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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弘範為程越先驅,早程越三天迴到大都,向忽必烈通報程越迴來的日期。


    忽必烈大喜,下令灑水掃街,自己要率百官出城三十裏親迎!


    消息傳出,大都為之轟動!


    忽必烈親迎的隆重儀式,大都人從未目睹過!隻有鎮南王立下的這等大功,才能勞動忽必烈出一迴城,這迴可真是新鮮了。


    三日後的早晨,程越的先遣大軍不斷來到大都城外紮下營盤,而忽必烈則派出心腹大將也烈拔都兒(拔都兒為賜號)和他的兒子玉哇失出城探看,隨時向他迴稟。


    說起這對父子,也是有趣。曆史上也烈拔都兒應該死於程越手下原夏老將軍的家奴——洪福之手,原因是洪福先降後叛,將其誘殺。但因為程越擊敗三路元軍,洪福連元軍的影子也沒看到,自然就沒有機會殺掉這位名將。


    之所以說也烈拔都兒是名將,主要是因為他和玉哇失這對父子實在太能征善戰了。


    也烈拔都兒是阿速人,阿速人是高加索一帶的遊牧白人,為東歐和加泰隆尼亞人的祖先之一,素以彪悍勇猛著稱。


    第二次蒙古西征時,當時還是親王的蒙哥征服了阿速人所在的地區,看中了阿速人的英勇善戰,於是陸續征發阿速人為蒙古效力。因為阿速人卷發碧眼,因此許多人稱他們為“碧眼迴迴”。


    阿速人從此隨蒙古人南征北戰,果然為蒙古人立下了許多汗馬功勞,深得蒙古王公信任。到忽必烈時,特地下令組建阿速軍三萬人為自己的宿衛,負責拱衛大都,可見對他們的重視。而在阿速軍中,最悍勇善戰的,就是阿速軍的領袖——也烈拔都兒和他的兒子玉哇失。


    說起也烈拔都兒,還有一段軼事。也烈拔都兒曾經有一次出去打獵,忽遇猛虎攔路,也烈拔都兒所率的人馬無不後退閃避。


    猛虎猛地撲向沒來得及退走的也烈拔都兒,張口便咬住了也烈拔都兒的手臂。此時也烈拔都兒卻不慌不忙,居然順勢伸手入虎口,拉住猛虎的舌頭,讓它難以下嘴,再抽出腰刀將猛虎一刀斃命,轟動一時,傳為美談,自此也烈拔都兒的悍勇名聞天下。


    也烈拔都兒率阿速軍之後,勇毅絕倫,很少打敗仗。他的兒子玉哇失也不遜於他,以剛猛善戰著稱。


    當初程越入大都,連敗唆都和奧魯赤,又與斡羅真大戰取勝時,就有許多人慫恿也烈拔都兒下場與程越較量,但全被也烈拔都兒一口迴絕。


    也烈拔都兒想得很明白,自己下場,敗了隻會被人嘲笑,勝了則很可能遭人嫉恨,何苦惹那個麻煩?而程越看起來又不是好相與的,他安心做他的宿衛達魯花赤就好,實在沒有必要強自出頭。


    接下來的阿力麻裏之戰和與乃顏的遼東大戰,本來玉哇失應該立下大功,結果因為程越改變了曆史,所以也烈拔都兒還未死,而玉哇失也沒有成為忽必烈倚重的大將。


    也烈拔都兒和玉哇失得到忽必烈的命令,要他們出城百裏查探程越的車駕所至,心中也是高興。


    程越與他們父子沒什麽交集,他們父子可是很想找機會拜會程越。不為別的,單以功勞而言,無論是程越立下的赫赫戰功,還是他在朝政上的成就,足以讓任何一個人都以能認識鎮南王為榮。


    也烈拔都兒父子身為宿衛,平時不方便與程越這樣的外臣親近,如今碰到這樣的機會,當然要借此和程越拉上關係,日後也好有個關照。


    也烈拔都兒和玉哇失率一百騎奔出北門,縱馬向程越來的路疾奔,一個時辰後,果然前方看到龐大的車駕。程越所乘的馬車上,有一麵標誌性的赤底金龍旗,最是好認。


    也烈拔都兒和玉哇失看到那麵赤底金龍旗,非常高興,急忙打馬上前拜見。


    程越的馬車旁有護軍隨行,肖震見也烈拔都兒和玉哇失前來,知道是來迎接程越的,雙腿一夾,迎了過去。


    也烈拔都兒與肖震有過幾麵之緣,當下以漢禮拱手笑道:“肖師長,敢問馬車當中是鎮南王麽?容我父子拜見。”


    肖震走到他們麵前,麵色嚴肅,拱手還禮,小聲地道:“兩位大人,王爺正在馬車裏麵休息,恐怕不太方便。”


    也烈拔都兒一怔,馬上也小聲地問道:“王爺可是貴體有恙?”


    肖震微微點了點頭,道:“不瞞兩位,正是如此。此事說來話長,容我日後慢慢再向兩位解釋。”


    也烈拔都兒忙道:“不敢,王爺既然不能見客,我們自然不敢打擾。”抬起頭,以更小的聲音問道:“可是……大汗已經率百官出迎,這可如何是好?”


    肖震猶豫地道:“那也沒辦法,我看隻能據實相告,王爺有病在身,大汗總不能怪罪下來。”


    也烈拔都兒點頭道:“肖師長所言甚是,恐怕隻能如此。”


    玉哇失插口道:“敢問肖師長,王爺的病重不重?”


    肖震苦笑道:“難說得很,說重也重,說不重也不算重。”


    玉哇失一愣,問道:“這是何故?沒有道理呀。”


    肖震長歎一聲,道:“兩位請跟我來吧,公主也在車裏,兩位可向公主詢問。”


    也烈拔都兒本不想驚動完澤公主和囊加真公主,但他一定要迴去給忽必烈一個清楚的交待,不問明白是不行的。


    兩人隨肖震來到車前,完澤立即把車窗打開,也烈拔都兒和玉哇失連忙見禮。


    肖震行禮道:“完澤公主,大汗遣也烈拔都兒和玉哇失前來查探,公主有什麽要吩咐的麽?”


    完澤輕輕歎了口氣,道:“王爺身體微恙,不能下車謝恩,你們迴去告訴父汗,就說待王爺蘇醒之後,再去大明殿朝拜。”


    也烈拔都兒聽完澤這樣一說,深知事態嚴重,道:“公主,大汗率文武百官出城三十裏迎接王爺凱旋,豈有迴頭之理?王爺縱使不能下車謝恩,大汗想來也不會責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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