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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必烈微微冷哼了一下,又和顏悅色地對幾個漢人僧道道:“不知幾位大師可有頭緒?”


    那幾個僧道哪裏不知道這是個出風頭的大好機會,但他們不敢哪。如果亂講話講錯了,以後就要麵臨忽必烈的報複了。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和尚顫顫悠悠地行禮道:“大汗,老衲已虛度了八十九年,但也沒看出這是什麽妖器。不過既然南方的師兄已經用佛法擋住了程越這個妖人。隻要大汗召喚,老衲等隨時效勞。”說完,恭恭敬敬地行禮。其他的僧道也趕緊一起行禮。


    忽必烈用手虛扶了一下,道:“各位大師請起,朕有各位大師相助,那程越不過跳梁小醜,何足道哉。辛苦各位大師,朕先行謝過。”


    這些僧道連道不敢,又行了禮,才扶著老和尚退了出去。


    與這些人研究了半晌,卻還是一無所獲,忽必烈疲憊地擺了擺手,其餘的人也都馬上退了出去。


    忽必烈想了想,命人召左右丞相阿合馬和安童前來。


    兩人接到忽必烈相召,不敢耽擱,騎馬很快趕到了。


    安童在中國宰相史上是個值得大書特書的人物。他以十八歲拜相治理元朝這樣一個如此龐大的帝國成為了一個傳奇,隻能說前越古人,後無來者了。現在他也才二十八歲而已,他見不慣阿合馬貪婪殘暴,多次上書彈劾他,但忽必烈置之不理,據說還打算把他放到北方任職,讓阿合馬獨攬朝政。


    阿合馬和安童走了進來,看到忽必烈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知道事情進展肯定不順利。


    忽必烈見他們進來,指了指座位讓他們坐下。


    兩人施禮後還未等坐實,阿合馬已問道:“大汗,這麽多人難道也看不出那東西是怎麽迴事嗎?”


    忽必烈無奈地點了點頭,道:“看來隻有想辦法弄到一支才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安童道:“大汗,如此說來,實在不能怪伯顏和阿塔海他們,他們已盡力了。”


    忽必烈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道:“朕知道不能怪他們,但失敗的責任由誰來扛?朕總不能說那程越是個妖孽,我們打不過他吧?”


    阿合馬道:“阿裏海牙被程越俘虜,不舍生取義也就罷了,卻與程越狼狽為奸,使我大軍損兵折將,南征也因他的叛變而不利,請大汗下旨嚴懲。”


    安童聽阿合馬這樣講,知道阿合馬想犧牲阿裏海牙來背這個黑鍋,剛想為阿裏海牙辯護,卻不知該怎麽說,猶豫了一下,歎了口氣就此作罷。他明白,阿裏海牙這下子算是完了。此事如果得以這樣了結,也算保護了伯顏和阿塔海他們。否則,這麽大的責任他們是無法逃脫的。好在阿裏海牙現在在程越的手中,短時間內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忽必烈見安童也沒反對,微微點了點頭,心道阿合馬果然能幹。於是道:“下旨吧,剝奪阿裏海牙一切官職與爵位,抄家,妻妾為官奴。如果再有敢投降程越的,照此辦理。”


    阿合馬、安童起身領旨,不用說,抄家這種肥差肯定又是阿合馬的。


    安童看了一眼阿合馬,阿合馬也看著他。


    阿合馬輕輕冷笑一下,別過頭去。安童麵無表情地又坐了下去。


    阿合馬又道:“大汗,之前投降的那個劉順,已經趁我們不知道,把家人秘密接走了,臣建議把這次被俘的所有將領的家人都看管起來,如有投降程越的,殺無赦。”


    安童冷冷地道:“晚了,我接到消息,解汝楫、張榮實、脫溫不花、鄭寶德等人的家眷幾乎都悄悄地被接走了,隻剩下些不重要的家人在家中迷惑我們。”


    “什麽?這幾個人都投降了?脫溫不花也投降了?決不可能!”忽必烈氣得大叫,阿合馬則是一臉的驚愕。


    安童道:“臣也是覺得不太可能,所以才沒有馬上稟明大汗,不過,這些人的家眷突然消失,總有原因吧?天下間這樣的巧事隻怕也不多。”


    忽必烈氣得雙目赤紅,罵道:“朕有什麽地方對不起這幾個小人?如何就投降了程越那個妖人?難道是中了妖法嗎?”


    這時一個內侍在外稟告道:“啟稟大汗,兵部尚書張雄飛親自送戰報到。”


    忽必烈麵色一緊,阿合馬總攬六部事宜,兵部尚書若有戰報,當然要先送阿合馬,再由阿合馬報告給他。但今天兵部尚書大反常態,竟然明知阿合馬在此,卻親自把戰報送來,一定是緊急重大的軍情。到底出了什麽事兒?


