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看花樹一眼,因為他忽然覺得,有點心疼。 花樹看到江璃這個神情,微微一愣,眯起眼睛,仔細的看了江璃一眼,大膽的伸手,輕輕抱住江璃,見江璃沒排斥,輕聲問:“怎麽了?” 江璃關心的問他:“累不累?” 花樹笑起來:“不累。”狀似隨意問:“怎麽,心疼了?” 江璃坦然道:“嗯。” 花樹的心髒驟然漏跳了一拍,他唿吸一頓,低下頭,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把腦袋擱在江璃的後背上。 江璃感受到花樹沉甸甸的腦袋,花樹就這麽擱著,好一會兒沒動。 江璃忍不住問他:“你怎麽了?” 花樹道:“我緩一緩。”不然,想把人摁倒啃。怕自己忍不住。 江璃老老實實的沒動,任由花樹靠著,所以說還是累著了!唉,心疼。江璃對花樹鼓勵道:“你多靠一會兒。” 花樹隱蔽的挑起嘴角,唿吸著江璃的氣息,語氣開心的:“嗯。” 抱了江璃半個小時。 然後江璃腿蹲麻了,花樹又給江璃按摩了半小時。 如此,說好的休息一小時就這麽過去了。 兩個女玩家已經眼觀鼻鼻觀心,把這一對撒狗糧的自動屏蔽了。 人要學會看開一點,不然就對自己太殘忍了。 一群人在山洞裏攤完了這一個小時,然後打起精神,再次出發。 這次又走出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樹下的風鈴草可謂非常稀疏了。 它們三三兩兩的聚在樹下的空地上,中間有大片的真空地帶。 領頭的花樹看到這個情況,跟江璃打了個招唿,然後就先下樹,試探了一下。 踩在烏黑的泥地上,還是會陷進半隻腳去。 花樹在兩株挨在一起的風鈴草附近站了約三秒鍾,風鈴草在花樹眼前縮下去,慘白的手臂藤蔓一般的從地上伸出來,隻伸到手肘的地方,然後彎曲的手臂去夠花樹,但是它們無法在紮根的地上移動,又夠不到花樹離它們約一米遠的腳,所以隻能徒勞的趴在地上抓撓,抓出滿手的泥巴。看著猙獰又淒慘。 如此可見,風鈴草對他們構不成威脅了。 花樹迴去,讓一群人挨個順著他下的繩子下地。抓繩下樹並不是所有人都擅長的,花樹教了一下訣竅,他們就都順利下去了。有一個中途滑了一塊,但總體順利。 江璃最後下,還是由花樹背下來的。 下地後,還是有些驚悚的。 林子裏太靜了,鞋子埋在泥裏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把鞋子拔`出來,就發出啵的一聲。而且地上除了軟乎乎的黑泥,還是一點枯枝爛葉都沒有,幹淨的詭異。 鞋子不行的,就從列表裏買一雙鞋,新鞋鞋筒高,能達到小腿,這樣走路的時候,不至於讓撩起的泥水灌進鞋子裏。 然後,一群人就避開著風鈴草,然後排著隊,在林子的黑泥裏,穿著兌換的高筒登山靴,噗嗤噗嗤的前進。 江璃想象力比較豐富,他這般在林子裏走著,就忍不住想象:地上沒有枯枝爛葉,在有風鈴草的地上時,他認為是被風鈴草吃了,但現在幾乎沒有風鈴草了,卻仍舊沒有枯枝爛葉的痕跡。那麽這說明什麽?是不是林子裏的這些樹,是沒有枯枝和爛葉子的?如果沒有的話,難道這些樹就隻是純粹的柱子?或者這些樹都是死的?又或者頂上是沒有樹葉的那種光禿禿的粗樹枝?! 其實不論江璃作何猜想,樹那麽高,他們是不可能爬到樹頂上去看看的,除非有線索明晃晃指向頂端,否則這根本沒有意義。 而且,霧氣形成的雲層頂上,誰也不知道是否存在新的危險。 眾人走路的動靜響在耳邊,大家全都聚精會神的走著,沒有人說話,看得出都不輕鬆。無言的緊繃在眾人之中蔓延。 江璃理解,因為他們現在走在地上,比在樹上時更沒有安全感。 風鈴草沒有了,但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突然從看不見的角落冒出來什麽危險,或者蟄伏著什麽東西。 畢竟這林子裏的樹木太大了,周圍光線又昏暗憋悶,沒有風鈴草照明的樹林更加陰沉壓抑,大家舉著熒光棒照明,還是看不清遠處。 要麽被樹擋住了,要麽就受光線所限。 他們一群人,渺小的就像走在草叢裏的螞蟻。 所以在地上走比在樹上走,擔心的更多。但能下地是還是要下地的。 走了一段時間,腿就有些累了,鞋子墜滿泥水,變得沉甸甸的。腳下滑軟,走的挺辛苦。 但即便如此,也比在樹上移動時方便多了,也快得多了。 大約行了一個多小時,地上的風鈴草就徹底的沒有了。 為防止有未知的危險,大家每人多掰了幾根熒光棒,登山鎬插在腰間的腰帶上,以便有危險時隨時取用。第228章 要到幾時 如此又走了一個多小時, 相安無事, 還再次發現了一個樹洞。 盡管現在隻是下午四點,離天黑還有一個小時, 但江璃覺得,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裏, 他們未必能再找到新的樹洞,而且夜間的林子裏必定是危險的, 天黑之前,他們是要找個安全的樹洞安頓下來的。 所以今晚先定這個樹洞。 花樹用□□射箭搭繩, 他先上去看了一眼。 樹洞裏麵空蕩蕩的,沒有地道,也沒有棺材。出乎意料的幹淨。 花樹在上麵把繩子加固,又多釘了一根繩, 然後胖子瘦子先上去,接下來的人把繩子拴在腰跨間, 然後由上麵輔助拉著, 順繩往上上。