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陌卻反問他:“我刪了,你讓粱和風也刪了。”  言易冰手肘抵著床,撐起上半身,不解道:“你到底跟他較什麽勁?他比你年紀大,電競水平不如你,粉絲也沒你多,現在都退役了,你就算找對家也找個旗鼓相當的吧。”  寒陌斂眸:“他就是想利用你,你別繼續被他糾纏了。”  言易冰深吸了一口氣,不耐煩道:“我被不被他利用關你什麽事,也不知道寒神什麽時候這麽路見不平了。”  言易冰說罷,腰腹一用力,坐起來,直接穿好拖鞋,進了衛生間。  他沒有什麽地方去,但也不願意跟寒陌吵了。  小朋友的腦迴路他真是理解不了,就算粱和風別有用心,那也是他倒黴,寒陌少不了一塊肉,不知道跟著瞎操心什麽。  衛生間始終開著通風器,清涼的風一吹,言易冰冷靜了片刻。  想了想,他還是低下頭,給粱和風發了條微信。  【你還是把微博刪了吧。】  過了一會兒,粱和風問——  【剛才不是說沒事嗎,你和寒陌是因為這事兒?】  言易冰苦笑。  還真是因為這事兒。  因為他讓粱和風占點便宜,寒陌像小姑娘似的別別扭扭。  他雖然不理解,不過讓粱和風刪了也不費事,起碼能讓寒陌不再別扭了。  【是我不太喜歡曝光照片,不自在,你刪了吧。】  【好。】  言易冰都這麽說了,粱和風也不好再堅持。  很快,言易冰在粱和風這裏刷不出那張照片了,隻有粱和風最新的一條,宣誓挺他的微博。  可因為寒陌那邊也沒了,後來的人也不知道粱和風在挺什麽。  言易冰給肖諾打了個語音電話,問他什麽時候能到遊輪。  肖諾趕緊道:“在電梯呢,馬上到了,給你和隊長帶了烤魷魚。”  言易冰鬆了一口氣。  他從衛生間出來,沒跟寒陌言語,直接推門出去了。  本想在走廊裏等一會兒肖諾。  沒想到剛一出門,就撞上先一批上樓的鬱晏丁洛。  鬱晏頓了頓,上下打量他,半晌才猶猶豫豫問:“你怎麽......”  言易冰佯裝冷靜,漫不經心道:“沒卡,在他這兒洗了個澡。”  鬱晏指了指他唇角:“白白的什麽東西,牙膏?”  “嗯?”言易冰微怔,抹了下唇,伸出潤紅的舌尖舔了舔。  丁洛已經快要不能唿吸了,臉紅的跟剛從蒸籠裏出來的一樣。  言易冰從寒陌房間出來,穿著睡袍,嘴邊沾著白色液體。她為自己腦中自動放映的avi而羞恥!  “酸奶,他去自助餐廳幫我拿了點吃的。”  唇邊的酸奶舔進嘴裏,還是酸溜溜的。  一想到寒陌還給他帶了吃的,言易冰覺得自己脾氣發的有點沒道理。  鬱晏皺皺眉:“哎早知道我提前點兒迴來了,讓你倆呆一個房間,挺尷尬的。”  言易冰靠著牆,懶懶散散道:“還行吧,一般尷尬。”  最尷尬的事情都發生了,他都親過寒陌的胸口了,其他已經無所畏懼。  正巧,肖諾也上來了。  他手裏的燒烤飄著香味兒,很快蔓延在狹窄的過道裏。  肖諾把背上的包取下來,遞給言易冰,笑嗬嗬道:“我迴來夠晚了吧?”  言易冰冷冷的掃過去,輕哼:“你也知道你迴來的晚?”  肖諾:“?”  他茫然的看向鬱晏。  鬱晏攤攤手。  言易冰早就想換衣服了,睡袍裏什麽都不穿實在沒有安全感,他趕緊摸出房卡,進屋了。  走廊裏,肖諾喃喃道:“不是隊長讓我們晚迴來一點兒的?”  言易冰換好衣服,把用過的睡袍扔進髒衣簍,一身清爽的從房間出來。  陳馳攛掇大家一起去打保齡球。  保齡球場地一百刀一小時,不限人數。  昨天陳馳就想玩,因為有人要喝酒,被勸住了。  