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倒沒有受太大的影響,他們早就把重心放在這場曆史性的打賭上了,隻想快點得到一個結果。兔子抱著雙手,睨了非煙一眼:“這算是有利的線索吧,你們不會說這也不算吧?”非煙把手關節攥得發白,擠出一抹假笑:“既然你也覺得需要考量,那當然不算。”兔子一言難盡地看著她,仿佛在目測她的臉皮厚度。非煙常年戴著厚麵具,還算招架得住她的目光。觀眾們對非煙的表現歎為觀止:[臉皮夠厚,天下無敵啊][沒事,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呢,臉皮再厚也賴不了賬][你們幹嘛攻擊溫柔的小姐姐,我覺得她說得很對啊,你們這點點發現算什麽呢,不就是找到了一個殺人規律嗎,算!什!麽!你們一定是嫉妒她!(狗頭保命jpg.)][哈哈哈你們發現了嗎,原本黑色風箏和非煙站得比較近,現在離了幾米遠]非煙是想維護一下虛假又脆弱的體麵,但很快,她連維持這一點點虛假體麵都做不到了。雲敘白把兩支血畫筆和桌上的畫筆收迴筆袋裏,一陣強烈的陰氣從裏麵冒出,存在感瞬間變得強烈,令人無法忽視。圍觀的npc群眾被這股陰氣壓迫得難受極了,紛紛退出房間,呆愣在門口的任樹和非煙被人群撞得差點摔倒。雲敘白完全沒有受陰氣影響,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筆袋:“果然要集齊才能暴露原型啊,兔子去守住窗戶。”兔子關上窗戶,抵在前麵。神明荊棘慢悠悠地調整方向,守住衝向門口的必經之路。雲敘白屈指敲了敲筆袋:“你要自己出來,還是我揪你出來?”兔子和神明荊棘想起雲敘白昨晚把怨靈當雞仔拎的畫麵,默契地笑了起來。“他在自言自語什麽,他們又在笑什麽?”非煙是真的看不懂雲敘白在做什麽:“看著怪嚇人的。”任樹沒有迴答她,他也不知道雲敘白在做什麽,但他隱隱知道,事情已經往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了。“你還要我重複一遍?那我下手可能會有點重。”雲敘白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還沒“下手”,就有一團黑影麻溜地從筆袋裏滾了出來。黑影縮在雲敘白腳下,緩緩展開身體,是個有些佝僂瘦小的男人。雲敘白身上帶著幾個怨靈,肅殺之氣很重,旁邊還站著一個因為打瞌睡不斷釋放威壓的神明荊棘,怨靈垂著腦袋,連肩膀都在發抖。雲敘白的新隊友們了解他的實力,沒有多驚訝。高靈見他僅僅靠威壓就能逼出躲藏在道具裏麵的怨靈,又被他秀到了。任樹和非煙臉上的神采消失無蹤,眼裏一片黑灰。事實擺在眼前,就算他們再死鴨子嘴硬,也不能顛倒黑白,說揪出兇手的雲敘白輸了。“抬臉。”雲敘白注視著怨靈,命令道。怨靈自我掙紮片刻,視死如歸地抬起臉。怨靈有一張完整但違和的臉,那雙大眼睛在他臉上死氣沉沉,閃爍著恐懼。高靈歎了一口氣:“這是死者的臉。”怨靈聽到高靈的聲音,忽然抬頭看她,毫無生機的雙眼迸發出強烈的恨意。高靈被這個眼神驚得背後一涼,下意識後退半步。雲敘白把怨靈的反應看在眼裏,若有所思。他咳嗽一聲,怨靈打了個哆嗦,不甘心地收迴目光,順從地低著頭。到這裏,整個事件已經無比清晰,藏在畫筆裏麵的怨靈在深夜出來,殺人奪臉,又在死者臉上畫下下一個目標的臉。如果雲敘白不把怨靈揪出來,明天他就會出現在高靈房間裏,用一樣的套路殺人。真相大白,雲敘白順手把怨靈塞進紅傘裏。“叮。”積分進賬。雲敘白又收到係統的另一條通知:[玩家“霸霸”獲得道具:嫁禍之筆。][嫁禍之筆:他是芸芸眾生中最普通的人,在戲班子裏混到最後,可能也闖不出名堂。但是他描眉畫臉很有一套,他愛捧著她的臉描眉畫臉,在那一刻,她眼裏隻有他。可是,她辜負了他的喜歡,將莫須有的罪名嫁禍在他身上,那一刻,他心死了。][使用說明:1、本道具隻有一次使用機會。2、使用本道具可以將一次災禍轉嫁在他人身上。]一個十分強勢的道具,但是實用性非常高,這個副本裏黑心玩家黑心npc那麽多,雲敘白不愁沒地方用。從道具解說來看,這個怨靈好像和高靈的身份有些糾葛。雲敘白聯想到自己,他和落霞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怨靈和他們所處的時代不同,如果有糾葛,隻能往上追溯。雲敘白想到了前世,或許令落霞又愛又恨的不是他,而是他在副本中的前世……“你是怎麽知道怨靈藏在畫筆裏的?”高靈的聲音拉迴雲敘白的思緒。高靈查不出來的案子,雲敘白破了,她心服口服,心虛請教。雲敘白簡單地解釋:“因為我昨晚也遇到過類似的事件。”剩下的規律,你們自己琢磨吧。高靈了然,毫不吝嗇地讚美:“難怪你那麽有把握,一眼就能看出這個房間有問題。不可否認的是,你的觀察力很厲害,能洞悉一切也能追溯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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