉到了我的麵前,當著我的麵前,跟黎昕親密無間。


    我想哭又想笑,卻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情緒來麵對他們倆。


    “媽讓我們來接你迴家,媽在家裏做了很多拿手菜,正等著我們迴去呢!”葉欣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吸了吸鼻子,像是一隻被世界拋棄的小貓,多想找個別人看不到的角落躲進去。


    葉欣用胳膊肘碰了碰黎昕,黎昕的眼神顯得更加暗沉,他隻是淡淡地點頭,完全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也完全都沒有要拒絕葉欣的意思。


    我抬眼望著黎昕,“什麽時候的事情?”


    黎昕幹咳了一聲,看向了葉欣,葉欣笑著說道,“妹妹,你也不能怪我,本來阿昕也是屬於我的,這狗都知道迴窩的。”


    黎昕的臉色並沒有半點的漣漪,似乎是默認葉欣的話。


    我咬牙,哽住眼淚,“為什麽?”


    葉欣馬上開口跟我解釋,“妹妹,這個事情……”


    “閉嘴!”我怒吼,打斷了葉欣的話,死死地盯著黎昕,“黎昕,我問你話,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


    黎昕咬牙,正眼看著我,眼神無比冷漠,“找妻子就該找一個善解人意的,更要找一個溫柔體貼的。”


    黎昕的言外之意我再明白不過,眼淚簌簌地往下掉,“也就是我不夠善解人意,不夠溫柔體貼了?”


    葉欣放開了黎昕的手,上前來拉住了我的手,“妹妹,你也不能怪阿昕的,你呢,從小跟著翟鶯那個賤蹄子,這難免學了些不好的東西。以後呢,跟人相處就該知道在外男人也是天,至少你得給足他的麵子。”


    黎昕因為我而被車撞了兩次,我對他感激,也深愛他。沒想到不到幾日功夫,他就牛頭迴去找了葉欣。


    我揉了揉鼻子,擦了自己臉上的淚水,用自己強撐著的僅有的自尊心讓自己止住了眼淚。


    “葉家,我不會再去。這個地方本來就不屬於我,我也不屬於葉家。”我拎著包往馬路的方向走去,順手就甩開了葉欣的手。


    “妹妹,媽在家裏等著你!“葉欣朝我大喊。


    我停了下來,背對著葉欣,冷聲說道,“不要這樣叫我,我受不起。你也不必在我麵前裝得那麽溫柔賢淑,我知道你到底是什麽麵目。”


    再提抬腳的時候,我已經淚流滿麵,我怎麽也想不到黎昕會跟葉欣在一起,他曾跟我說過,葉欣不足我萬分之一。他這天跟我說的話,卻讓我徹底絕望。我相信了,相信男人的兩麵三刀,也相信了男人的鬼話連篇!


    我攔了車,並沒有迴家,而是去了陵園看媽媽,向陽做事情也算是滴水不漏,至少把我媽媽安置得很好。為媽媽上了一炷香,我望著媽媽燦爛的笑容說不出來話。我有多少委屈想跟她講,可我知道,她再也聽不到我的好與壞。


    我想過要自殺,想過要去陪媽媽,畢竟這世上沒有我再留念的任何東西。可我到底還是沒有骨氣勇氣,人自殺多了,就會害怕死亡。我迴到了隻屬於自己的家裏,拿了酒想要把自己灌醉,結果還是老樣子,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我害怕理智,害怕清醒,我又不得不麵對理智跟清醒。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天的酒,隻記得天有時候會亮,有時候會暗。天無論是亮還是暗,都是飄著雨的。


    直到我接到黎昕的電話,我才從渾渾噩噩的日子裏醒過來。


    “你看看什麽時候有空,咱倆還是把事情辦了。”黎昕開口不問我好壞,隻著急要離婚。


    我哽住了眼淚,捂著自己的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以為,他怎麽也會想到我的好,他也一定會迴來。結果,他義無反顧地跟我提出來要離婚。


    “別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十七樓你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可以過上更加優越的生活。”黎昕似乎在安慰我,字裏行間卻是對我最大的嘲諷。


    我放開了手,眼淚簌簌地往下掉,我忍不住問道,“我到底是哪裏做得不好?你現在選擇要放棄我了。你說過,我們要去新的城市白頭偕老的,你說過,你這輩子非我不可的!”


    黎昕那頭沉默了數秒,他聲音幹澀地跟我說道,“跟利益權勢相比,你不值一提。我這樣說,你應該明白。別去想什麽自殺,你死了,所有人隻會高興,沒有人會憐憫你的可憐。”


    我的眼睛裏下起了滂沱大雨,黎昕的話字字如刀,將我千刀萬剮。


    我端起麵前的一瓶酒,一飲而盡,頭不暈不痛,反而清醒得可怕。


    “你是在家嗎?明早我過來接你,記得準備好所有的證件。”黎昕對離婚的事情急不可耐。


    我含著眼淚,“你就那麽著急離婚?你就那麽著急跟葉欣結婚?葉欣到底給了你什麽?我是十七樓一半的股份,你要錢我可以給你!我還可以幫你拿迴十七樓,我哪點比不上葉欣!”


    我開始嚎啕大哭,我曾那麽自信自己在黎昕心中的位置,我完全想不明白,我到底輸給葉欣了什麽。


    “葉欣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我也不用重複一遍吧!沒其他的事情,我就先掛了!”黎昕似乎根本就不想跟我多說一句。


    我苦笑,“是啊,溫柔嫻淑,善解人意……”


    我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的忙音,黎昕掛了電話,他你你真的不想與我多說半句。


    也不知道是喝了幾天酒的緣故,還是自己身體真的出了問題,那天夜裏,我幾次反胃,把腹中的東西都吐了幹淨。自己也記不得自己在哪裏躺下,隻記得醒來的時候人在醫院。是護士帶給我喜訊,我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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