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上我媽那雙驚訝的眼睛,硬著頭皮說道,“我有這個想法。”


    啪——


    我媽抬手就甩了我一巴掌,我爸住的病房不是單間,裏麵還有別的病人跟家屬,這一聲響很快就引來了他們的注意。


    我的右臉火辣辣的疼,用力的咬住唇,我媽瞪了我一眼,臉色鐵青的說,“你跟我出來!”


    我跟著我媽走到走廊盡頭,我媽黑著臉質問我,“小茵啊,咱們家現在什麽狀況你也看到了,你可別沒事兒找事兒了!當初你說跟我們斷絕關係也要嫁給許致延,這才不過五年,你就說離婚?當初你一分彩禮錢沒要,你知道周圍鄰居都是怎麽議論我的嗎?都說我這閨女白給人家了。”


    “媽......”


    我媽伸手抹了一把眼淚,“小茵,你先聽我說,這些年就因為你的事兒我出門都低著頭,外人說我白養活你這麽大,他們都等著看我笑話呢,你就算是硬撐,也別離婚。”


    聽到我媽的話我隻覺得一口鬱氣堵在胸口,“可是......”


    “別再可是了,不管先前小許犯了多大的錯,今天他幫咱們家墊付了醫藥費又去保釋你哥了,衝這點你就不能跟他離!聽到沒!”


    我完全說不出話來,手用力的攥成拳頭,事情太趕巧了,要是我爸不是生病的話,我現在可能已經跟許致延離婚了。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檔子事兒,我媽的態度這麽堅硬,我爸又病成那樣,難不成我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我費盡心力搜集的證據一文不值了?


    許致延是傍晚來的,跟他一起來的還有我哥魏子陽,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臉上還有些許的淤青,看樣子在裏麵沒少挨揍。


    “爸怎麽樣了?”許致延低聲問了一句。


    我媽連忙迴答,“血壓降下去了,不過還得住院觀察,孩子,多虧你了。”


    “媽你說這個就見外了,咱不是一家人嗎?”許致延露出虛偽的笑容。


    “媽......”魏子陽怯怯的喊了一聲,滿臉的慚愧。


    我媽黑著臉哼了一聲沒搭理他,他湊到我麵前,低聲道,“妹,你沒替我說幾句好話啊?”


    “你把爸氣進醫院了還指望我說好話?”我瞪了他一眼,眉頭擰在一起。


    魏子陽頗為無奈道,“我也沒想到啊,你是不知道那孫子當時多囂張啊,要砸我水果,那我能幹嗎?當場我就揍了他一頓......”


    他跟我說的吐沫生飛,完全沒注意到我媽臉色陰沉沉的盯著他,我連忙衝他示意,他這才後知後覺的住了口。


    “媽這事兒真的不怪我。”魏子陽可憐兮兮的說道,“人都一樣,都是平民百姓,他一城管憑什麽那麽囂張啊。”


    “哥你還是少說幾句吧。”


    “這事兒怎麽解決的?”我媽看向許致延,“城管哪兒怎麽說的?”


    許致延眉頭蹙了一下,歎口氣,“人家有後台,非要十萬塊錢,拉扯不下來,我尋思著爸還住院呢,就把錢賠給他們了。”


    “賠了十萬?”我媽大驚失色的說。


    許致延安慰她,“媽你別急,這錢我掏了,爸都住院了,您別再跟著上火了。”


    “那怎麽行啊,這麽一大筆錢。”


    “錢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人在還怕沒錢嗎?”許致延笑著安撫她,“媽,你說我說的對不?”


    我媽低著頭不說話,我知道她是心疼十萬塊錢,十萬塊對於我們這普通家庭來說,真的是一筆不小的錢財。


    “你們賺錢也不容易......”


    “行啦,媽,別說了,這事兒掀篇,過去了。”許致延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是盯著我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掀篇,這不單單是說眼前這件事兒,還說他的那些醜事兒!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把視線轉向別處。


    又聊了會兒,我媽便讓我們迴去了,我本來還想在醫院陪夜的,但是我媽怎麽都不讓,臨走的時候還囑咐我。


    “小茵你別再作了!小許多好的人啊,你要是再提那兩個字,我這個當媽的都得替小許教訓你!”


    我幹笑著應付了一聲便跟許致延迴去了,我跟他的事兒還沒完呢。


    路上我們誰都沒說話,迴了家裏,婆婆正坐在客廳看電視,見我迴來白了我一眼,嘟囔著,“吃裏扒外的東西也跟迴來了?”


    “媽你進屋,我跟小茵有事兒要談。”


    我跟許致延坐在沙發上,茶幾上還擺放著白天的快遞,裏麵是許致延的各種證據。


    “這些都什麽呀。”許致延蹙著眉頭,翻動著裏麵的東西,看到開防記錄,還有錄音筆,u盤的時候臉色十分精彩。


    驚愕的問我,“這些東西哪兒來的?”


