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夏瞳深以為然,又把巧克力的錫紙包裝疊了疊,工工整整的包好,放迴了抽屜裏。“那行,就這樣,我出去買了,你待在基地裏別亂跑,別亂碰廚房裏的電器。”林明翡去衣架上拿了外套套上,匆匆的往門口走,一邊兒叮囑道。“我知道啦,那你快去快迴哦,我等你哦。”夏瞳衝他揮了揮手,笑眯眯的。那笑容實在是有殺傷力,林明翡的心跳漏拍,出門的時候還給自己絆了一下,背影頗有點兒倉皇逃竄的意味。-時雅原本還對自己的夜生活抱有一定的期待,所以讓何遊進和方昊把他扔在了繁華的市中心步行街,但他下車以後把自己的通訊錄翻了個遍,愣是沒有約到哪怕一個omega,哦不,別說omega,他連個酒肉朋友的alpha都沒約到。在這樣一個短暫又曼妙的夜晚,是個人都會提前有約了,誰還會理他這個臨時出來的空巢老a,時少爺深感挫敗,在街頭吹了好半天的冷風,確定自己早已被社交圈子拋棄了,不再是當年那個千人捧萬人追的交際花兒,無奈之下隻好出了一道下策打道迴府。時雅生在一個小有家產的富有家庭,是家裏的老幺,上頭有兩個非常爭氣的兄長,從政的從政,從醫的從醫,所以他的爸媽並不怎麽care他成不成才。他長得帥氣,打小隻知道招蜂引蝶,燈紅酒綠的混,他爸媽原本都覺得他這一輩子一眼望到頭了,隻當家裏多生了一個啃老的小廢物,誰曉得後來時雅一腳踏進了遊戲坑,天賦異稟,玩著玩著玩進了職業圈子,在經濟上居然還達成了“自給自足”的成就,也算是給了他爸媽一個意外之喜。時雅浪在外頭萬年沒人問,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早已被逐出家譜了,對於自己迴家以後會碰上個什麽局麵心裏是一點兒底都沒有,他幾番掙紮,甚至都有點兒想原路返迴基地去,但是又覺得不太妥當,這麽灰頭土臉的迴去也太像喪家之犬了,跟他風流倜儻受人喜愛的形象不符。於是時雅還是硬著頭皮迴了家。出乎意料的,他迴到家之後並沒有收到什麽劈頭蓋臉的數落或是遇上什麽涕泗橫流的親子相認現場,家裏甚至都沒有人,客廳裏昏暗一片,隻有一些電視的聲音隔著門板從樓上泄露下來。時雅正不知所措,片刻後,早已在床上躺著,預備就寢的時夫人披上睡衣下了床,走到樓下來迎接了他。母子倆一無二話,時夫人去到廚房,親手做了一碗蔥花麵給他,後紅著眼眶在旁邊看著他一點一點吃完。“你爸又不知道你迴來,早知道的話他就調班了......”直到這時候,時夫人才輕聲說著:“還有你的大哥和二哥......”“他們都沒迴來麽?”時雅的嗓子眼兒莫名的有些幹澀,含糊道。“嗯,都忙嘛,你也忙,我知道的。”時夫人搖了搖頭說:“你把碗給我吧,我去洗,你就忙你的去。”時雅低下頭,飛快的將麵湯也喝完,低聲道:“我不忙,今天晚上我就住家裏,哪兒都不去了。”“好,好啊。”時夫人的眼前一亮,激動的手都發抖了:“那我現在,現在就去給你抱床被子出來,你等著啊。”望著時夫人激動到難以自已的背影,時雅的心裏難得的感到一陣心酸,他沒想到自己這一丁點兒不經意的決定都會讓他的母親歡喜成這樣,這麽多年了,也許他應該變得更成熟一些。時雅老老實實的往沙發上一蜷,決定明天也跟何遊進和林明翡請一天假,在家裏好好陪陪他媽。收拾好房間,時雅便著意陪著時夫人聊了一會兒天,他發現很久沒有迴家,無論他說什麽話題,時夫人都顯得感興趣極了,兩人竟然就這麽熱熱鬧鬧的聊到了快十二點。“我以前啊還一直以為你們這些打遊戲的孩子都是不學好的壞小孩兒。”時夫人笑著說:“現在看來啊,你們還都是大家眼裏的英雄少年呢。”“我的隊友們都是很好的人,改天都帶迴家來給你認識。”時雅笑著說。“哦對,說到你的隊友。”時夫人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拍頭起身道:“今天有個你的隊友打電話來咱們家問你的手機號來著,我說你的手機太多啦,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常用哪個,就把他的號碼記下來了,答應他等你有空給他迴一個電話,不過我也不知道你究竟什麽時候會迴來就是了,哈哈哈,還答應人家答應的跟真的一樣。”