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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越微皺雙眉道:“為什麽不通知我?”


    肖震道:“是末將的主意。那些人隻是或站或跪在那裏,並無任何不軌之舉,手中也沒有武器,更沒有人帶頭煽動,屬下怕貿然告知大都督打擾大都督休息,那樣還要我們做什麽。”


    程越點點頭,道:“現在有多少人了?”


    馬福道:“已經有兩百多個,如果消息傳開,還不知有多少。”


    程越麵現憎惡之色,道:“我才不會向那些蠢貨妥協,就要從前門出去。如果有人敢攻擊我,全部殺掉!明明鐵證如山卻還敢為那些所謂的出家人開脫,跟他們講得通道理嗎?用說的講不通就用刀來說話!其他願跪的就讓他們跪,我們寸步不讓。還有,門口的土地是我的私產,他們跪在門口阻擋交通,有礙觀瞻,每人每天收一兩銀子,不給錢的不許跪!”


    &肖震、馬福被程越的後麵一句給嚇到差點跳起來,肖震結結巴巴地道:“大都督,這這也行啊?會不會太過分?哪有人家跪在那裏還跟人家收錢的道理?從古至今,聞所......未聞。”


    程越理直氣壯地道:“我這裏是私宅,又不是衙門,他們也沒什麽委曲,不過是求我法外施恩,這叫什麽?這叫請托。請托不是公事,還占著我的地,不給錢怎麽行?必須給錢!不給錢就滾!他們想人多勢眾地跪在那裏逼迫我讓步,我就得遂他們的願嗎?如果不這麽對付他們,人越來越多你要怎麽辦?”


    正好石秀和丁義在外麵勸解不成。灰頭土臉地迴來稟報。程越把他們叫過來。道:“你們在門口劃上格子。一個格子能跪一個人就行,統計有多少人要跪在那裏,每人每天收一兩銀子,哪怕隻跪一下子也要收!不跑隻站的收半兩!我倒要看看這些天能收多少銀子!收的銀子你們留一成,都給我盯好了!不給錢的隻管打跑他,不走就直接抓起來讓人來贖。沒人贖就送去修路,一個銅板的工錢也不給,就這樣!”


    石秀和丁義聽程越講完。高興得哈哈大笑,剛才的沮喪一掃而光,興衝衝地去帶人找東西劃格子。


    程越在肖震、馬福的拱衛下騎馬走出正門,外麵果然跪滿了為僧尼求情的信眾。一見程越出現,哀聲四起,攔住程越的馬頭不讓程越走。


    不用程越吭聲,肖震與馬福指揮護軍,一邊大喊一邊開路。因程越昨天已經大開殺戒,信眾自然不敢過分,被護軍一推就讓出一條道來。


    程越一走。門口的信眾有的跟著程越要到宮門口攔阻處斬僧尼,有的繼續跪在原地。他們聽說大都督已決定要打擊佛教,隻希望自己能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程越來到宮門前,大批的信眾已經雲集在那裏,足有三千餘人。他們攔住能見到的所有官員為今天要處斬的僧尼求情,眾多官吏被纏得無法脫身,頗為無奈。有些官員雖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因為本身篤信佛教,也不主張要殺這些僧尼,但他們又有誰能阻止得了程越?隻能對信眾好言相勸,盼著程越來解他們的圍。


    程越一出現,眾多信眾組成的人群馬上就轉移目標,向等待上朝的程越圍去。程越身邊的四百護軍立即環成三個圓圈,把程越護在中間。大批信眾無法靠近,隻好在外圍高聲求情,有的磕頭,有的作揖,有的還焚香,也不知是什麽意思。


    程越對那些信眾毫不理睬,好整以暇地等到宮門打開,百官上朝,率領一眾武將走上大殿。


    謝道清與全玖當然已經得知宮門外有大批信眾聚集,要替馬上就要被處死的幾百僧尼求情,她們也為難。自古以來,殺僧尼的不是沒有,但一次性公開殺這麽多卻沒聽說過。雖說這些人是罪有應得,但總是些出家人,令人於心不忍。


    兩人見程越走上大殿,神色從容堅定,知道無法改變他的主意,彼此相視一眼,暗歎一口氣。話說迴來,那個元朝國師八思八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竟然能策劃出如此精妙的行動,如果對手不是程越這種多智近妖的人物,任何人都會著了道兒。大宋險些被這些和尚給弄得支離破碎,想來他們也確有取死之道。


    百官施禮已畢,程越與上次截然不同,不等別人說話,第一個站了出來,道:“臣有本奏。臣已擬定宗教法十七章共一百四十三條,請兩位聖人恩準頒行天下。”


