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沉默不語。花半疏繼續說道,“賽場上,你的id是紅塵,也隻是紅塵,我是dere,也隻是dere,你不是誰的徒弟,我也不是誰的兒子,你這個人,戲真的太多了。”紅塵:……紅塵覺得花半疏讓他心塞,心塞得他覺得之前心塞的那些事都不那麽心塞了。紅塵:“十六說你是個小可愛來著。”花半疏:“我不是嗎?”紅塵:……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沒點ac數嗎?花半疏以一副前輩口吻繼續說道,“你就是太年輕了,想太多,包袱太重,你給自己加了那麽多壓力,強行負重,你這樣打職業太累了,心態對於職業選手來說,也是很重要的。”紅塵已經打了三年職業,現今算是聯盟的中堅一代,被稱作老將也不為過,而花半疏居然說他太年輕,心態不好。紅塵看向花半疏,花半疏才剛滿十八歲,但他比實際年齡看起來還要小,就是一副未成年的小孩子模樣。紅塵:“您今年多大?”花半疏:“我十八,但我混職業圈的時候,連你師父都還沒開始打職業呢。”紅塵:……紅塵覺得好有道理,他居然無法反駁。花半疏:“我也不是常常提點後輩的,機會難得,你好好反思一下。”紅塵被花半疏給氣笑了,他笑了一聲,又靠在了椅背上看天。紅塵很羨慕花半疏,甚至是有那麽一點嫉妒,小小的年紀,卻有那麽高的天賦,同樣是今天打比賽,同樣是ad位,他被所有人嘲諷謾罵,花半疏卻被捧上了天。一戰成名這個詞,紅塵求之不得,而花半疏,他在登上lpl舞台的第一場比賽就做到了。現實有時候就是這麽的殘忍,又讓人無可奈何。花半疏比他天賦高,比他出身好,甚至還比他想的通透。紅塵發問,“按照你的說法,我們在賽場上,自己就是自己,那隊友又是什麽,團隊又是什麽?”花半疏側頭望向不遠處,在泛著暖光的路燈下,江逐正身姿挺拔的獨自站著。花半疏彎了眉眼,開口答道,“隊友和團隊,是一種能量吧,讓自己想要變成更好的自己。”花半疏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想到團隊和隊友們,應該是開心的,而不是覺得沉重。”紅塵被花半疏的這句話點醒了,和隊友在一起,應該是開心快樂的,大家一起為了同樣的目標努力,那應該是一件積極愉悅的事情,他確實鑽了牛角尖,每一次隻想著有沒有carry隊友,有沒有拖累隊友,作為一個團隊,他們應該是一體的,榮辱與共、不分彼此。花半疏在說完關於隊友和團隊的觀點之後,他自己也是驚訝了一下,在加入gg戰隊之前,在打完這場揭幕戰之前,他其實不是這樣想的。從前的花半疏,隻覺得隊友是同事,戰隊是工作單位,打職業是工作,可他在成為了gg戰隊的一員之後,戰隊裏的一切都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他,尤其是在打完今天的揭幕戰之後,他們共同經曆了一次次的絕境,又共同完成了一次次的翻盤,那種絕對的信任,那種所有人懷著共同信念拚盡全力的樣子,就像十六說的,那不是同事,是同伴。紅塵對著花半疏道謝,“謝謝你陪我聊這些。”花半疏迴話,“不客氣,再見。”花半疏來得突然,走得更幹脆,他道別之後站起了身,快步跑向了江逐所在的方向。花半疏臉上帶著笑,他覺得自己的戰隊和自己的隊友們真好。江逐看到花半疏開心的樣子,不太明白是個什麽情形,怎麽花半疏去給紅塵做個心理輔導,居然把他自己輔導得很高興,但是江逐沒有多說什麽,他隻是簡單問道,“聊完了?”花半疏點點頭,“聊完了。”江逐配合的說道,“忽然也不太想散步了,不然咱們迴去吧。”花半疏忍笑,“好。”江逐和花半疏走得並不急,兩個人慢悠悠的走著,用了不少時間才迴到戰隊裏麵。他們兩人直接去到了大訓練室,訓練室裏的眾人見到他們,齊齊對著下路二人組行注目禮。花半疏不解問道,“怎麽了?”大聖:“有大事情。”花半疏同江逐一起走迴了自己的座位那邊,他在椅子上坐下,邊開電腦邊繼續發問,“什麽大事情?”蔚藍:“戰隊指揮登基大典,當然此基非彼基,你們倆自重。”花半疏覺得蔚藍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連在一起莫名其妙。白露:“經過今天的比賽,除了四月哥以外,我們所有人都覺得江逐是一個非常適合我們戰隊風格的優秀指揮,所以前任指揮小小喬該退位了。”在白露答話的時候,大聖正在東奔西跑的找東西,搞得花半疏滿頭都是問號,而江逐則是淡定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自己隊友們搞風搞雨。大聖隻用了一分鍾就搞好了指揮登基大典的準備工作,然後又招唿小小喬和白露就位。小小喬站在了江逐麵前,大聖和白露一左一右的跟在後麵。大聖手裏捧了個托盤,托盤上麵是訂購生日蛋糕送的那種簡易王冠,白露手裏是舉了一個塑料拖把。小小喬清清嗓子,莊嚴而神聖的對著江逐說道,“從今以後,象征著無上權力的王冠和權杖就歸屬於你了。”花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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