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兒沉默良久,隻迴了一句話:“我不會讓4號再出現。”雲敘白:“好,等你消息。”雲敘白收起手機,眼裏一片冷意。9號雖有一定危險性,但他的軟肋比較好拿捏,有利於自己的npc要想盡辦法納入陣營。而像4號這種為虎作倀的npc,雲敘白懶得感化,應當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早早除掉。與此同時,9號如雲敘白所料,按照約定時間去找4號。4號正準備去捉弄玩家消遣消遣,就被他攔了個正著,有些奇怪:“你怎麽來了?”9號不悅地挑起眉頭:“不是你讓我過來的嗎?”“???”4號滿臉問號,眼神不解:“我沒有讓你來,算了,我現在要下樓,你讓開。”9號被他這敷衍的態度惹毛了,又不想和他撕破臉皮,正準備咽下這口氣就此罷休時,他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9號嗅了嗅,發現4號的房裏竟然有他私“人”物品的氣息!9號胸口燒起一把怒火,攔住準備關門的4號:“難怪不讓我進去,原來心裏有鬼!”4號:“…………”我本來就是鬼。“讓開!”9號用力推了4號一把,擠進房間:“你把我的東西藏哪了……”“你他媽有毛病啊?來我房間裏搗什麽亂。”4號也煩了,腦門上青筋暴起:“老子沒拿你的破爛玩意兒!”4號反應越大,9號越覺得可疑,他想起“4號”在七樓說過的話——我有東西給你,就藏在衣櫃裏。9號緊閉著唇,粗暴地拉開衣櫃。那股熟悉的氣息頓時更濃鬱,9號不顧阻攔,一通亂翻,在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裏找到了自己珍愛的水晶鞋,以及一件內衣……還是豹紋的。怒氣上頭,9號提著水晶鞋,質問4號:“人贓俱獲,你怎麽解釋?”9號現在總算想明白了,4號不知道怎麽得知了他的秘密,本來是想拿這些東西羞辱他的,所以高調地約了他見麵,但中途反悔了,才遮遮掩掩……想起“4號”約他見麵時輕漫的態度,9號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一定是這樣!可惡!“這玩意兒是你的?”在看到那麽刺激的東西後,4號的重點完全跑偏了,他沒有解釋,反而一臉嫌惡:“你是喜歡偷女人的東西還是有異裝癖?你一個大男人,也太惡心了吧?”9號被“異裝癖”三個字刺到,氣得渾身發抖:“你再說一遍?”隔壁房間的人被他們吵架的聲音引了出來,怯怯地探出頭問了句:“你們怎麽了?”9號手裏還提著水晶鞋和內衣,被旁人圍觀,頓時感覺被公開處刑了。他雖是鬼,卻保留著人的尊嚴。蒼白的臉漲得通紅,9號心裏的憤怒達到了極點。“怎麽,有本事裝女人,聽不得別人說?老子他媽就要說!”4號見9號不說話,以為他慫了,一下子惡從膽邊生,奪過他手上的水晶鞋,狠狠敲向他的腦袋:“你這個異裝癖!變態!”尖細的鞋跟當頭砸下,9號的腦袋凹了一塊,他再抬起頭,臉上哪裏還有斯文白淨的模樣。破碎的鏡片後是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紅血絲像活蟲一樣,從眼球裏蔓延到慘白的臉上。圍觀的女玩家本來準備勸架,看到這一幕,直接尖叫一聲,暈了過去。9號露了原形,4號不甘示弱,臉上的氣色褪去,露出一張猙獰腐爛的臉。他本來就被9號冤枉得一腔怒火,二話不說就掐上去,與9號纏鬥。王羽兒過來時,他們正打得難分難舍,整層樓被陰氣籠罩,活像人間地獄。王羽兒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玩家,不知為何想到了當年的自己。她皺著眉揮了揮手,一股黑霧憑空出現,托著女玩家的身體往外移動,把她帶離“地獄”。脫離了鋪天蓋地的陰氣,女玩家的臉色緩和了些。王羽兒麵無表情地看向纏鬥中的兩個惡鬼,袖子一震,一根銀簪落在掌心裏。“別打了。”王羽兒上前去“拉架”,一抬手,簪子直直插入4號的頭顱,簪子不短,這一紮貫穿了他的腦子,4號眼球險些爆出來,氣勢頓時就弱了。王羽兒拔出銀簪,再次紮入,她謹記雲敘白說的“意外”,所有動作藏在袖起袖落間,就連9號也看不清。4號連遭兩次重擊,手腳軟了,無力招架。被怒意衝昏頭腦的9號趁機咬下他的腦袋,三兩下撕裂他的靈魂,吞了。9號消化完4號的魂魄,眼神清明了些,看向王羽兒,問道:“為什麽幫我?”“我隻是想勸架,4號的死是意外。”王羽兒藏起簪子,給雲敘白發短信,告訴他這邊已經處理完了。9號自然不相信她的說辭,但不管如何,她確實幫了忙,他不好追問。雲敘白收到信息後,火速趕往現場。雲敘白還沒走進三樓客廳,9號就聞風而動,魂體一晃出現在他麵前,尖長的手掐向他的脖子。凜冽陰風撲麵而來,王羽兒身影一閃,及時抓住9號的手,冷聲道:“給我停下!”尖銳鋒利的指甲堪堪停在雲敘白麵前,再前進一步,就會劃破他的皮膚。雲敘白一步未退,從容地笑了笑。9號現在異常敏感,怒道:“你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