    禦使徐囊一聽此言,壓抑不住怒氣,馬上跟著站出來道:“兩位聖人,臣要參大都督越權立法,包藏禍心。大都督本是武官,雖為帝師,也無立法之責。武官可以立法,要有司何用?”一番話說得堂堂正正,誰也挑不出毛病,連文天祥想為程越開脫也說不出什麽。


    其實程越本來不用自己把奏章遞上,隻需要隨便找一個文官替自己遞上就行,比如說現在還沒走的陸秀夫,反正每個人也都知道是他的意思。但此事涉及各個宗教,遞上去的人要承擔巨大的壓力,不敢得罪程越,還不敢得罪他嗎?被千夫所指、惡意中傷是意料中事。程越不願讓別人承擔這種壓力,所以誰都沒找,自己親自上奏。


    徐囊用激烈的言詞彈劾程越,朝臣本以為程越必然會馬上反擊。但程越麵色如常,仿佛根本沒聽到,連看都不看徐囊一眼,很慎重從懷中取出他寫的法律條文雙手呈上。


    站在皇帝禦座前的王埜略微猶豫了一下,上前接過來把程越的奏章遞入簾內。


    賈餘慶一咬牙,站出來道:“臣再參大都督妄越職權,混亂朝綱,被禦使彈劾仍不知收斂,按朝廷律法,應貶官一級!”他本來不想站出來,因為之前曾有定計,對程越要先行退讓再找機會反擊。但他看機會難得,程越方才對徐囊的話置若罔聞,明顯是自知理虧。徐囊已站了出來,自己若不站出來,很可能這個機會就此錯過。就算參不倒,還有兩位丞相轉圜,最重要的是自己在民間可以博一個敢於對抗程越的直臣之名,這才是他想要的。如果以後程越想殺他,就要考慮到這點,會讓他投鼠忌器。


    殿上群臣見兩位丞相的部屬突然一齊出手,再看留陳二人麵沉似水,不喜不怒,似乎並沒有提前商量好,都小心地互遞眼色,看程越如何反應。


    程越仍然對他們不理不睬,靜靜地站在原地,等著簾中的兩個女人翻看他定的律法。


    謝道清和全玖在上次程越進見的時候就已經聽他提到此事,今天不過是交上來而已。以朝廷的規矩而言,程越確實有些越權,但程越不守規矩也是出了名的。


    陳宜中一直在觀察著程越的舉動,見他連續被參,依然不動如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暗暗盤算。


    謝道清看完程越擬的律法鬆了口氣,她本以為程越這樣的年輕人,險些遭到八思八的暗算,一定非常憤怒,定出的法律恐怕會很苛刻。但程越並沒有,而是寬嚴相濟,立足長遠,看來真是念及到了常州的五百僧兵。


    程越有的地方定得極為嚴格,比如所有寺廟道觀都必須在官府注冊,各種規格必須達標,否則不受官府保護。每一千人隻允許有一人出家,正式在官府造冊,發給度牒,其餘出家人都不被承認,自然也就不能免於各種稅賦和勞役。廟產規定每人十廟地免稅,其餘正常納稅,接受的供奉也要納稅,而且要層層遞進,廟產越多,納稅越多。僧人一旦有了劣跡,立即取消資格,強令還俗服刑,而且罪加一等。如此種種,不一而足,照著做下去,天下間就不可能有這麽多僧尼了,這也是程越的目的吧。


    全玖看完,又將它給了留陳兩位丞相,道:“大都督此法雖好,但似乎操之過急。而且每千人隻許一人出家,會不會少了些?僧尼又不能免除收稅和勞役,哀家以為還可以再商榷。”


    程越開口道:“聖人所言極是,此法的製定的確有些急,但正逢八思八設計殺我,此時不立法,更待何時?日後再推,時機已錯失,更加困難。至於聖人所說的出家人比例太少,臣認為並不少。現在臨安有一百五十萬人,再加上前段時間各地進入臨安的人和來往的商旅,足有兩百萬人,就以一百五十萬人算,也有?一千五百個正式在冊的僧尼道士。未來隨著人口的增多,勢必越來越多。不加以控製的話,都去做出家人,國家要向誰去征稅?如果臨安有了一千萬人,就有一萬出家人,在臣看來,已經太多了。臣考慮的不是現在,而是未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後的事情,所以,立法勢在必行。”


    留夢炎搖頭道:“大都督未免危言聳聽,臨安怎麽可能有一千萬人?哪裏有地方住?糧食又怎麽夠吃?西湖的水怕都要被喝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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