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多數線路坡度較緩,危險性不高,但卻將路程拉的很長,需要走很長時間,想要快速登上山頂,隻能走崎嶇一點的陡坡。 這片山特意沒有過分開發。 想要參加啤酒節,隨便喝主辦方準備的世界各地的啤酒,必須得憑本事爬上去。 也正因為設置了這樣的門檻,所以即便活動很出名,來參與的人也不會擠滿山頭。 言易冰這樣懶散的人,必然是不情願爬山的。 他大致能想象到從山頂向下觀望所能看到的全部美景。 無非就是流水,叢林和一棟棟和氏建築的房屋。 這些一閃而過的景色,不足以讓他氣喘籲籲大半天。 至於山頂上的各國啤酒,現在喝不到也沒什麽,大不了迴去網購。 於是言易冰索性蒙住被子,重新閉上了眼睛。 連他自己都想吐糟,他是個如此沒有情調的人。 其他職業選手都是熱愛運動的好青年,一大早,一個個背著包拎著登山棒,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臨行前,當然沒忘來敲他的門。 言易冰在被子裏甕聲甕氣:“頭疼休息會兒,你們去吧。” 等門外安靜下來,他又一翻身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了中午,等他踹開被子拿過手機,發現群裏已經被風景照刷屏了。 手機流量蹭蹭的掉,掉的言易冰有點肉疼。 但山上的風景的確是美的。 今天陽光很好,金燦燦的光點墜落山間樹葉,樹葉上泛著潮氣的露珠閃爍著粼粼的波光。 每一個角度都是大片。 職業選手們已經到了山頂,一群人舉著一升的紮啤,圍了一圈幹杯。 除了啤酒,山頂還有搭著帳篷的燒烤,鐵板燒,熱狗和法棍。 丁洛錄了一小段像,畫麵裏是一群黑人大哥,拿著話筒,勁歌熱舞,帶動著其他遊客手舞足蹈,玩的異常的嗨。 言易冰沒想到氛圍如此帶勁兒,他隱隱有點後悔。 要是沒貪睡,他現在也在山頂喝啤酒了。 【zero宋棠:啊啊啊啊啊啊這種自釀啤酒太好喝了,啤酒配雪碧絕了!】 g鬱晏:行了,別饞狗冰了,我就沒見過他這麽懶的人。】 【zls丁洛:冰神不來好可惜啊,現在上山也不晚,很好爬的,一個半小時就到了。】 【prince肖諾:隊長,你不來也很可惜啊,真的好喝,熱狗也是特別正宗的紐約風味,可以夾酸菜。】 言易冰挑了挑眉,有些驚訝。 寒陌也沒去爬山? 於是他立刻在群裏問。 【zero言易冰:除了我還有誰沒去?】 【zls丁洛:[害羞/]隻有你和寒神。】 g鬱晏:寶貝兒你這表情是什麽意思?】 【prince寒陌:昨天睡得晚,沒起來。】 【zls丁洛:哦?你們倆同時睡得晚?】 言易冰放下手機,朝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淩晨一點,也不算晚吧。 難道寒陌迴去也沒睡? 不會還在研究韓國那邊的比賽視頻吧。 他鼓著臉,泄氣。 出來玩遇到這種學神能怎麽辦? 大家都在想著怎麽玩好,他卻利用大家娛樂的時間學習。 行業競爭真是越來越激烈了,現在的小孩子們心計也是越來越深了。 言易冰下床,飛快的洗漱一通,抓了抓頭發,隨便穿了件便於運動的衣服,出了門。 他非常陰暗的想,既然大家都在玩,決不能讓寒陌獨自進步。 於是他敲響了寒陌的房門。 寒陌叼著一片吐司開了門。 他微繃著唇,嘴唇夾的有些發白,唇角還沾著些麵包屑。 抬眸看到言易冰,寒陌眼底的光一閃而過,隨即又沉了下去。 “冰神有事?” 言易冰壓壓帽簷,手插著兜,領口半敞,露出一片白白的脖頸。 他有些蠻橫道:“別學了,出來爬山。” 寒陌:“?” 言易冰敲門之前,他正打開推拉窗,靠在房間陽台的圍欄邊鬱悶的吸煙。 他酸的都要發瘋了,但站在他的位置,卻什麽都沒有資格說。 言易冰喜歡女人,喜歡漂亮女人都是正常的。 他喜歡言易冰,才是一廂情願。 所以寒陌克製著,把自己關在陽台上很久。 昨天夜晚的海上格外潮濕,陽台圍欄上都掛著一層海水,深吸一口氣,肺裏都是鹹的。 煙抽了沒兩口,煙蒂就發軟了。 第二天一早,太陽升起來才變得好一點,圍欄上的海水結晶成了小鹽粒。 他一夜沒怎麽睡著,避開了要爬山的大部隊,淺淺眯了一會兒,準備再抽根煙清醒一下。 煙剛叼在嘴裏,言易冰就敲了門。 寒陌下意識扔了煙,轉身塞了一塊吐司在嘴裏。 他怕跟言易冰說話的時候,煙味兒不好聞。 “爬山?”寒陌咽了一口吐司,被噎的聲音都是啞的。 “人家都去了,就我們倆不在多無聊,而且睡醒了也沒事幹。”言易冰用鞋尖抵著寒陌的門,沒有給寒陌躲避的空隙。 寒陌眼瞼一顫,狹長的眼尾有些疲憊。 他並沒有睡醒,睡得好的是言易冰。 看來昨天言易冰的確玩的很開心,所以才一覺睡到了中午。 “你去吧,我不去了。”寒陌輕輕關了下門,這才發現,言易冰用鞋把門給卡住了。 寒陌:“......” “我不認路,自己上不去。”言易冰一臉坦然。 他是個生活白癡,寒陌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沒辦法,寒陌忍著心中的酸澀,迴去換了身衣服,跟言易冰出了門。 為了盡快上到山頂,他們選擇了最陡的一條路。 這條路大部分時間,都是要弓著腰走的,而且可進不可退,走到了半山腰再想下去就難了。 寒陌跟在言易冰身後,手掌虛虛的撐著言易冰的背,以防他腳下一滑掉下來。 兩個人手腳並用,唿哧帶喘,竟然用一個小時就爬到了山頂。 剛一到頂,言易冰直接歪倒在了地上,臉憋得通紅,眼睛直呆呆的望著天空,一個字都吐不勻。 寒陌蹲在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臉:“體能差還爬那麽快。” 他比言易冰好得多,一上來站直身子,很快就迴複了平穩。 寒陌扯住言易冰的手腕,扶著言易冰的後腦勺,企圖把他拖起來。 言易冰柔軟微卷的頭發撩撥著他的手指,發絲上有清淡的洗發露香味兒。 言易冰抓住寒陌的肩膀,低低喘息,嘴唇泛著潤紅的光澤,胸膛劇烈的起伏。 “我躺...躺一會兒,行嗎?” 他聲音出奇的軟,尾音帶著顫,寒陌小腹一緊,想到了很歪的地方。 隻是爬個山,怎麽像是被...了一樣。 寒陌低頭,碎發在眼前晃了晃:“走一走,不然對身體不好,我扶你。” 言易冰臉色越發的潮紅,血液上湧,太陽穴鼓著。 他很久沒有這麽劇烈運動了,所以爬山爬的太狠,身體就受不住了。 他隻好將身體的重量壓在寒陌身上,借著寒陌的力,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嗓子割裂般的疼,雙腿也止不住的發抖,劇烈運動帶來的不適越發明顯。 寒陌問:“要去找他們嗎?” 言易冰難受的搖了搖頭:“我喝不下去酒了。” 他得緩一會兒。 至少得緩一個小時,而且估計下山也是個煎熬。 早知道,他就在遊輪的貴賓泥漿浴裏瀟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