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敘白就是要用截然不同的態度給中書灌輸一個觀念——他不是陳帥,別找他報仇。“別白費力氣狡辯了,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來,”中書的聲音很生硬,仿佛按在粗糙的石頭上摩擦過:“是宿命讓你迴到這裏,讓你即將死在我手裏,讓你永世不得超生。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再逃跑。”這段話的信息量挺大,側麵說明,前世的陳帥沒有死在中書手上。雲敘白不慌不忙,給他舉例子:“落霞已經發現我不是陳帥了,難道你不相信她的判斷?”“落霞……怎麽會相信你?一定是你用花言巧語,用肮髒的手段蠱惑她!”中書的戾氣明顯變重,一條粗壯的觸.手從他背後甩出,直取牆上的畫像。雲敘白心念一動,牆上的畫憑空消失,進了他的玩家背包。中書抓空,更加憤怒。雲敘白很誠懇地說:“我沒有用手段,我今天還在落霞麵前誇你了。”中書一愣,下意識問:“真的嗎?”“真的。”“你在耍我!”中書發現自己被帶偏了,怒氣上湧,滑膩的觸.手拐了個彎,襲向雲敘白的床鋪。雲敘白敏捷翻身下床。觸.手貫穿床板,一聲巨響,整張床四分五裂,碎成一堆。雲敘白慢條斯理地整理襯衫:“有話好商量,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中書聽到這句話,簡直要暴躁:“你聽聽這是你會說的話嗎?”雲敘白說:“你現在那麽暴躁,也不像是會寫出那些文藝情書的人。你又不肯露臉,讓我懷疑你在冒名頂替。”中書身影一晃,大概被這句話刺激到了,燈光不再閃爍,中書突然出現在雲敘白麵前,他抬起低垂的頭顱,沒有五官的臉幾乎要貼在雲敘白臉上,粗壯的黑色血管蟄伏在蒼白的皮膚下,令人心生不適。“看清楚了嗎?”數根黑色觸.手從中書的身體裏鑽出,弓成幾道弧線,蓄勢待發,像準備獵食的蟒蛇。身為獵物的雲敘白一點覺悟也沒有,一本正經地說:“看清楚了,你不要……你沒有臉。”[敘哥太皮了,真的太皮了][中書抬臉那一下,我差點買火車站票連夜逃走][我沒被嚇到,敘哥懟鬼太好笑了,看看這個可憐的鬼,被氣得說不出話了]中書確實被氣得說不出話,觸.手開始分泌黑色黏液,在地板上漫開,雲敘白聞到一種不同尋常的氣味,唿吸道變得灼熱難忍。那些觸.手正在包圍他,隨時準備絞殺。雲敘白不急,他知道中書想要畫,他在等一個時機。“那麽熱鬧,在玩什麽,帶我一個啊。”神明荊棘從窗戶外麵翻身進來,抓了抓淩亂的頭發。中書迴頭,兩根觸.手抽離,襲向神明荊棘。雲敘白趁中書分心,使用“賜死之釵”,釘入中書的眉心。賜死之釵有強大的殺傷力,中書慘叫一聲,怨氣泄了七八分,張牙舞爪的觸.手消失,魂體變得透明。神明荊棘使用道具,控製住暫時失去反抗能力的中書。兔子剛好推門進來,順手用鐵索把中書鎖了。局勢逆轉隻在瞬息之間,中書情緒波動得厲害:“不是說有話好商量,不要打打殺殺……嗎?”“隻有這樣,你才會聽我說話,不是嗎?”雲敘白笑得溫潤:“那麽,我們來聊一下,這幅畫的歸屬地在哪裏?”第218章 兩台戲(14)雲敘白問畫像歸屬地時, 中書隻掙紮了一下就說了答案。“在原神廟。”賜死之釵殺傷力很大,隨著釵身不斷深入,中書無疑承受著極大痛苦。在這種痛苦之下, 他沒有精力維持謊言。雲敘白三人都認為他說的是真話, 保險起見,雲敘白問了更詳細的位置:“我要知道具體位置。”中書疼得快裂開了,用僅剩的意念, 引領雲敘白看到原神廟內部的場景。穿過一片迷霧,到達原神廟最深處,牆上掛著很多張人臉, 中央有個空位, 就是畫像的歸屬地。中書的態度很微妙, 讓雲敘白覺得他今晚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把他們引去原神廟,或者說,是為了讓落霞的畫像歸位。雲敘白看到畫像歸屬地之後, 中書的魂體忽然自動裂開,化作幾縷黑煙,消散在風中。雲敘白手裏的雙頭珠釵隻剩下單頭,這意味著它還剩下一次使用機會。兔子收迴鐵索:“你沒有下死手, 他就消亡了, 他不應該那麽弱。”“消亡的隻是個幻影分.身, 不是中書的本體,”雲敘白頓了頓:“中書的氣息和觸手讓你們想到了什麽?”“原神。”神明荊棘挑眉:“但是太弱了, 就算來的不是本體, 也太弱了。”雲敘白沉吟片刻:“或許是原神的傀儡, 原神以中書做誘餌, 引我們去原神廟,一定有陷阱在等著我們,但我們必須走這一趟。”神明荊棘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天去了,就能解開剩下的謎團。”“對了,有件事要和你們說。我迴房間的時候找到這個道具,發現了黑色風箏的轉世身份。”兔子取出一麵古樸的銅鏡:“這道具叫‘黑化之鏡’,你們可以看看。”觸摸銅鏡,可以看到封存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