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敘白抬起紅傘,朝怨靈走去。怨靈們不敢逃,硬著頭皮衝向雲敘白。阿想緊緊抿著嘴巴,守在雲敘白身邊保駕護航,一打架就打嗝。神明荊棘眼看著雲敘白收割積分,提著刀上去了:“阿想妹妹,我來我來。”阿想想迴答,一張嘴就噴給神明荊棘一臉黑霧。神明荊棘:“你不用說話,真的。”一個怨靈悄悄出現在神明荊棘身後,他早有察覺,準備反手將刀捅向身後。“咻……”神明荊棘還沒捅到怨靈,就被阿想架著胳肢窩提了起來。阿想把神明荊棘提到雲敘白身邊,拍著胸脯,丟下一句:“老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神明荊棘又被黑霧噴了一臉,想到自己剛剛被拎起來,還有點恍恍惚惚:“我是不是要說謝謝?”阿想:“不客氣。”雲敘白拍了拍神明荊棘的肩膀,狡黠一笑:“不客氣。”[我的天呐,想姐好可愛!][哈哈哈想姐把神明當成老板的朋友,神明隻想賺你老板的積分][而另一邊,高靈已經開始大殺四方了,神明荊棘小心啊,真的可能掉到第三名喲]此時,雲敘白距離人臉牆不過半米之遙。牆體高大寬闊,呈現出暗沉的黑褐色,磚縫之間有慘白的手指伸出,這些指骨會動,似乎隨時有惡鬼從牆裏鑽出。一張張人臉有序排列在牆上,就連間隔都是有規律的,在這種情況下,空缺的地方特別明顯。牆體正中央有一塊長方形空缺,這是畫像歸屬地,雲敘白要將落霞的畫像放上去,才能打開新的劇情線索。除此之外,牆上還有四處空缺,分別在四個角。人臉與牆麵非常契合,皮膚融入磚石之中,沒有一點縫隙。雲敘白一靠近,牆上的數十張人臉同時轉動眼睛,盯著他看。“來了,他來了。”“他真的迴來了,他遲早會迴到牆上,和我們一樣。”“原神會剝下他的臉,剝奪他的靈魂,讓他永世不得超生,永遠沉淪於黑暗中。”人臉有的哭有的笑,嘴巴一張一合,高亢的聲音疊加在一起,在眾玩家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雲敘白穩住心神,取出畫像,掛在牆上。[落霞畫像迴到歸屬地,觸發劇情線索。]牆上的人臉在這一瞬間完全消失,髒汙的牆邊變成一方熒屏,播放著曾經的一段畫麵。數年前,落霞坐在梳妝台前,拿著畫筆細細勾眉。鏡子中的她盛裝打扮,眼中水光流轉,眼淚將落未落,為美豔的麵容添了一分柔弱。在她身後,站著一個梳雙馬尾辮子的女人,麵容竟然和兔子一模一樣,隻是年紀略小一些。雲敘白與兔子對視一眼,兔子率先說:“這是我的前世吧?”雲敘白點頭:“先繼續看。”前世兔子滿臉愁容,落霞還沒哭,她先哭了,壓著聲音說:“霞姐姐,你就答應我吧,我來替你。他們都說我有點你的影子,勾了臉,他們一定認不出來。你換身不起眼的衣服,趕緊離開這裏吧!”“傻丫頭,我怎麽會把你往火坑裏推呢,你還沒學出師,一上台就會露出破綻。你長得這般好,以後的福澤還長著呢。”落霞站起來,一手捧住前世兔子的臉,另一手悄悄給她塞了張紙:“記著,今天晚上,你就找機會離開這裏,以後天高海闊,沒人再能拘著你。”前麵響起胡琴聲,有人掀開簾子,紅著眼眶輕聲說:“落小仙兒,戲開唱了,該您上場了。”落霞輕輕抱了一下前世兔子,不顧她的哭喊挽留,毅然決然走向幕前。前世兔子雙眼通紅,壓抑著哭聲去追落霞的背影,落霞到了台上,她被人攔下了。前世兔子忽然想起什麽,展開落霞塞給她的一張紙,竟是她的賣身契。落霞決絕地走向牢籠,甘當一隻隨時被折辱的金絲雀,卻用最後一絲力氣,給了她一個自由身。前世兔子撲在地上,重重地朝落霞磕了一個頭。眼淚落在地上,積成一個小水泊。台上,落霞輕移蓮步,蔥白指尖旋開牡丹扇,眼波流轉間盡是雍容風情。落霞不去考慮觀眾是什麽人,就像一個沒有未來的人,用渾身解數去演最後一台戲。落霞撚起酒杯,垂眼時看到河麵上有什麽東西飄過,她猛地睜開眼睛,酒杯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清澈的河麵上,飄過一具仰麵屍體,蒼白的麵容被鮮血覆蓋,渙散的眼珠子直直瞪著天空。血跡染紅了河水,卻沒有人敢多看屍體一眼。“中書……”中書儒雅謙和的樣子還在眼前,現在卻變成了一具隨意拋棄的屍體,落霞露出驚駭的表情。落霞抬眼看向對岸的觀眾席,曾經的枕邊人噙著笑意看她,眼中有快意和挑釁。陸六爺也笑著看落霞,顯然對這件事是默認的。陸六爺不想落霞與別人再有沾染,陳帥這樣做,既給足他麵子,又報複了落霞。站在陳帥身邊的男人與高雪有九分相似,手裏拿著一把槍,手上身上血跡斑斑,大概是殺死中書的兇手——高靈的前世,高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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