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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用程越吩咐,張貴自然安排手下護在大車左右,不讓別人接近,程越剛收的奴隸也不行。


    脫脫也不在乎,安排前麵探路,旁邊警戒,自己則拱衛在程越身邊。


    張貴也派了人在程越身邊護衛,兩邊人馬難免有些吹胡子瞪眼睛,剛才還是以命相搏的敵人,世事真是難料。


    程越卻不由得心情舒暢,八百多騎兵,幾乎都是精銳,自己如果用得好,足以成就很多事情。


    他喚過來一名騎兵,讓他告訴前邊小心火把燒到武器,再無它事。


    獨鬆關離江陰其實不算太遠,兩百多公裏,在後代坐車兩三個小時就到了,但現在不行,既使這樣,也用不了太長時間。


    到了往江陰去的岔道口,程越就下令紮營,同時再派人前行去迎接文天祥。


    美美地睡了在宋朝的第一覺,早上起來的時候,脫脫已經站在帳篷外等他的吩咐。


    程越向他笑了笑,招唿帳篷外邊的人一起吃飯。


    因為民族眾多,眾人做出了好幾種早飯,不約而同地都給程越送了來。


    程越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吃,根本不擔心有沒有毒,脫脫等奴隸彼此互看,安下心來。


    程越也拿出牛肉幹和餅幹與他們分享。雖然一個人隻能分到一點點,但這種從來沒嚐過的味道讓每個人都喜歡得不得了,士氣更加高昂,兩幫人之間也融洽了許多。


    作為程越的領兵將領,張貴和脫脫分到的是每人一塊巧克力威化。兩個人一開始還有點猶豫,隻敢舔一下,誰知一開口就不由自主地啃了下去,差點把手指頭都給吞了。


    張貴和脫脫兩個彪形大漢此刻卻象兩個哈巴狗一樣望著程越,一副要說什麽卻不敢說的樣子。


    程越無奈地攤開雙手,道:“你們知道嗎?這餅幹上的黑色東西叫巧克力,隻有遠渡重洋,在四萬裏之外的大陸上才有。即使是皇帝也吃不到。我也沒多少,舍不得吃啊,我以後還要娶老婆呢,總得留一點下來吧?”其實因為程越喜歡吃巧克力,而且做為特種兵口糧,程越那裏還有一大堆,但他不能講,否則一下子就得被這群人給分光。


    兩人大吃一驚,沒想到剛才那個不起眼的東西居然如此珍貴,不好意思開再要,趕緊抓緊時間迴味。


    張貴小心翼翼地說:“程公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這次程公子去解江陰之圍,在下定當勇敢作戰,若是還能活著迴來,不知程公子能否再給我一塊剛才的餅幹。家父過兩個月就要過六十大壽,算是我的一點孝心。”


    程越感動得啼笑皆非,拚死作戰隻為了一塊餅幹?那還有什麽不能答應的?


    張貴喜不自禁,想到這就是連皇帝也吃不到的東西,自己這孝心,感天動地啊。


    程越轉頭對脫脫道:“你的家人呢?”


    脫脫迴道:“小的父母都已過世,有兩個弟弟也戰死了。因為長年打仗,也沒娶個女人,家中倒還有兩個弟弟,不過不是親弟弟,都是我在外麵收養的蒙古孤兒。家裏有養馬種地的奴隸三十來個,但那都不算什麽,跟了主人,我一定能得到更多的東西。”


    程越哈哈大笑,拍了拍脫脫的肩膀,道:“你這個家夥,看起來老實,實際上聰明得很哪!”


    脫脫見程越心情好,連忙問道:“不知道主人打倒我的拳法可有名字?主人的身手真是厲害啊,我各地的好漢見得多了,不曾見過主人這樣的好功夫。”


    張貴聽他這樣一說,也好奇起來,他沒看到程越出手,但卻看得出脫脫是個高手,與他交起手來未必占得了好,可聽說程越打他卻如遊戲一般。


    程越笑了笑,道:“這拳法的確有個稱唿,叫截拳道。是一個叫李小龍的大師所創。他的師傅叫葉問,練的是詠春拳。”


