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我!救我!!!”我不斷的唿喊著,我爸媽撕心裂肺,幾度想要跟那些人拚命,又被打倒在地,我不斷的唿喚,想到什麽,驀然掏出手機給雷爵打電話!剛撥通被人掛斷!我又編、輯短信,一個救我沒有拚完就發送過去!隨即阿亮來搶我手機!“他媽的跟誰打電話?!你以為有人來救你?這我地盤兒,警察都不會管,這麽多年還沒有點兒自知之明?”


    “求你,求你,我求你,我還小,我還沒有男朋友呢,我以後還要嫁人呢,我不能跟你……”


    “嗬嗬,跟我丟臉是不是?讓哥哥給你開個苞兒~也讓我好好享受處女什麽滋味~!”說著阿亮就欺身上來,我不住的掙紮逃跑跑到深巷裏阿亮很快便追了上來,前有堵截後又追兵我無路可退,再度撥通電話,這一次,還沒聽到那頭的聲音我便被阿亮拖進了破房子裏去!


    “他媽的,看我今天不辦了你,還跑?煮熟的鴨子能讓你飛咯?”


    “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


    直到身體被貫穿,我疼到失聲,好久反應過來不住的掙紮著,蠕動著,換來阿亮越來越要命的桎梏,我被桎梏在身下,像一個破掉的衣服,被人無情的撕扯,踐踏。


    “啊——!啊——!啊——!!!”我不斷的哭喊著,嘶喊著,直到很久以後,我看到很多束光芒,然後很多人趕了過來,媽媽,爸爸,警察,治安,好多人,好多好多的人,好多人的手電筒在我身上照,然後看到狼狽不堪的我又很快將電火照向另一邊去,媽媽聲嘶力竭的趕來用衣服蓋住我,我爸捶胸踱足的哀鳴兩聲,癱倒在地。


    我什麽都不知道了。


    什麽都不記得。


    隻隱約聽到什麽說話的聲音,問詢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窸窣低語。


    我在醫院躺了兩天,警察說,沒有阿亮犯案證據,而且我也不願配合檢查身體,所以不能給阿亮定罪,說就是他強、女幹的。而且那天那麽多的古惑仔在,如果真要深究,他可以隨便讓一個小弟頂罪,當場沒有其他的證人,誰也沒辦法推、翻。


    再說,那些古惑仔每一個過去深究起來,都不幹淨,要真嚴苛對待,早判刑了。之所以這麽多年這麽多的壞人逍遙法外還不是咱們有些地方沒有管製到嘛,每個城市,總有黑暗的地方。


    警察說的一套一套,冠冕堂皇。


    我沒有聽進去,我爸因為與警察爭吵險些被關進去。


    表姐夫餘偉過來了,看到我這出慘狀說要給我報仇。


    我說:“就是因為沒錢。”


    “什麽?”表姐夫湊近我麵前,低聲問道。


    我說:“就是因為我們沒錢,我們有錢,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表姐夫幾度哽咽:“對不起……鈴鈴,對不起……你的這筆賬,我一定跟他們清算!不整到他家破人亡,不整到他坐進監獄!我不會善罷甘休!”


    我隻反複說著一句話:“就是因為沒錢。”


    “如果我們有錢,就不會是這樣了,我們當時就可以拿出錢來、我們就不會在這裏、我們不會麵對這樣的生活和這一遭,一切,都是因為沒錢,沒有錢,我們就是垃圾,就活該被踩踏,被蹂躪……”


    “鈴鈴!”餘偉激動吼道,“別說了,你這樣,我們心痛,我們心痛你知不知道?!”說話間一向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壯漢餘偉也不忍潸然淚下,芬姐在門外泣不成聲,一直都不敢進來,聽到我這樣的話終於忍不住發狂,嘶喊著:“我要去殺了他!你們別攔著我我要去殺了他!!他這樣對我妹妹……他為什麽憑什麽這麽對我妹妹!鈴鈴才這麽小!她是我妹妹啊……”芬姐哭得肝腸寸斷,餘偉好不容易把芬姐給攔住。


    我躺在床上又兩天。


    陸續聽到很多嘈雜的聲音,聽到餘偉和阿亮的談判,倆人勢均力敵,無功而返;聽到餘偉為了我碎了阿亮腦袋,隨即自己的皮料廠被阿亮帶人點火燒掉,滿滿一倉庫的皮料順勢化為灰燼,餘偉損失幾百萬,險些破產。


    聽說,誰都拿阿亮沒辦法。


    但是在第五天的時候,我聽見別人議論說,阿亮惡有惡報,太嘚瑟喝完酒迴家被大貨車撞,還被仇家追著砍,渾身稀爛,他老婆都認不出。


    民警也大唿解氣,禪城終於又除了一個敗類。


    阿亮的屍體被警方運到醫院,並且警察在記錄我們口供,詢問我們與阿亮關係和不在場證據的時候,我一拳一拳狠狠錘在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直到警察給我拉開,說我再這樣告我一個毀壞屍體罪讓我進去,我爸媽忙給我護到身後,爸說:“警官,我們真的沒有出去,我們這麽多天一直都陪在女兒身邊,哪兒也沒去,怎麽敢去啊你說是不是?而且裏麵都鑒定是大貨車撞的了,怎麽可能是我?我每天都有不在場證據的?再說,餘偉這幾天他都在忙自己皮料廠的事已經焦頭爛額,怎麽會是他呢?您搞錯了警官,這真的就是惡有惡報,您看,他的仇家那麽多,都有目擊證人表明一幫人圍著他砍了,他就是活該!”


    兩名警官相視了一眼,其中詢問另一名道:“那我們……該怎麽辦呢?”


    另一名老道一點的警察說到:“哎呀,如實說唄,懸案,就說惡有惡報,他媽的那麽多古惑仔咱們怎麽抓去?要真的抓了一個一個審又怎能知道哪個是致命傷?判誰?都判啊?你我不想活了?”


    “那是。”那傻乎乎的警察道,“那就,收隊。”


    “好勒。”精明一點的警察同我爸握手,說道:“那老風,這件事就這麽了了,你女兒的事也算就這麽結束了,不嚷嚷,就當沒發生過似的,誰都不知道,很快就過去了,啊?”說著男人詭異的看了我一眼,倆人心滿意足的離去。


    我的手上滿是鮮血,醫生用白布將男人屍體蓋上,我還想衝過去毆打,爸將我往後拖去,媽媽捂住我的眼睛,可那一幕的血腥,我仍舊記在腦海裏,就如那一夜的撕裂,我一直一直,記在腦海裏,不會再忘記……


    我迴了鵬程。


    爸媽不讓我再迴去,可我還是迴去了。


    這一次,雷爵沒有躲著我,我去他公司找他的時候,前台說,讓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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