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敘白對上這隻眼睛,頭皮發麻。他想關門,門卻被鬼死死按住。“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快跟我迴去,我要給你開腹……”鬼嘴裏說著奇怪的話,把手擠進門縫裏,慘白手臂麵條似的不斷伸長,眼看就要纏上雲敘白的手臂。雲敘白沒有使用技能,把金剪刀當武器用,直接剪鬼的手指。鬼沒想到他那麽兇,慘叫著縮迴手掌。稻草人準備好紙元寶,問道:“現在燒嗎?”雲敘白點頭,稻草人點火。聞到香火味,鬼那芝麻大的瞳孔不斷橫跳,貪婪地吸取。有昨晚的經驗,雲敘白知道燒紙時npc沒有攻擊性,他趁機敞開門,看清鬼的樣子。鬼不像剃頭鬼一般披頭散發,他紮著辮子,兩隻眼睛奇大,幹瘦,脖子上有個猙獰的刀口,腦袋搖搖欲墜,和榴花描述中的仵作有九分相似。燒了三分之一的紙元寶,仵作鬼仍舊不走,盯著那盆灰燼。稻草人不滿地說:“你同事也才收那麽多,你怎麽還漲價?”仵作抬手,比了個二:“兩個人,這是另外的價錢。”“……”得,遇到一個吝嗇鬼。稻草人隻好把剩下的也燒了。雲敘白和仵作鬼說:“你真是鬼中葛朗台。”仵作鬼:“什麽意思?”“誇你呢。”雲敘白真誠地笑著。仵作鬼立馬美滋滋的,吸完最後一口香火,消失了。雲敘白這才去對麵走廊看佛珠男。佛珠男還是沒醒過來,嘴角兩邊多出幾道針線縫合的痕跡,手法十分粗糙,出血量很大,糊在臉上十分驚悚。除了臉部,他身上其他地方也有這樣的痕跡,但是沒有重傷。雲敘白強行喚醒佛珠男。“嘶……”佛珠男一醒來就疼得直吸氣,他看到雲敘白,又看向四周,以為自己還在夢裏:“我怎麽在這裏?”佛珠男得嘴巴險些被縫合,一說話就扯到傷口,他很是驚恐:“我臉怎麽了,好疼。”雲敘白蹙眉:“你被npc弄到這裏,完全沒有知覺嗎?”佛珠男渾渾噩噩,緩了好半天:“我一直在做夢,榴花纏著我,讓我去救她,我不肯,她就變本加厲,把握折磨得夠嗆。”雲敘白看他的臉色,直覺不妙:“那你答應她了?”“我沒說死,隻說可以試一下。”佛珠男臉色更差:“我快被她折磨瘋了,不說這種話,她根本不會放我離開……總之,我會看著辦。”佛珠男的態度和瓜子臉差遠了,隨便說聲謝就搖搖晃晃地迴去,生怕雲敘白要求他以後還迴來似的,連傷他的npc是哪個都沒問。稻草人看不上佛珠男這種做法:“這樣的,下次還是別理了吧?”“好。”雲敘白點頭。佛珠男神情不對勁,剛才說的話一定有隱瞞,可能和榴花做了交易。兔子和花離枝那邊沒什麽情況,他們一覺睡到天亮。第二天早上,玩家們聚在大堂。今天早上,他們醒來發現最可怕的事是,他們醒來不在床上,而且身上莫名其妙出現了一道道縫合痕跡,有的人在臉上,有的人在身上。一晚上過去已經結痂了,紅腫一片,猙獰可怕。中招的都是昨晚受琴聲影響大的,他們相互交流,發現一點記憶也沒有。公仔主動說:“我昨晚看到那個鬼了,是個眼白特別多的鬼,我用技能避開,沒發現他的弱點。”佛珠男提起雲敘白昨晚救過他,應該也打過照麵。雲敘白說了和公仔差不多的話,沒有透露那個鬼的仵作身份。玩家們還想追問一些細節,雲敘白沒有再參與討論。很快,一件更驚奇的事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唉,我頭發長迴來了!”有玩家摸摸自己的斑禿,被剃頭鬼剃過的地方又長好了。“那我的呢!”花離枝興奮的摸摸頭,笑容忽然僵住。稻草人苦笑地看著他,然後低頭,露出自己的頭頂:“是迴來了,可是敘哥剃掉的那些沒有迴來。”他們原本是幾塊白白的斑禿,現在可好,腦袋上就剩下兩塊黑發,跟福娃似的。重新長迴的頭發打破了雲敘白技能的審美光環,隔壁的女玩家眼睛瞬間就紅了。花離枝:“敘哥,你當初想到會有今天嗎?”“沒有,”雲敘白亮出剪刀:“還需要我幫忙嗎?”花離枝:“……我還是戴帽子吧。”花離枝他們得知那幾個沒有被雲敘白剃光頭的玩家都遇到不同程度的襲擊後,心裏又舒服了,頭發而已,還是會長迴來的。[我猜中了開頭,沒猜中結尾,哈哈哈哈][這發型絕了,像頂著幾根草,稻草人秒變三毛][沒想到沒想到]早餐標配海帶絲也沒有了,這些變化加在一起,玩家們都猜到,剃頭鬼已經被解決了。雲敘白不說,其他玩家隻能在心裏猜,是誰解決的,怎麽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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