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色一白,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啞著嗓子反駁,“誰欺負了誰還不一定呢!你怎麽就篤定是我欺負他了?”


    婆婆強勢慣了,見我反抗雙眼一瞪,張口便罵,“哎呀,還反了你了!誰給你的膽子伸手就打我兒子?我告訴你,這兒是許家,還沒你尥蹶子的份兒呢!你再敢耀武揚威的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媽!”許致延忍不住開口,“你太過分了!小茵也沒說什麽,您瞧瞧您說的什麽話啊。”


    “哎呦嘿,真是養兒不防老啊,你還向著她說話?行,你們都欺負我這個老太婆是吧?”婆婆眼睛一紅,坐在椅子上哭天搶地的抹淚哭訴。


    “夠了!你們一個個是不是想把我逼死啊!”許致延大步走迴臥室,嘭的一下帶上門。


    我心裏委屈到了極點,強忍著沒哭,追著許致延迴了臥室,他衣服也沒脫閉著眼睛仰麵呈大字躺在床上。


    “說說吧。”我聲音黯啞,眼淚終是止不住了,掉了下來。


    許致延一臉的疲倦,像是哀求我,“小茵你就饒了我吧,我現在特別累,什麽都不想說,明天咱們再談成嗎?”


    我看了一眼他額頭上包紮的地方,之前他喝了酒後來又鬧騰了一晚上也的確累了,別說他累,我也累。


    隻不過我這種累不單單是累身,更多的是累心。


    直到現在我也搞不懂我跟許致延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明明我們之前還那麽相愛,怎麽一下子就全都變了?


    我沒吭聲默默的躺在一側,第一次感覺到‘同床異夢’這個詞語的蘊意。


    毫不意外我又失眠了,直到淩晨四點才睡著,這一覺睡得也極不安穩,外麵一直很吵,我醒來之後便聽到我婆婆大聲的在外麵跟人抱怨,說她怎麽這麽委屈啊,娶了這麽一個彪悍的兒媳婦,昨兒還把她兒子打進醫院了。


    我在臥室裏聽得臉一陣陣燥熱,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這句話在我婆婆這兒說不通,她恨不得把家裏這點事兒放大化的說給外人聽,生怕別人不知道。


    說這些的目的隻有一個,襯托她的委屈,她在我這麽個厲害兒媳婦下怎麽艱難的生活了,我隻覺得可笑,本末倒置到這個地步也是厲害。


    許致延也被念叨醒了,猛地拉開門掃了一眼客廳,我偷偷的往外看了一眼,嘿,坐了一客廳的老太太,都是小區裏跟婆婆一起跳廣場舞的。


    “媽,你幹什麽呢!”


    “我這不嘮嗑呢嗎?”婆婆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瞧我兒子多可憐,腦袋都被人打破了。”


    “小許啊,你這頭真是媳婦兒打的?你這媳婦兒可夠厲害的咧,我家那兒媳婦自打進了我們家的門,就沒敢大聲說過話,不是李老太我多嘴,這女人就得訓,訓老實了那對你言聽計從的。”李老太頗為得意的說。


    “李老太,您家那是訓兒媳婦還是訓狗呢啊?”許致延硬邦邦的迴了一句,一屋子的老人臉色都變了,他又不緊不慢的迴了一句,“我這頭啊,是我自己摔的,不關小茵的事兒,媽你可別再亂說了,再亂說我跟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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