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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近傍晚,程越才到囊加真的公主府,讓囊加真跟他迴王府。囊加真早有準備,隨身的行李也不多,交待好八名宮女,高高興興地跟著程越出宮迴到王府。


    當晚,隻有完澤和囊加真兩位公主侍寢,三人躺在床上,身邊的裝置擺設還如成親那晚一樣,不禁聊起當初的趣事,分外甜蜜。


    第二天清早,程越和兩位公主早早起身,穿戴妥當,將王府諸事交待給曹氏三兄弟,與忽土倫一起,帶著護軍,押上約蘇穆爾,一路來到校場。


    校場中,皇子脫歡與阿塔海端坐於祭壇兩側,正中間是九名薩滿,下麵上萬精兵再次雲集,熱切地期盼他們的主帥——鎮南王程越!


    程越打馬到來,甫一現身,校場的眾多精兵悍將立即舉起手中的武器,發出震天響的歡唿,向程越示以敬意。


    程越行軍禮致意,歡唿聲更加響徹雲霄!更有許多人立正向程越行新式軍禮還禮,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所謂十三太保的部下。


    程越登上祭壇,脫歡和阿塔海上前施禮。程越與他們寒暄幾句,隨後以目示意,右手向下一揮,石鬆一刀便將約蘇穆爾的頭顱砍了下來,校場又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唿!


    程越主持祭祀,按蒙古的傳統,敬天地祖先,隨後大喝一聲:“眾軍出發!”


    眾軍轟聲答道:“是!”


    程越一馬當先,完澤、囊加真、忽土倫、脫歡、阿塔海緊隨在後,由精兵簇擁,迅雷般奔出大都城外,與城外的大軍匯合,再與脫溫不花、昂吉爾、阿裏海牙和一千僧兵聚集一處,毫不停留,沿馳道向北方奔去!


    程越算是過了騎馬的癮,時不時地從這匹馬換到那匹馬,中午也不停歇。一路狂奔到傍晚快看不清道路才停下紮營飲馬,足足奔出兩百餘裏。


    騎馬實際上並不輕鬆,要保持在馬上不墜落需要耗費許多體力,策馬狂奔就更累了。不久經訓練的幾天就會垮掉。


    完澤、囊加真和忽土倫雖說是公主,身子卻像鐵打的。跟著程越跑了大半天,晚上完澤和囊加真還有餘力洗得香香的服侍程越,忽土倫照樣巡視營盤,讓程越佩服不已。


    接連三天。天天狂奔不止,一千僧兵咬牙硬撐,寧可把自己綁到馬上吐得昏天黑地,也不肯放慢速度拖累大軍。對他們來說,這也是一種修行。


    第四天上午,程越終於追上張弘範等人的後軍。許漢青、許夫人和陳吊眼所率的畬族精兵,由於不如騎兵擅長騎馬,落在中軍最後頭。


    程越召他們與自己一起,稍稍放慢速度,緊隨大軍追趕。


    程越率軍衝出山海關。又狂奔一天,才看到眾妾的馬車,再往前看,張弘範等人的旗幟於軍中高舉,追上了!


    雖說馬車裏很舒適,但因張弘範趕路甚急,出關後路也不算很平坦,眾妾在馬車中吃了不少苦頭,程越一鑽進馬車,管道杲便軟軟地倒進他懷中。臉色已經發白。


    程越輕撫她的秀發,對車中的張淑芳等妾噓寒問暖。眾妾中最泰然自若的就數亞古麗,她的騎術甚精,這點顛簸根本不算什麽。柔娘也出人意料地從容。還能靠在程越的肩頭撒嬌。


    不一會兒的工夫,張弘範與呂文煥、範文虎來到馬車邊,張弘範稟報道:“王爺,末將問過路邊的行旅,唆都和奧魯赤就在前麵不到一日路程,王爺估計得沒錯。我們真的來得及。”


    程越微微一笑,道:“你派出探馬,讓他告訴唆都和奧魯赤,可以放慢一點走,以防有突襲。我們也不急著趕路了,都歇歇吧,與前麵保持一天的路程正好。”


    範文虎愕然道:“王爺,為何要離這麽遠?與前軍會合不是更妥當麽?有王爺在,糧草才能安如泰山。”


    程越凝視前方,冷笑道:“釣魚是需要魚餌的,我們跟得太緊,魚兒決不會咬鉤,魚兒不咬鉤,我要如何釣魚呢?”


