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浴桶前,毫不漏怯地看著井鬼,眼裏流露出幾分關切:“我在鎮民口中聽到了不好的傳言,他們說是上一個井鬼剝了你的皮,這是真的嗎?”這是從老奶奶那裏打聽來的信息,雲敘白懷疑信息的真實性,與其費盡周折去猜兇手話裏有幾分真假,不如直接了當的與被害者對話。活人祭祀到底是為了送鬼還是另有陰謀,一問便知。聽到這番話,李寡婦渾身顫抖,滔天恨意和極度恐懼同時出現在充滿死氣的眼裏,她咬牙切齒,卻無法擺脫刻在骨子裏的懼意。空氣裏的血腥味更濃重了,雲敘白感覺有細小的冰霜刮著皮膚,他沒有退卻,溫和地注視著井鬼:“待在井裏一定很痛苦吧,我願意幫你解脫,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井鬼的防備出現一絲裂痕,她用力攥著浴桶,腐爛的手掌擠出苦楚的膿血:“井裏沒有……鬼……”雲敘白引她繼續說:“那是誰?”“那晚……恐怖的女人……剝了我的皮……”井鬼咬著牙,有血水從唇角溢出。井鬼的表達能力有限,雲敘白卻能拚湊出個大概,腦海裏浮現出當時的畫麵。被投井後,李寡婦還活著,嘴巴被塞住了,她喊不出聲,女兒生死未卜,她泡在冰冷的井水裏無聲悲泣。深夜,一個“女人”出現在井邊,把她弄出井外。奄奄一息的李寡婦以為自己得救了,卻發現“救”她的人是一個更加殘忍的劊子手。“女人”殘忍地剝下她的皮,又將隻剩下一口氣的爛肉拋迴井裏,蓋上井蓋……雲敘白平靜地問道:“你想找到真兇嗎?”他看起來很小,也沒說什麽漂亮話,但他站在那裏,無端讓“人”信任。井鬼幾乎把浴桶捏碎,用力點頭。“我可以幫你。”雲敘白挑起一抹笑,星點邪氣掠過眼眸,稍縱即逝:“但你要聽話。”“女人”能輕鬆把李寡婦弄出深井,恐怕也不是人,要對付她,雲敘白需要借助李寡婦母女的力量。而井鬼被困在井中數年,渴望解脫更渴望報仇,壓根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了雲敘白的要求。雲敘白很滿意:“我需要你的時候,怎麽找你?”井鬼思索片刻,扯下一縷頭發遞給雲敘白。通過發絲,井鬼可以和雲敘白簡單交流,並且感知他的位置,隻要那地方有水,她就能出現在雲敘白身邊。雲敘白接過頭發,存入背包裏,客客氣氣地送走了鬼母女。小女孩走的時候一步一迴頭,很是不舍。看得嬌淮連連搖頭。雲敘白哪裏是在聊天,簡直是給人家灌迷魂湯。“叮”的一聲,雲敘白腦海中響起遊戲係統的聲音:[係統提示:檢測到初試者“霸霸”的故事探索度已經超過70%,當故事探索度達到100%,將獲得彩蛋獎勵,請再接再厲。]“我收到係統提示了,說我的故事探索度超過70%。”嬌淮也收到了係統提示,他一臉傲嬌樣:“嘖,是我抱了你的大腿。”雲敘白笑了,調侃他:“大腿都抱了,不如喊聲哥哥來聽聽。”嬌淮:“…………”湊不要臉。故事探索度才70%,這意味著還有重要情節沒有被挖掘出來。雲敘白倒是不著急,他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探索。作者有話要說: 敘哥:喊聲哥哥來聽聽。嬌崽:草(一種植物)。第18章 通靈小鎮(18)井鬼母女離開後,雲敘白從口袋裏抽出一副白手套,慢條斯理地戴上,搜查屍體。手套的白和血液的紅形成鮮明對比,雲敘白眉頭都不皺一下,迅速找到了想要的東西。“三個道具。”雲敘白攤開手,血液流過指縫滴落半空,他散漫一笑,像個妖孽的墮天使。“大豐收!”鳳眸輕眨,嬌淮唇角彎彎,毫不掩飾欣喜:“都是些什麽道具?”雲敘白拿起道具的時候,係統就提示了道具的名字和功能,他挑出一張小卡片,手伸到嬌淮麵前:“你綁定後就知道了。”嬌淮看著他掌心裏的白色人形紙片和一小段染血的舊木頭,揚了揚眉:“給我幹嘛?”在嬌淮看來,雲敘白是因為自己才卷入這些破事裏,主意是他出的,道具也該全部歸他。雲敘白淺笑:“戰利品共享。”嬌淮想了想,隻拿了人形紙片:“一個就夠了。”拿到道具後,係統發來使用說明,人形紙片的名字叫“撲街仔”,第一任主人是被風笙和齊一柒謀殺的玩家。這種道具隻要用得好,可以在關鍵時刻扭轉局勢,保住性命。見識過雲敘白的手段,嬌淮不再以為他是個善良可欺的人,他毫不猶豫地把珍貴的道具給自己,隻能說明他真的把自己當弟弟。嬌淮在感情缺失的環境下長大,這種情感對他來說難能可貴,眼裏有些動容。雲敘白綁定了剩下的兩個道具,分別是風笙手裏的“123木頭人”和齊一柒手裏的“奇怪的知識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