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給大家都要了房間,幾個人都朝各自房間走。


    「夏夏,」那年和夏小天被安排在離程佳佳最近的地方,等其他人都不見蹤影,他驀然喊住走神的夏小天。


    「嗯?」


    夏小天的腳步有點飄,她其實特別想說,她也進去給程佳佳陪產好了,可是有季岑在,她反而成了多餘。


    那年看出她的恍惚,牽住她的手,溫柔地說:「會沒事的,別怕。」


    「嗯。」


    他的話猶如一顆定心丸,讓她不安的心稍稍平復了一些,看了看遠處還在等他的桓玉帛,夏小天柔聲說:


    「你先去忙吧,晚上再過來就好。」


    那年見她有了些精神、不再晃神,點頭:「嗯,晚上我早點過來。」


    「好。」


    夏小天跟那年說完話,抬腿繼續朝另一端走。


    長長的走廊裏,她的身影形單影隻,顯得孤單又落寞,那年的目光一直追隨她,很快她便在拐角消失不見。


    「還看?走吧!」桓玉帛有時候真是受不了這兩個人,也處了這麽久了,怎麽老是一副依依不捨的熱戀樣兒呢?


    那年沒動,依舊看著夏小天消失的方向,嗓音有些沙啞地對桓玉帛說:


    「萬一,我是說萬一,程佳佳這胎不好,我怕夏夏會崩潰。」


    他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夏小天,對於她在乎的人和事,她的姿態一向都是飛蛾撲火的,他多怕程佳佳出事。


    桓玉帛沒有想到那年的性格也會因為這種事擔心得話都梗著,撓了撓頭,說:「要不我自己迴去,你在這兒陪著吧?」


    除了這個,他也想不到好辦法。


    「不用了,內鬼的事,總要查出個頭緒來。」


    他那些秘密夥伴說段子衿已經離開國內,隆禮也被解散,所以他和夏小天的新聞被很輕鬆地壓下,沒再上過熱搜。


    那氏的那隻內鬼最近也比較低調,出格的事再也沒有,循規蹈矩的。


    股東那邊他已經找人不動聲色地接洽,按照孔婀娜不小心撿來的機密文件價格稍稍加了點兒價,幾個要賣股份的股東便樂嗬嗬地同意了。


    一切似乎都挺順利的。


    隻是這隻內鬼,始終是個迷。


    如果不是段子衿,那到底是誰安排了他,又是什麽目的?


    「我看那小子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什麽頭緒來,不如擱在眼皮子底下看著算了,姓段的走了,眼下也能消停幾天。」桓玉帛說出心中想法。


    那年聽了他的想法,沒做聲,不反對也不認同,若有所思。


    桓玉帛見那年又戴上這副莫測的表情,心裏鬱結,這貨每次都這樣,根本看不出他內心是怎麽打算的。


    大鵬安置好卞瑩瑩之後走出來跟他們兩人匯合,他白天也要迴公司,忙得很:


    「走吧,坐我車。」朝那年和桓玉帛晃了晃車鑰匙,大鵬努了努下巴。


    那年沒動,等他走到跟前,問:「傅天胤那邊還是沒有陳籬笙的消息嗎?」


    不提這事兒還好,提了大鵬也是心裏直罵娘:「沒有,我看胤子是暖和地方待慣退化了,找個人都這麽費勁。」


    那年聽聞他的話,眉心擰成結,擺了擺手說:「不怪他。」


    連他都沒找到,何況一個受約束的正規軍。


    「嗬,你倒是替他說話了。」大鵬沒想到那年會這麽說,好笑地看他。


    「我實話實說。」那年瞄他一眼,大鵬覺得麵癱那年似乎是「白」了他一眼,摸了摸下巴囧了一下。


    「那現在怎麽辦?」桓玉帛攤手,「這種情況就是奮鬥三十年,迴到解放前了?」


    鬧了半天,最後就抓到一個任瀛溪,什麽都沒有。


    「隻能從長計議。」大鵬嘆息。


    「也好,要過年了。」那年的表情驟然一變,輕鬆之餘還提起過年的事。


    「所以呢?」桓玉帛不明所以,現在他們在討論的內容跟過年到底有個毛線關係?


    那年抬腿朝外走,大鵬和桓玉帛緊跟其後,以為他會解釋一下過年和現在的情況有什麽必然的聯繫,誰知,等了老半天,他居然說:「今年我要跟夏夏一起過年。」


    大鵬、桓玉帛:……擦!還能不能好好說正經事兒了?


    怎麽老不按套路出牌啊?


    *


    夏小天來到大鵬給她準備的病房。


    b市中心醫院分部的vip病房她已經太過熟悉,這段時間又是程佳佳又是那年的,她幾乎就長在這邊沒動過,可是,像現在這麽安靜的時刻,還是頭一次。


    走到床前坐下,手機發出微信提示音,是喬大大他們。


    喬大大告訴大家自己先走,晚點過來。


    程露和卞瑩瑩說要先睡一下,免得下午沒精神。


    對,可以睡一下。


    夏小天看完大家的消息,沒迴復,放下手機,自己也拖鞋躺在床上。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豁地起身,她煩躁地甩掉被子,穿上鞋,直接開了房門走出去,房門在身後「砰」地一聲,顯示她的情緒波動。


    產房外。


    有一個老婦人等在外邊長椅上,看起來沒什麽情緒。


    vip分娩室,人也照其他地方的產房少一些。


    夏小天在長椅另一端坐下,心下的焦躁稍稍好了些。


    時間流逝得很慢,她卻不覺得無聊,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麵,時不時用鞋子蹭著地板。


    「姑娘,裏麵是你什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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