    阿合馬也是一臉凝重,張雄飛一向是他想拉攏的人,但從來不收他的禮物,他一直怕張雄飛借什麽事情對付他。但張雄飛此人光明磊落,這次這麽做,一定有重大的理由,隻怕是出了大事了。


    張雄飛手持戰報,一臉凝重地走了進來,先給忽必烈施禮。剛要說話,忽必烈已把手伸了過去,道:“快把戰報給朕。”


    張雄飛馬上雙手把戰報遞了上去,然後就站在邊上一聲不吭。


    阿合馬和安童看著忽必烈閱讀戰報。隻見忽必烈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整個臉都已氣得變形了。阿合馬和安童都十分震驚,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忽必烈的臉色如此難看過。到底什麽事情?


    忽必烈堅持著把戰報看完,戰起身來,狂吼一聲,使勁摔到地上,破口大罵道:“混蛋!這個程越朕非殺了他不可!氣煞朕!氣煞朕!安童,快去看看李庭、劉琛、劉國傑的家眷還在不在,哪怕還有一個人也給我宰了!”


    安童和阿合馬馬上去搶地上的戰報,安童先搶到手裏。阿合馬也顧不得兩人關係緊張,湊在一旁與安童一起看。


    阿合馬一看才明白忽必烈為何如此暴怒,阿術竟然被俘了!兩萬五千大軍全軍覆沒,竟然是三個大將投敵所致!


    安童長歎一聲,馬上吩咐去看一下這三個大將的家眷是否還在,又拿過戰報細細地又看了一遍。


    此時連阿合馬都不知該如何勸說忽必烈,隻能任由忽必烈踹翻這個,打爛那個發泄一通。(忽必烈真的是這樣的人)


    安童與阿合馬都明白,此次南征已是敗局已定,唯今之計,隻能想辦法挽迴些麵子罷了。好在也不是一無所獲,起碼四川、廣東、雲南、廣西、淮西一帶已經開疆擴土了一番,隻是不知接下來戰局如何,如果這些地方也守不住,那這次的南征就是徹底失敗了。


    兩人忍受著忽必烈的咆哮和咒罵,好一會兒工夫,忽必烈才慢慢停了下來。


    安童見忽必烈平靜了下來,馬上道:“大汗,為今之計應盡速通知各軍,約束部眾,不要向程越和南宋進攻,隻需做好防守。等我們想辦法弄到程越的武器再說,否則臣擔心還會有損失。臣不知深淺,胡言妄語,請大汗裁決。”


    忽必烈對著安童怒目而視。阿合馬偷偷地觀察著忽必烈的臉色,見他麵色一陣紅一陣白,顯然是氣急敗壞,但卻沒有對安童露出那種厭惡的表情。


    殿上三人都一聲不吭,氣氛十分壓抑。


    .又過了一會兒,忽必烈的表情才放鬆了一點兒。阿合馬知道安童的勸說已奏效,也上前道:“臣請大汗息怒,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怠。現在我們對程越幾乎一無所知,再戰下去恐生不測。臣請派出暗探,查明程越的武器,再做打算不遲。臣看程越也十分忌憚大汗,隻要大汗願意休兵言和,程越必不敢輕言再戰。臣請大汗三思。”說完下跪大禮拜請。


    安童心中暗歎一聲,這個阿合馬真會搶功勞啊。忽必烈的怒火向他發泄,功勞卻是隻會拾人牙惠的阿合馬的。偏偏忽必烈就吃阿合馬這一套,自己的一片忠心換來了什麽?


    忽必烈聽了阿合馬的話,果然臉色緩和了許多。沉吟了一會兒,道:“阿合馬,你看朕如果願意封程越為王,讓他與蒙古諸王並列,他可願意輔佐於朕?”


    阿合馬陡然身體一震,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他阿合馬如此得到忽必烈的寵信,封王也是絕無可能的,別說諸王,就算郡王也辦不到。程越把他打得這麽慘,忽必烈卻願許他諸王的王位,這到底算怎麽迴事?他不禁深深地嫉恨起程越來。


    阿合馬表麵上不動聲色地道:“大汗,以臣看來,程越現下正不可一世,大汗若是想招降他,也要讓他大大地挫敗一次才行。到那時再看他有沒有悔意再決定不遲。”


    忽必烈點點頭,歎道:“你說的沒錯,是朕想得太簡單了。這個程越,如果願意為朕效命,北方諸王哪裏還敢動什麽歪腦筋?就算許他個諸王之位都是理所當然。唉,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打敗他。”


    忽必烈對安童道:“安童,朕覺得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這仗再打下去誰也沒有好處。你寫個旨意,讓伯顏與程越試試談和,底線是我們拿到的土地不可以讓出太多,否則這麽多人豈不白白死了?談判進程隨時報來,不能讓程越予取予求。朕知道伯顏能把握這個度,就交給他了。”


    安童鬆了一口氣,道:“臣遵旨。可是投降程越的那些人怎麽辦?”


    忽必烈一怔,道:“算了,隻要他願意把阿術放迴來,那些人和他們的家眷朕就不管了,那些士兵的家眷也包括在內。這個條件程越也隻能答應。阿術為朕立下無數大功,朕要阿術好好地迴來,程越若是傷了他,朕有的是辦法收拾他。至於阿裏海牙那些人,朕隻要他們活著,其他的就不管了。就這樣吧。”


    安童施禮退下,阿合馬見忽必烈心情不好,也知機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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