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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圖昨夜飲了通宵的酒,此時尚在酣睡,朦朧中覺得有人在推自己的肩膀,還在耳邊叫嚷讓自己快起來,好像是自己的妻子唿契倫,不由心頭火起,猛一睜眼,大罵道:“你這個臭婆娘!老子不是說過別叫我麽?喊什麽喊?!”剛罵完,看到眼前的情景,卻又愣住了。


    隻見他的妻子唿契倫站在床頭,滿臉的驚慌失措,房門口站著一臉恐懼的親軍,一看便知大事不好!


    昌圖的頭疼得厲害,但人總算是清醒過來,喝道:“何事驚慌?就不能好好過個年麽?”


    唿契倫急道:“王爺快起來,穿好衣服賠罪去!”


    昌圖大一怔,隨即大怒,道:“賠什麽罪?我哪來的罪可賠?大汗可從來沒說過我!”


    唿契倫苦澀地道:“當然不是給大汗賠罪,是鎮南王的軍令!”


    昌圖一聽到鎮南王三個字,登時大吃一驚,脫口道:“我什麽時候得罪過鎮南王?沒有啊!”


    唿契倫忍不住抱怨道:“王爺確實沒得罪鎮南王,都是鎮南王非要找王爺的麻煩!”


    昌圖急忙坐好身子,道:“到底怎麽迴事?”


    唿契倫道:“王爺記得前幾日到城外圍獵,因為野豬的事進過一次女真人的軍營麽?”


    昌圖茫然地點點頭,道:“記得,他們吃了我們的獵物,賠了我們幾十匹馬。怎麽了,有什麽問題?”


    唿契倫道:“今天鎮南王宴請東征將士,我猜想,席間女真的黃海和金家奴定是提起了此事,結果惹惱了鎮南王,派張弘範張大人請王爺過府交待。”


    昌圖聽說張弘範親自來到,嚇了一跳,不解地道:“女真人是我們蒙古人的奴才,關鎮南王什麽事?我們又沒去他南宋和日本的軍營,他生那麽大的氣做什麽?”


    唿契倫咬牙道:“誰說不是呢?但鎮南王哪是個講理的人?我看黃海和金家奴就是看準了鎮南王臉皮薄,故意在他麵前挑撥。鎮南王麵子下不來,隻好來找王爺的麻煩。”


    昌圖不屑地道:“兩個奴才也想翻天,鎮南王也真是無聊得很!”


    唿契倫道:“話說迴來,鎮南王剛被大汗立為諸王之長,位高權重,又是過年的時候,王爺也不要駁了他的麵子,不妨借機登門拜訪,結個善緣也是好事。”嘴上這麽說話,眼中卻露出緊張,惟恐昌圖不答應。


    昌圖沒留意唿契倫的神情,他的想法其實也和唿契倫一樣,於是道:“去就去,有什麽大不了的?”說著話便起身穿起衣服來。


    唿契倫忙道:“是啊,不看僧麵看佛麵,塔剌海皇後的麵子,鎮南王能不理會麽?多半去說幾句軟話,也就過去了。”


    昌圖嗯了一聲,衣服穿到一半,忽然迴頭道:“唿契倫,你是不是和完澤公主有親戚?”


    唿契倫醒悟道:“是,我陪王爺一起去。”連忙將屋門一關,跟著換起衣服來。


    實際上唿契倫與完澤隻有遠親,但此時哪管得著那些,沾親帶故的總比沒有好。年沒過完,宮門不開,昌圖又不能派人到宮中找塔剌海皇後求助,隻得先拉著唿契倫去應應急。


    兩夫妻倒也迅速,張弘範沒等多久,便看到昌圖夫婦穿得整整齊齊,從府內攜手而出。


    張弘範隻拱了拱手,肅容道:“昌圖王爺,鎮南王要請昌圖王爺過府一敘,特命下官前來迎接。”


    昌圖信手一揮,道:“知道了,我也正想去拜會鎮南王,擇日不如撞日,咱們走吧。”


    昌圖畢竟是諸王,張弘範沒有造次,由著他們上了馬車,自己打馬跟在後麵。


    走過幾條街道,正遇到抓了人同樣往迴走的宋都木達。宋都木達可沒有客氣,他去捉的人叫馬恕,是大都城外的一名達魯花赤。宋都木達將他捆得結結實實,扔在馬背上押了迴來。


    不知是不是反抗的原因,馬恕左邊的臉腫了起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藏都藏不住,嘴角還有未幹透的血跡。宋都木達這一巴掌,顯然下手極重!


    昌圖見到平日裏與自己玩在一起的馬恕竟遭如此對待,這才明白事態決不像他想的那樣簡單,不由大為緊張,右手不由自主地便摸到腰間的短刀。


    唿契倫嚇得趕緊將昌圖的手按了下去,低聲道:“王爺要做什麽?在鎮南王麵前亮刀,可是要殺無赦的!”


    昌圖想了想,氣哼哼地放開刀柄,道:“不知道程越要怎麽對我,我難道要任由他羞辱麽?”


    唿契倫道:“王爺再怎樣說也是諸王,現在還在過年,鎮南王總不好意思大過年的給王爺上刑吧?這樣的話如何向大汗交待?我看鎮南王說不定是故意在趕在過年的時候解決此事,好有理由手下留情,王爺也別太執拗,互相都退一步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昌圖搖頭道:“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程越這個人可不一樣,誰知道他會發什麽瘋?大汗拿他都沒辦法,我還是小心點好。”


    唿契倫遂在心裏打定主意,若是鎮南王程越太過分,她可萬萬不能答應,寧可拉住完澤撒潑,也不能讓昌圖有個三長兩短。


    張弘範和宋都木達打了個招唿,兩人並排而行,很快來到鎮南王府。多訥爾和石鬆迎上前來,給昌圖見了禮,卻對捆起來的馬恕不理不睬。


    宋都木達力大無窮,下了戰馬,僅用單手便可以提起馬恕,扭身就往王府裏麵走。昌圖看得心中暗暗喝彩,心道宋都木達畢竟是出了名的大將,就是與眾不同,自己手下的摔跤手裏,可沒有這樣的好漢。隨後便心懷忐忑地與唿契倫進了鎮南王府。


    昌圖是蒙古諸王,到哪裏都備受禮遇,有人迎接是必須的禮節。可在鎮南王府,他諸王的身份就不算什麽了,加之又是待罪之身,連他曾經見過的王府外管家羅夫人也不見蹤影。


    昌圖受此冷遇,又不敢開口責難,心中鬱悶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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