對於這樣的描述,時雅感到一頭霧水。“我的隊友?你確定是我的隊友嗎?”他說:“我的隊友們都有我的固定手機號啊?”“那不是你的隊友也不能知道咱們家的座機號呀。”時夫人笑著說:“咱家的座機號你連你的那些交往對象都沒給過。”時雅晃神了一陣,他依稀想起來幾年前的一些舊事,那時他們pris剛剛成立沒多久,都是一群誰也不服誰的愣頭青少年,比賽打的磕磕碰碰,毫無成就,一個沒有戰績的戰隊自然不會有人來問津,他們沒有讚助商,沒有錢,也就沒有什麽別墅豪宅的基地可以居住,於是那天,時雅雖然嘴上跟林明翡吵架吵的不可開交,卻仍然慷慨解囊的把他家的大房子騰出來給四個隊友借宿了一段日子,甚至把五個人的“繭”都運到了他家頂層的閣樓間裏,充當了一個不要錢的訓練室。而他家的座機號碼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裏給到每一個隊友的手裏的。但也僅僅是那段時間罷了,後來的pris便像開了掛一般蒸蒸日上,連戰連勝,他們很快就有了正兒八經的訓練基地,各自也都有了手機,時雅尋思著這個座機號碼也就早就被人淡忘了,畢竟打座機在當代已經是個非常古舊的通訊模式了。所以到底是誰會吃飽了撐的打他們家的座機呢?周焰鈞嗎?大晚上的沒事惡作劇?時夫人非常嚴謹地將那個電話號碼抄在了小本本上,特意遞過來給時雅看,時雅原本沒打算當迴事,但是瞄了一眼過去,發現不是周焰鈞的手機號。他皺了皺眉,覺得這事兒沒那麽簡單。“我知道了,我待會兒就迴電話給他。”他對時夫人說:“你迴屋去睡吧。”待到時夫人離開,時雅才就著那個手機號撥了個電話過去。電話那頭的忙音短促的響了半聲,很快就接通了,一個略感陌生卻又本該熟悉的嗓音響了起來。“時哥,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宛如被當麵猝不及防的潑了一身翔,時雅微微一怔之後,唇角徐徐的下撇,神色從一瞬間的茫然漸漸轉變成了某種輕蔑譏誚。“平帥啊......”他意味深長的冷笑出聲,慢條斯理的支會道:“要早知道是你,我就不打這個電話了。”-電話那頭的平帥被時雅這麽直白的一嗆,頓時尷尬到有些說不出話來。時雅以為他會直接掛電話,誰料平帥卻沒有,對麵沉默了大約五六秒鍾,平帥又低聲道:“時哥,你是還在因為我沒有歸隊的事情而生氣麽?”這話問的直接就撞在了時雅的笑點上。“生氣?你未免想太多了吧。”時少爺哼笑出聲,漫不經心的說:“你算哪根蔥?我時少爺犯得著為你生氣?”“......時哥。”即便被他這麽譏諷,平帥的態度依舊謙卑極了,一絲忤逆和憤怒也無,隻唯唯諾諾道:“我知道錯了,我被金錢蒙蔽了雙眼才會忘記了我們pris的初心,我當初不應該那麽執拗,跟你還有隊長動手,更加不該那麽說周焰鈞和薄嶼他們......我現在就是很後悔,後悔的不得了。”時雅沒說話,他的視線有些虛浮,緊皺的眉峰鬆弛了些許。深夜,人的情緒總是不太穩定,平帥的這個行為不可避免的勾起了他的那些有關舊時團隊並肩作戰的記憶。“時哥,我想跟你道歉的,但是沒有你的通訊號碼,就隻能冒昧的打電話來你家,對不起時哥,打擾到你跟伯母了......我就是很想你們了......”平帥喃喃的說著,時雅甚至聽出了一些哭腔。“行吧。”時雅不動聲色的垂眼,“你的道歉我收到了,我原諒你了。”“時哥!”平帥的語調瞬間拔高,像是激動的不行了:“所以......所以我現在還有機會迴來pris麽?!我真的很想念大家了!想要跟大家一起並肩作戰,重返昔日的輝煌!”“啊?”時雅拖腔拉調的應了一聲:“可你不是在劍齒虎嗎?你的簽約費那麽高,我們可沒錢把你從劍齒虎贖迴來啊?你也知道,我們現在是凋零戰隊,飯都快吃不起了”“不,不用贖我!!”平帥急切道:“隻要你們肯重新接納我,我立刻就從劍齒虎解約!!我不要他們的錢了!我隻要你們!!我的隊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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