    張弘範與呂文煥會心一笑,立即下令大軍放慢速度,平速而行,十幾萬大軍終於可以喘一口氣。


    當晚,程越下令犒賞三軍,不管元軍宋軍,人人喜笑顏開,都為自己能堅持下來感到高興。


    程越和完澤、囊加真在篝火前共吃一條烤羊腿,忽土倫和許夫人在程越身邊吃另外一條。


    許夫人扔掉手中的骨頭,心滿意足地道:“王爺,這樣打仗才有意思,妾身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狂奔上千裏,一口氣跑到草原上與人拚命。”


    程越微笑道:“夠不夠吃?我這裏還有。”


    許夫人笑道:“妾身可不是陳吊眼,一個人就能啃掉一條腿,妾身吃飽了。”


    程越點點頭,抬頭仰望星空,隻覺得身心舒暢,他身為軍人,還是在戰場上最愜意。


    法空、法華、法本、法正四僧走到程越麵前,程越笑道:“四位大師這幾天勞苦功高,僧兵們還頂得住麽?”


    法華苦笑道:“如今才知當兵的辛苦,一點不亞於寺院的修行。若不是在寺中的苦練,現在半條命差不多已經丟掉了,從此再不敢自恃武功。”


    程越哈哈大笑,道:“連日奔波,各位大師都不吃葷,身體有沒有什麽不適?”


    法本道:“貧僧正要來向王爺稟報此事,僧兵裏已有人忍不住破了肉戒,喝下幾口肉湯,說是餓得難受,不吃肉實在熬不住。”


    程越道:“你們覺得沒辦法接受是不是?”


    法本道:“是,貧僧心中不安,特來向王爺請教。”


    程越道:“不管是什麽法門,都要講求順其自然。逆天而行,注定是要失敗的。大師們平常茹素自然是好,但如果不能滿足身體所需,因此傷害自身則反而不美。佛祖可以割肉飼鷹,反之當然也可以吃鷹,這就是我在自然那本書裏所說的食物鏈。世間萬物,總有它的規律,無需過分強求。”


    四僧聽得吃驚不已,他們隻是想來尋求程越的幫助,可以多給僧兵一些幹糧,然而程越卻說出一番這樣的道理,差點把他們說服了。


    程越看到他們驚愕的樣子,笑了笑,道:“我隻是有感而發,各位大師不必當真。”轉頭喚過不忽木,吩咐道:“僧兵不食葷腥,要多吃精糧,你去交待下去。”


    不忽木慚愧地道:“是下官沒有考慮周全,有勞王爺動問。”又向四僧道歉。


    不忽木剛要走,程越又把他叫住,道:“這一路的急追慢趕,令堂還受得住麽?”


    不忽木感激地道:“家慈托王爺所送馬車的福,這一路上一點也不辛苦,正與三位夫人說話。”


    程越點點頭,道:“那就好,你去吧,照顧好令堂。”


    不忽木施禮道:“是,謹遵王爺令旨。”


    不忽木剛走,樸球又遠遠地來到近前。


    樸球行禮道:“王爺,下臣有一事不明,想請教王爺。”


    程越道:“有話就說。”


    樸球道:“是,下臣就直說了。倘若王爺真與東道諸王開戰,會不會波及高麗?還有,高麗要出兵麽?”


    程越不禁莞爾一笑,道:“那你也恕我直言。你們高麗的軍隊守土尚可,對外攻伐則萬萬不行。我如果與東道諸王開戰,最多從高麗征一些輔兵,你們隻管守著國土,防備乃顏的掠奪,用不著你們插手。”


    樸球的方臉頓時漲得通紅,急道:“王爺,我們高麗與蒙古打了幾十年仗,國土十去其四,尚能保住社稷,如何又是弱國了?大宋……”


    剛說兩個字,一旁的脫歡怒目圓睜,大吼道:“放肆!鎮南王也是你可以指摘的麽?!”


    樸球急忙躬身道:“下臣不敢,下臣是想說,大宋軍力雖強,也不要看不起我們高麗。”


    脫歡冷笑一聲,道:“你想說什麽你自己知道!我告訴你,大宋雖然失去半壁江山,但等到鎮南王拿下日本,再南征各國,到時候你再看看疆域會有多大?豈是你們小小的高麗可以比的?”


    樸球唯唯諾諾,心裏十分難過。同樣是失去大片國土,同樣迎娶大元公主,元朝對南宋和高麗的態度卻截然不同。程越在大都唿風喚雨,橫行無阻,獲得無數好處,夫妻間相處和睦,羨煞旁人,還要娶第二位公主。高麗就要悲催很多,一位公主就讓他們人仰馬翻,叫苦不迭。


    高麗王王昛年輕時曾在大都做質子十餘年,受蒙古的影響很深。迴國繼位後,自己主動剃發易服。看到他那副樣子,惹哭一眾高麗臣民不算,還要群臣也學他一樣。


    王昛在大都養成了打獵的習慣,動輒帶王後忽都魯堅迷失和大臣到處畋獵,並且學蒙古人設立鷹坊,勞民傷財。


    最可笑的是,王昛覺得與第三等的契丹人和北方漢人為伍不光彩,總想高麗被歸於第二等的色目人,被忽必烈斷然拒絕。


    鎮南王程越則不然,反過來要蒙古人穿他的衣服,吃他吃的東西,剪他留的發式。兩相比較,實在令人唏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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