反正現在沒事,於是十來個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往十層遊戲廳走。  遊戲廳占了整整一個平層。  有健身房,剪紙屋,xbox青少年室,保齡球房,桌遊房,跳舞機,vr射擊,臨時幼兒園,籃球館......  大部分項目都是需要額外消費的,但也有遊輪組織的各種免費競技活動,每小時一個,第一名會得到遊輪官方送出的精美禮品。  言易冰和寒陌沒走在一起。  言易冰在第一排跟陳馳閑聊,寒陌在隊尾聽肖諾嗶嗶叭叭。  在去保齡球室的路上,遊輪組織的競技比賽正在進行。  場地外的玻璃窗上掛著小白板,上麵寫著各種比賽的報名時間和獎品。  現在進行的是飛鏢比賽。  第一名的獎品是一副cleto reyes拳擊手套。  言易冰眼尖,感歎了一句:“哇,獎品不錯啊,看的我都想參加了。”  陳馳順著他的目光望了望,喃道:“什麽東西?”  丁洛在一邊解釋:“遊輪上的比賽活動,贏了給獎品,獎品都不錯,之前還送了ipad呢。”  鬱晏攬著她的肩:“現在這是......飛鏢?”  言易冰遺憾道:“嗯,飛鏢這東西還是外國人玩的好,拿第一很難的。”  陳馳隨意道:“咱們這裏也沒人會玩吧,飛鏢跟壓搶還不是一迴事兒,喜歡大不了買一個唄,又沒多少錢。”  言易冰輕笑:“害,不是錢的事兒,贏的更開心啊。”  但他也隻是隨口一說,他們很快走過了活動區,也就沒人再提飛鏢的事了。  隻有寒陌站定,掃了一眼比賽安排。  晚上七點,還有一場飛鏢比賽,獎品依舊是cleto reyes拳擊手套。  明天的比賽就已經沒有這個獎品了。  如果想拿到手套,晚上是唯一的機會。  肖諾疑惑道:“隊長,你對活動也感興趣?”  寒陌收迴目光,淡淡道:“還行。”  肖諾好奇道:“你會玩飛鏢嗎,我看他們距離還是挺遠的。”  寒陌:“會點兒。”  在沒有進入電競行業前,寒陌什麽都做過一些。  那時候有些酒吧裏,飛鏢打得好是可以賺錢的。  隻不過鏢靶上標的不是數字圈和分區網,而是一瓶瓶酒的名字。  射中哪瓶,就有人給開哪瓶。  如果拿到了酒不想喝,可以轉手便宜出給其他人。  晚上七點半,照例是百老匯劇場音樂劇,今天演的是《悲慘世界》,也是值得一看的經典。  六點半,一幫人約去一家日本餐廳吃鐵板燒,準備吃一個小時直接去看音樂劇。  等到了餐廳才發現,寒陌沒來。  肖諾左看右看:“我們隊長呢,剛才還在遊戲廳啊。”  言易冰早就發現寒陌離開了,但他沒說。  寒陌有時候的確獨來獨往,不習慣熱鬧紛雜的環境。  言易冰輕聲道:“可能累了迴去休息了吧。”  肖諾:“那也得吃飯啊,我給他打個電話。”  他撥通了寒陌的電話號碼,等了一分鍾,沒人接。  肖諾攤了攤手。  六點五十,陳馳已經點完菜了,一道道海鮮和牛羊排在鐵板上煎著,滋滋作響。  很快就可以吃了。  但寒陌還沒來。  言易冰推開冰啤酒,從座位上站起來:“我迴去取點東西,你們先吃。”  肖諾:“冰神,那你幫忙去我們隊長房間看看,他可能睡著了,叫他出來吃飯。”  言易冰擦擦手:“行。”  他拿起手機,手插著兜快步離開餐廳,往十一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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