    兩人哪裏聽過這些名字,一時間隻能連連點頭,做恍然大悟狀。


    脫脫剛要再問下去,外麵有傳令兵來報,派出去的探馬已把文天祥帶了過來,馬上就到。


    程越站起身來,心道:文天祥啊,你那正氣歌和過零丁洋怕是寫不出來了,可惜,我還真對不起你。


    實際上因為程越救了獨鬆關,文天祥悲憤之下寫的一首詩也就此消失,話說文天祥還真是愛寫詩。


    程越迎出營外,過了一會兒,隻見前方塵土飛揚,一百騎兵簇擁著一位身著紫色公服麵目俊朗的中年文官快速奔來,那文官來到近前,翻鐙下馬,程越長揖一禮。


    其實直到宋朝,中國人也很少磕頭的,動輒讓人下跪正是從元朝開始的,這也是程越厭惡元朝的原因之一。


    文天祥乍看程越一身的怪異的裝扮頓時皺起眉毛,但仔細看又得看出這身衣服實在是非常適合行軍作戰,不由得又好奇幾分。


    文天祥雙手扶起程越,見他剪著短發,整整齊齊,再加上年輕英俊,神色中自信滿滿,一點也看不到大兵壓境的壓抑感。這年輕人雖然怪了點,但令人心生好感。文天祥心中讚歎,連日的鬱悶也減輕了不少。


    兩人客套一番,文天祥便迫不急待地要看看程越的武器。


    程越笑著把文天祥帶到帳篷裏,拿起自己的自動步槍和手榴彈遞給文天祥。


    文天祥乍見之下,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雖然不是名將,但也知兵甚深,如何看不出這等武器做工之精良是他前所未見!這武器到底是什麽,怎麽用,他這個曾當過兵部尚書的也一點也看不懂。雖然如此,他絕對相信此乃神兵利器,大宋真是得天之佑啊。


    程越仔細地端詳著文天祥,他可是二十歲就中了狀元的牛人,文采風華即使到後世也是赫赫有名,人又正派,少年時就名動鄉裏,如果不是恰逢亂世,活脫脫的人生勝利組,自己如果在這方麵與他比較,三輩子拍馬也趕不上。隻是現在因為操勞擔憂國事,憔悴了不少。但一看到程越的武器,就眼都不眨地摸來摸去,嘴裏還念念有詞。


    張貴和脫脫也很好奇,隻是不敢向程越要來看看,此時正好趁勢在旁邊摸上幾把,嘴裏嘖嘖連聲,敬畏有加。


    程越拿起手榴彈介紹起來:“這個拉環就是保險,不能隨便拉,否則拉掉後幾秒鍾,哦,就是兩三個唿吸間就會爆炸,這些凸起都會變成一片片彈片,四散爆開,幾丈之內,不會有活物。”


    “什麽?”三人不覺一起驚唿起來,怎麽可能有如此強大的武器?


    文天祥激動得不能自已,忙不迭地問道:“不知此物程公子可能製造?”


    “一模一樣的沒有幾十年造不出來,不過差不多的話,我還是有辦法。”


    程越又拿起自動步槍道:“這叫步槍,一槍可以打四百米,差不多一百多丈外就可致人死命,這個就複雜了,還是幾十年也造不出一模一樣的,不過簡單的幾年下來應該問題不大。”


    “天哪!大宋,大宋有望啊!”文天祥仰天長歎一聲,跪在地上不禁淚流滿麵,抓著一枚手榴彈死也不肯放手。


    程越趕忙扶起文天祥,道:“請文相公幫我召集會做轟天雷和火銃的工匠,以及煉鐵鑄模等等的工匠越多越好,等我找好地方就麻煩大人送過來,由我親自監造,幾年下來,必有所成,到時候元軍不過土雞瓦狗一般。我大宋必然昌明海內,無人再敢有絲毫冒犯。”


    文天祥急忙點頭,用衣袖拭了拭淚,拔腿就要迴頭向外走,程越急忙一把抓住了他。“文相公不能走,須要與我到江陰一行。”


    文天祥急道:“我不是要走,我是去寫一封奏書。”叫過一個與他一同來的軍士,取出奏折寫了一封,拿出關防蓋了一個印遞給他,命他迴臨安上奏。


    程越見他如此急不可奈,也是佩服,隻是朝中奸臣當道,不知道會不會如他所願。


    “大人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不用了,出發吧。”


    “好,張貴,脫脫,命全軍出發,前麵放出探馬,如發現董文炳大營盡速來報。”


    “是。”


    張貴雖是從五品的武官,卻不敢不遵號令。答應一聲,很快全軍拔營直撲江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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