    我繃著臉,“你還問我?是從誰手裏郵來的你心裏沒數?”


    許致延低低的咒罵了一聲,抬手便把快遞砸向了垃圾桶,又氣急敗壞的站起來來迴走動,末了點燃一根煙狠狠的抽完。


    一係列的事兒做完之後才問我,“你打算怎麽樣?”


    “離婚。”


    “嗬~”許致延冷笑了一聲,拔高聲音,“離婚?你要跟我離婚?魏茵,就因為這點事兒你要跟我離婚?”


    “這點事兒?你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悔悟是吧?你還是覺得我在找事兒?”我深吸了一口氣,“我是你老婆,你背著我找了小三,還想我裝沒事兒人一樣?可能嗎?”


    “我可以答應你跟蔣冬梅斷絕關係。”許致延想了許久說道,他的表情十分凝重,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不是現在。”


    我聽了他的話怒極反笑,“就算你現在跟她斷絕關係,我也要跟你離婚!”


    “魏茵,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


    “你那隻眼睛看到我胡鬧了?”我咬著唇,忍著淚,“你們背著我搞到一起,還背著我罵我是傻子,現在傻子稍微反抗了一下,你就受不了了?還是指望著我繼續裝傻?”


    “別說了!”他沉著臉又點燃了一根煙,“我不可能離婚。”


    我伸手掩著嘴巴,迫使自己不哭出聲,這些天壓抑的情緒全麵從淚囊爆發,忍都忍不住,他見我這樣,輕聲說,“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挽迴了,但是我不願意看到這個家散了,為了果果,咱們別離婚。”


    “就是為了她,我才必須要跟你離!你跟你媽誰把我們當迴事兒了?”我揚聲質問他,“張口閉口賠錢貨,你要是真的心疼她,你就該維護她,你還不是瞧不上女兒?”


    “魏茵!別說了。”


    “許致延!這婚一定要離,你不離咱們就打官司!”我抹著淚怒聲說道。


    他的瞳孔緊縮了一下,許是打官司這個詞刺激到了他,他猛地撲過來把我按在沙發上,怒不可赦的說道,“你還想跟我打官司?好啊,既然要離婚,你先把我給你們家墊付的十三萬塊錢掏出來!不然一切免談!”


    我重重的吸了一口氣,眼睛模糊再清醒,我就知道他肯定會拿錢說事兒,十三萬塊錢,我去哪兒偷?


    “既然沒錢,就老實本分的當你許太太!離婚的事兒別再提了!”


    許致延鬆開我,氣急敗壞的向臥室走去,我看著他的背影,低聲道,“你的錢是哪兒來的?”


    兩套房,一百多萬的存款,到底是哪裏來的?他當上主管也就一年多的時間,工資再怎麽高,也不可能賺這麽多錢吧?


    “錢是我賺的。”


    “怎麽可能?”


    許致延迴眸看我,眼神裏透露出陰狠來,那眼神十分可怕,我忍不住顫栗了一下,就聽他輕描淡寫的開口,“這事兒你少給我好奇!”


    他進了房間,我抹了抹臉上的淚,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一方麵是我媽哪兒不好說,本來我哥出了這檔子事兒,我爸又住院了,她都夠煩心的了,我要是再離婚,我實在不知道我媽會怎麽樣,能不能承受的了。


    另一方麵就是十三萬塊錢,我去哪兒找錢?


    我認識的人不多,除了公司的同事外就是閨蜜韓薇了,同事裏沒人會一下子借我這麽多錢,而韓薇家裏的條件還不如我。


    這錢我實在籌不到,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腦海裏竟然浮現出魏靖寒的臉,又聯想到之前在酒店,醜事兒鬧過之後他那副冷漠的樣子,就像是巴不得不認識我。


    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事兒我根本無路可走。


    頹廢的走向臥室,卻隱隱約約聽到許致延再打電話,聲音不低,甚至有些生氣。


    “我怎麽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酒店?不是你設計的?你不是一心想嫁給我嗎?快遞也是你送來的吧?你很好!成功的破壞了我們夫妻倆的感情,她現在跟我鬧離婚呢!”


    “少裝蒜了,你的計謀是魏茵能比的?這事兒說是她設計的我第一個不信,蔣冬梅,咱倆為什麽在一起你心知肚明,隻要你不觸及我的底線,咱們什麽事兒沒有,但是你要肖想讓我娶你,那不可能!”


    “別忘了,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隱隱蹙眉,許致延這是不打算跟蔣冬梅分手?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是怎麽迴事兒?什麽意思?


    “你站這兒幹嘛?”


    婆婆突然在身後出聲,我嚇得唿吸急促,神色慌張的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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