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哥哥最喜歡的一首曲子,每次他發病失去控製時,隻要彈這首曲子就能安撫他的靈魂。可是不知道誰撕碎了我的樂譜,我還沒記熟曲子,要是哥哥再發病怎麽辦……”[你找到一張樂譜殘片,獲得鋼琴的演奏資格。這架古老的鋼琴被下了非同一般的詛咒,演奏者必須有強大的意誌力,你可以做到嗎?]“卡片上寫的那段話太抽象了。”奇略話音一頓,問雲敘白:“你怎麽知道卡片裏有樂譜?”“我觸摸過鋼琴,知道缺少一張樂譜,算算時間,這個密室的解密鏈該閉合了。”雲敘白走到鋼琴前,揭開琴蓋,用抹布擦掉灰塵。“小心不要按錯鍵,這鋼琴看著有點邪門。”奇略擔憂地提醒。雲敘白也感受到了鋼琴散發出來的煞氣,他全神貫注地看著鍵盤,按出第一個音符。鮮血從琴鍵縫隙溢出,沾濕指腹,不知從哪響起一個淒慘的哭聲,一聲接著一聲,聽得人頭皮發麻,心神恍惚。雲敘白穩住心神,繼續看著樂譜彈奏,鋼琴湧出的鮮血越來越多,單調的旋律裏忽然混入一個淒婉的女聲:“彈琴的少年,求求你給我一碗滾燙的鮮血,釋放我的靈魂,我願意為你實現一個心願……”站在雲敘白身後的玩家被這聲音勾起滿手的雞皮疙瘩,疑神疑鬼地掃視四周,生怕從哪兒冒出一個女鬼來喝他們的血。“相信我,隻要為我獻祭一碗鮮血……我可以實現你的任何心願,包括離開這裏……”在副本裏信鬼的話相當於不要命,雲敘白一言不發,不去理染紅手掌的鮮血,也不理會這哭哭啼啼的聲音,一心一意地彈完樂譜。最後一個音符的餘音落下,洶湧的鮮血與淒厲的哭聲一同消失。他抬起手,黏在指尖上的猩紅血液逐漸蒸發,髒汙褪去,骨節分明的手掌幹淨溫潤。奇略鬆開捂住耳朵的手,真情實感地說:“你真是沉得住氣,換我一定會被鬼哭狼嚎的聲音影響心態。”何雪看向奇略,忽然問道:“哪裏可以買外掛?”“啊?這個遊戲沒有外掛啊。”奇略不解地看著她,沒聽懂她的畫外音。何雪搖了搖頭:“那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奇略脾氣和外貌反差很大,被內涵了也沒有生氣,還認真地解釋道:“我思維邏輯不行,但是運氣特別好,體能也很好。”他們的對話沒有繼續下去,因為鋼琴裏彈出了一個盒子。雲敘白打開盒子,得到兩節5號電池。[兩節5號電池,還可以使用。]奇略扶額:“把氣氛烘托得那麽詭異,居然隻跳出兩個電池!”“剛剛那個聲音嚇死我了。”尹莓非常自然地走到雲敘白身邊,伸手去接電池。雲敘白先她一步拿到電池,尹莓緩緩縮迴手,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雲哥,我這才發現你長得好高啊。”雲敘白迴了個更清爽的笑容,朝奇略伸手:“遙控器給我。”奇略想起之前確實找到一個遙控器,從背包裏取出:“這裏沒有電視,不知道是遙控什麽的,隻是提示能收入背包,我順手就撿了。”雲敘白接過遙控器,收到一條非常不靠譜的提示:[遙控器暫時使用不了,但可以當暗器扔出去。]雲敘白掰開遙控器的電池蓋,裏麵空空如也,他把電池填進去,正好適配,遙控器的指示燈亮了起來。奇略驚訝地瞪大眼睛:“你居然對這些剛接觸的道具了如指掌!”“這一關道具不多,用點心就能找到道具與道具之間的聯係。”這裏沒有明顯的電視機,雲敘白拿著遙控器對著四周盲控,遙控器對準某個雜物堆時,房間裏響起“滴”的一聲,一個黑色的小箱子亮起幽藍色的光,半空中響起“滋滋”的電流聲。奇略搬出黑色小箱子,對準空白牆麵:“這是個投影儀,雖然灰塵多了點但是挺新,感覺是有人故意把它藏在雜物堆裏。”牆麵上投射出長方形的屏幕,一個混沌的黑影出現在牆上,它的形狀很奇怪,外輪廓像個高大的男人,卻有很多頭顱形狀的東西從它的體內向外衝撞,像個不斷蠕動的多頭怪物。何雪皺起眉頭:“好惡心。”在混雜噪音當中,黑影冷笑著,吐出扭曲音色的聲音:“你認為我惡心,是因為你的審美還沒有被糾正。”這句話乍一聽沒什麽特殊含義,但是細思極恐,何雪頓時變了臉色。黑影不是瘋子就是變態,或者兩者都是。時間所剩無幾,雲敘白懶得和他周旋:“別拖延時間,有話快說,鑰匙給我。”其實雲敘白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黑影是不是鬆子的哥哥,但是有奇略的前車之鑒在,想也知道npc不會無償迴答問題,答了也不一定真實,幹脆不要浪費時間。黑影尖笑了起來,在屏幕上來迴走動,肢體語言很誇張:“恭喜你帶領你的朋友走到這一步,你們通過我的考驗,即將得到入場券。如你們所見,這裏有兩扇門,生門通向地獄,死門通向天堂,光可以幫助你們判斷生死。鑰匙可以開啟任何一扇門,去天堂還是地獄,就看你們的運氣了。”“鑰匙。”雲敘白冷聲道。黑影停下,手掌透過牆麵出現在半空中,他的手比正常人要大一倍,慘白的皮膚上紋著密密麻麻的圖案。雲敘白凝眸一看,發現那些圖案全是猙獰的鬼臉,每一張臉都不同,還會做表情,就像活人的臉。鬼手的掌心吐出一根鑰匙,縮迴牆裏。黑影正麵對著眾人:“歡迎來到我的獵場,遊戲已經開始,我很期待你的表現。”黑影沒有露出眼睛,但雲敘白感覺黑影正在凝視他,目光殘忍暴戾。直到黑影消失,奇略豎起的寒毛才趴下去,他咬牙道:“他居然把我們當成獵物,在玩捕獵遊戲,瘋子!”尹莓看起來快哭了,顫抖著嘴唇說:“我們不會死在這裏吧……嗚嗚……”雲敘白用手帕撿起沾著紅色粘液的鑰匙,挑起英氣長眉:“盲目挑戰猛獸,獵手就要承擔被反殺的後果。”“猛獸?”奇略指著自己:“我們嗎?那我像什麽猛獸……”何雪:“野豬。”奇略:“……好像也沒錯。”雖然奇略非常憨,但是脾氣好到讓何雪不想再吐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